触到门把那刻,纪听的手悄然停顿,缓缓上移,装作不经意间擦过宋漾的脸颊,这才发现他皮肤烫得像是快要沸腾。
“怎么那么烫?”
“你碰我干嘛?”宋漾一个激灵,连忙把他手推开。
纪听身子压得更低,把他整个人困在座椅的狭小空间里,单手捧起他的半边脸,那双眼睛像是不见底的深潭:“漾漾,我想你在清醒的时候,再说一次那句话,可以吗。”
雨声大大快要把他声音盖过去,也把宋漾的思绪搅乱,他睁大眼睛躲闪视线,噎了半晌才装糊涂道:“说、说说什么,跟我打什么哑谜,赶紧让我下去!”
他奋力挣脱开,再次去扳把手还是无济于事,又听到纪听低沉的声音响起:“我锁了,你出不去。”
宋漾错愕地回头,见纪听眉头微蹙着,眼尾上挑,用一种类似猎人紧盯猎物的眼神望着他。
原来他这只小猎物从上车开始就进了诱捕笼,这下还真是无处可逃。
宋漾慌了:“不是,好兄弟,我哪儿又惹你了,你有病吧?”
纪听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得盯着他看,盯得他生出一阵危机感。
他又见纪听突然抬手,以为要把自己拽过去,他惊叫了一声,吓着闭上眼睛缩成一团,往座椅角落拱去。
然而,空气安静了几秒,纪听没有拽他,他颤抖着眼皮正想睁开,就在这时,车内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那再说一次,喜不喜欢我?”
是纪听在说话,宋漾黏糊糊的回答紧随其后:“说了又怎么样。”
“说了满足你一个小愿望。”
3D沉浸式环绕音听得宋漾耳根发麻,他猛地瞠目,看到汽车显示屏上连接了手机蓝牙,昨晚的直播对话正在汽车的音响上公然播放!
宋漾:!!!
宋漾惊得石化在原地,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眼眶。
“那我喜欢你。”
“漾漾好乖,想要什么愿望?”
“啊啊啊!你干什么!停!给爷停下!”宋漾如同晴天霹雳,扑腾着胳膊窜了起来,像只惹急了的犬类一股脑往纪听身上扑,挥舞爪子去夺他手上的手机。
纪听把手举高,气得宋漾伸腿迈过前座的扶手箱,整个人越到了驾驶位,右边膝盖又跨过纪听的双腿跪到椅面上,还是抢不到手机,反而被纪听拦腰抱在怀里。
音响继续播放:“我能不能看看你的棒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宋漾快要抓狂,被纪听禁锢着进退维谷,“纪听,老子和你同归于尽!唔……”
宋漾忽然失重,膝盖一滑,像是自投罗网似的滑进他怀抱里。
宋漾挣脱不了束缚,手上在负隅顽抗,嘴巴却先一步求了饶:“草……我不和你同归于尽了,我去死,我去死行了吧!你放开我……”
音响:“你确定不会后悔?”
“想看,还想吃一吃……能不能给我吃?”
宋漾鼻头一阵酸,眼泪都快急出来了:“啊啊啊啊纪听算我求你了!你别放了!别放了别放了别放了!”
“我今天忍了很久,以为你不知道才放给你听。”纪听轻轻抚摸他的后脑勺,低沉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看你的反应,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宋漾突然浑身泄气,埋头伏在他肩膀没动静,纪听停顿了几秒开口:“漾漾?”
没得到回应,纪听正想放开他,却感到怀里的人一阵轻颤,紧接着耳边响起抽泣的声音。
“怎么了漾漾?”纪听想推着他起身,只见宋漾眼眶红了一圈,低垂着脑袋胡乱抹着眼泪。
“对不起,我……”
宋漾锤了他一拳,一边哽咽一边口齿不清道:“你个贱男人……你他妈讨厌死了,老子已经很丢人了,你还要给老子贴脸开大……我丢脸丢得还不够多吗,草你大爷,你在车里放干什么,你去外面的露天广播放啊,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宋漾有多丢脸,我不活了,今晚就上吊!”
