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能无后!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他可是你亲儿子,咱们能不为他着想吗?”
霍夫人动摇了:“我也希望老三的人生顺顺利利的,但我这么温柔娴静一老太太,我做不出威胁人的事,咱们霍家人都知书达——”
说到这里,霍夫人一顿。
老两口相视,同时陷入短暂的沉思。
霍老爷子:“让老大去!”
霍夫人:“对,他合适。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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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霍宁风打了个喷嚏,迁怒地问正在打扫的佣人:“是不是有人骂我?你们听见没?”
佣人们:“没有呀,大少爷。”
“也许是您刚从花房出来,花粉过敏。”
“是吗?”霍宁风揉揉鼻子,心里盘算着如何跟他父母打探消息,又如何把这差事揽下来,不由得头疼。
母亲那边好说,可老爷子独断专行惯了,他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
这游艇不是那么好赚的,三弟啊,我尽量试试,但够呛能保证成功率!
然而,霍宁风刚踏进茶室,就看到他那对父母和颜悦色地对他一笑:“宁风,过来,跟你说件事。”
“……!”霍宁风皮都紧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两口对他那么和蔼——尤其是老爷子,必然有诈。
霍宁风打起精神,却听到父母吩咐他去警告江礼?
“……草。”
“你说什么?”霍老爷子脸登时沉下来。不想去?还敢爆粗口?他看这小子是活腻味了!
霍宁风忙道:“没,没有,就是感叹一下。”
感叹一下霍老三这家伙是诸葛孔明转世吗?怎么算无遗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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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弄人心这方面他的确不如霍慕东,不过,现在是霍三少爷求到他头上,霍宁风狮子大开口,选了一艘超豪华的游艇:“我要这个,不能反悔啊。”
电话那头,霍慕东语气没什么波澜:“可以,但丑话说在前头,我只负责买,养护费用你自己出。”
霍宁风:“……”
一艘游艇每年泊位费、人员费用、乃至保险、油费、维修养护,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越豪华的游艇养起来越费钱,霍宁风原本是不在乎每年多掏几十上百万的,但女明星事件之后,老爷子就不肯再多给他经费,靠着家族信托,是养不起太高端的游艇的。
“那我换个型号吧。”霍宁风悻悻地说,“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霍慕东:“选什么无所谓,你慢慢挑。我是告诉你怎么警告江礼。”
霍宁风自作聪明地说:“你的意思我懂,走个过场嘛。你放心,既然你都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大哥我自然有分寸,不会吓到你的小宝贝。”
霍慕东:“不疾言厉色一些,你怎么跟老爷子交代?”
霍宁风懵了:“啊?”
霍慕东:“如果你办事不利,老爷子还会派别人,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霍氏集团有的是人愿意为他老人家分忧。”
“这,这怎么办啊?”霍宁风被难住了。既要让父亲满意,又不能真吓到江礼,那该怎么办?联合江礼演一出戏?不行啊,江礼现在本来就讨厌老三,再让他配合这种事,江礼非把他们两兄弟都扫地出门不可。
——这无异于明告诉他,我们霍家看不上你。这是什么追人的态度?
绝对不能让江礼知道啊。
英雄所见略同,霍慕东也说:“不要去找江礼。”
“江家又不是没有别人,我给你一个地址,去警告江雄杰夫妇吧。”
三弟跟他求教了这么久,霍宁风对江礼的家庭情况也略有耳闻,闻言不由得赞道:“行啊你,这招一箭双雕够狠!”
“既能堵住老爷子的嘴,还能帮江礼出出气。放心吧,你这么说,大哥就知道怎么做了,仗势欺人这种事,我最在行。”
霍慕东:“……”
霍慕东:“别透露咱们的身份,我在江雄杰那里还有个马甲,等着时机收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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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礼本以为到了工作日,江光宗堵不到他,自己就自由了,没想到,江光宗二十岁的人,竟然还像个小学生一样,跟父母告状。
江雄杰和庄贤惠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过来,江礼无视掉之后,他们竟然换号码数落他。——陌生号码很有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江礼不敢漏接。
最后还是被两夫妻抓住一顿抱怨,在办公室,江礼不想跟他们吵,只能嗯嗯啊啊地应承着,挂掉后才又拉黑这个陌生号码。
反正让他去给江光宗做假证、欺骗小姑娘的事,他肯定做不出来,先拖延着吧。
“哎,真够烦的。”好在再过七天,他就辞职跑路,到时候换个城市,换个新号码,彻底跟这家人断掉联系。
一天后,傍晚,江家。
“江礼说好下班过来,怎么还不见影子。……哎电话也打不通了?用咱们本身的号码打过去就能行,但他不接啊。”
“这小兔崽子,是不是把这个号给拉黑了?”
“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小白眼儿狼,养不熟的,你妈非要把他留下。”
“行了行了,多少年的陈芝麻烂谷子总拿出来说!嘘,别吵,有人敲门。”
确切地说,是砸门。
“别敲了别敲了!有没有素质!快递放门口——”江雄杰小跑着过去,一打开门,看到黑压压几个西装壮汉站在门口,顿时收了那股不耐烦的劲儿,恭敬地问,“您几位找谁?”
第46章
“江雄杰?”壮汉们簇拥着的一位青年懒洋洋地问, 虽然只有三个字,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无比的傲慢。
此人看起来三十岁上下,大半夜竟然戴着一副墨镜(他自知自己前一阵子因为那个女明星上过娱乐头条, 怕被认出来), 但一身贵气,就差把纨绔子弟四个字写脸上, 江雄杰不敢怠慢:“是我,我认识您吗?”
霍宁风轻嗤一声:“让开。”
他带的那几位保镖把江雄杰推开, 替霍宁风开路。
江雄杰想, 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他好像从几个壮汉眼里看出无声的吐槽:你这种人怎么可能认识我家少爷?
然而江雄杰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他敢欺负无亲无故的养子,却不敢对明显来者不善的纨绔少爷有微词。
两口子甚至还给霍宁风搬了把椅子。
霍宁风嫌弃那椅子坐垫又破又旧,没坐。
“长话短说, 你们儿子江礼, 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你们说怎么办吧?”
霍宁风原本以为自己要多费一番口舌, 才能吓到这两口子,没想到他们两夫妻不但骨头软, 还是没感情的混蛋。
俩人异口同声地咒骂江礼:
“这兔崽子惹祸了?我们非扒了他的皮!”
“他惹的事,可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好久没联系了,不信您看看,我现在给他拨电话过去, 他都给我们拉黑了!”
“实话跟您说,江礼不是我们亲儿子, 这个小白眼儿狼,早就跟我们断绝关系了!”
……
“呵。”这种扔烫手山芋似的态度, 彻底激怒了霍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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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霍宁风从江家出来,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在寒风里透气,此刻保镖还留在楼上,他独自下到一楼,站在夜晚凛冽的冷空气里点燃一支烟。
想了想,还是没忍住给弟弟打去电话吐槽。
“喂,老三啊。”
“大哥,怎么样?”
“草。”霍宁风是真被气到了,开启吐槽模式,“以前只大略听说过江礼过得不好,没想到他那对父母……到底是什么人渣?把自个儿撇得干干净净,他们可能以为我是来讹钱的,一口一个江礼不是亲儿子,跟他没关系,他们骂江礼那些话你是没听着,那特么是父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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