“是我的错,我没在放了,对不起漾漾,我以为你还没看直播回放所以才……”
宋漾猛吸了一下鼻涕,立即打断他:“我早看了,我本来就是个色批,网上那些人说我蹭吃蹭喝,你也觉得很可笑是不是?老子每天都在社死,像个小丑一样供你们取笑玩乐,我一点尊严都没有,在现实丢人又在直播间丢人,早就没脸没皮了,我他妈把自己活成了笑话!”
纪听抬手把宋漾脸上的泪抹去,柔声道:“我没觉得丢人,也没觉得好笑,漾漾在我眼里一切都很可爱,包括发脾气的时候也可爱,谁说你好笑,我帮你打他,好不好?”
他抽噎了一下说:“他妈的,你在哄三岁小孩吗,你幼不幼稚?”
“漾漾善良,正直,总是很乐观,又真性情,做主播以来,那么多困难都你坚强挺过来了,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永远充满希望,像个不断发光发热的小太阳。”
他一顿彩虹屁夸得宋漾有些无地自容,耳朵又红了,连忙收起了眼泪。
纪听手环到他的腰上,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拢紧,见他眼角还挂着泪珠,纪听微微凑近,偏头,在他眼角处落吻,将那颗眼泪吻干。
四周的空气潮湿了起来,吵闹的雨声溢满了耳朵,宋漾心率飞速飙升,脸上温度更烫了,眼瞧着纪听嘴唇往下,就快要贴近自己的唇瓣,他心颤了一下,慌乱地把纪听推远。
“谁让你亲我的?”宋漾哽咽了一下,还带着沉闷的鼻音。
“你都说过喜欢我了,我们现在属于两情相悦,不能亲么?”
宋漾嗔道:“喝醉的人说的话,关我清醒的人什么事?”
“酒后吐真言。”纪听眼中似有似无地闪过一丝笑意,“现在下那么大的雨,在车里亲不会被路人发现。”
“大哥,我在意的是这个吗?”
“明明你也喜欢我,还想藏多久?”纪听轻声说道,“到底要不要亲?”
宋漾本想拒绝的,然而和纪听那双蛊人的眸子对视时,他刹那间听见了理智塌陷的声音,直到纪听的嘴唇覆过来,他拒绝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宋漾坐在腿上有些失重,上半身摇摇欲坠轻晃着,几乎整个人都伏在纪听身上,双手勾住纪听的脖子努力寻找着力点。
他的吻温柔又缠绵,唇瓣难舍难分,手覆着宋漾脖颈,感受着颈动脉在他掌心皮肤上剧烈跳动,红晕如同火势蔓延,他整个人都在烧。
狭小的汽车空间里只剩下黏腻的水渍声,和外界纷繁的雨声隔绝,四周逐渐缺氧,呼吸愈来愈燥,不停攀升的温度几乎要把感官掠夺。
过了好几分钟,纪听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越来越急,于是适可而止地后退了一点,给他喘息的间隙。
看着宋漾垂头急促地吸了几口氧气,脸色红润得不成样子,嘴角都是亮晶晶的唾液,纪听担心把人欺负狠了,正想开口问宋漾要不要送他回家。
这时,宋漾抬起了脑袋,再次把纪听脖子挽住,主动又吻了上去。
他自发的回应像是某种进攻信息,给了纪听极大的鼓舞,他攥紧宋漾的后颈,将人禁锢在掌心,从缠绵的亲吻变成了强势、满含占有欲的掠夺,宣誓主权似的。
“嗯……听听……”直到宋漾舌尖都麻木了,他从纪听唇下逃脱,趴在纪听肩头不断喘息。
纪听也轻喘了几下,哑着嗓子问:“叫我什么?”
“听听。”
“漾漾,现在还在车里。”
宋漾轻哼了一声,在杂乱的呼吸间艰难抖落出一个字:“想……想打牌,好兄弟来斗地主。”
“两个人也能斗地主?”
“可以的,我教你。”
纪听失笑:“你很有经验吗?”
“没有打牌实战经验,理论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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