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回头率依然超高。
蔺春时带着冰点,进了J大的美院宿舍,将其中一份冰点放在舍友江焉的桌子上。
江焉正忙于人体结构练习,看见这份冰点,神情怪异,等抬头看见蔺春时带着墨镜,登时一阵心理阴影袭来,表情更怪不少。
“不是找出来要顺便扔掉么,你怎么又戴上了?”
这个墨镜看着不旧,其实已经年纪不小。
蔺春时早年的时候爱戴,这几年中二期过去,早就压了箱底,今天上午新生军训结束蔺春时收拾他那五个从国外寄过来的大行李箱,江焉亲眼看见他刚翻出来。
“不扔了,留着了。”
留着干嘛,戴着不觉得夹脑袋?
“要不你供起来得了。”
蔺春时好像听不出他的讽刺,应和了一声,“好啊。”
“……”好什么好,江焉想吐槽,但懒得说。
自从他倒了血霉和蔺春时在美术这条路上狭路相逢,已经习惯了这样每天满头冒火。
拿起冰点吃了两口,江焉想起提醒:“对了,那个叫许姮的学姐过来找你了,你别忘了加她WX。”
许姮学姐是在军训的时候意外认识的,她看见蔺春时天生紫眼,惊为天人,立刻强烈邀请他参加学校动漫社团的活动。蔺春时当时欣然同意,结果转头忘得一干二净,许姮这才催到他这边。
“蔺春时?听见没有?”
问了声没回应,江焉有些烦,回头一看,蔺春时正在擦头发。
不过这人擦头发显然擦得有些心不在焉,一只手揉擦发顶,另一只手正靠着水痕在桌面上写写画画。
“干嘛呢?”江焉走近两步,看向桌面,桌面上寥寥几笔,已经勾勒成型,是一具堪称完美的男性躯体。
蔺春时不喜欢肌肉练习,每次画起这些,不爽的感觉都明晃晃挂脸上,江焉知道这事,更知道每个画师都有自己喜欢的类型,而蔺春时的喜好专一,始终钟爱身材纤细甚至有些矮小的那种。
于是当下大为不解:“你画这干什么?这不是胸肌吗?”
蔺春时斜睨了他一眼,露出了一种宛如神明在看无知愚民般的怜悯神情。
江焉被他看得难受,问:“……干嘛?”
蔺春时这才开了口:“这是胸肌?”
江焉就特么无语,“不是胸肌是什么?”
蔺春时戳起画画的手指晃了晃,郑重其事,好像人生忽然开悟了一般道:“NO,这是天堂。”
第11章 胸肌大
江焉:“……”有病是吧??
跟不上蔺春时的思路是常态,江焉索性不理了。
这时,桌上的水痕开始蒸发消失,蔺春时重新弯下手指,在那个明显就是帅哥的形体上添上头部轮廓,画着画着,察觉到江焉的目光,忽地停下来,道:“算了。”
蔺春时:“不给你看。”
“……”好贱啊,说得和谁想看一样。
江焉一阵欲言又止,转身要走。
可这他一动,蔺春时反倒像是没什么都发生的没事人一样主动搭话。“你在学校里认识的人多吗?”
江焉和蔺春时都是J大今年的新生,不过和蔺春时这个最近从国外回来的人不同,江焉一直都在国内,不仅混论坛,还提前考察加了不少学长学姐。
江焉隐约察觉到蔺春时的话外之音,皱眉:“你有事?”
蔺春时转手放下毛巾,坐下来,“打听个人。”
江焉:“谁啊?”
如果知道是谁就不用打听了,蔺春时脑子里闪过停车场的画面,给出描述:“一个女的。”
他自己听听这是什么屁话,女孩子多了去了,江焉翻了蔺春时一眼。
后者宛如没看见,在桌上翻了张白纸,右手一抽,选出一只素描铅笔在几根骨骼分明的手指尖转了一圈。
这是要认真画速写的意思,江焉顿了下,郁闷地凑过来。
他虽然反感蔺春时不像常人的个性,却明白蔺春时干什么都能干到令人生嫉的水平,忍不住想看蔺春时秀操作。
然而在一旁等了一分钟,蔺春时比比划划,最后只勾出几个简陋的几何体,根本不是刚才笔笔如神的丝滑水平。
江焉气死:“耍人是吧!??”
蔺春时不见丝毫愧疚心,道:“总之是个女的。”停了下,又说:“身材高挑,长得还行。”
女的,身材高挑,长得还行,真精确,江焉:“滚。”
蔺春时还是听不到,说:“打听打听。”
话说到这儿了还让打听,看得出是认真的,江焉把气压下去,忽地想到了某一茬。
他和蔺春时是在国外某次交流活动上重新遇上的,那个时候,蔺春时曾说自己要读A国某名校,可到了今年却忽然转性考入J大,问他理由好几遍,蔺春时只说是为了找人。
可一般人哪里值得独行侠一样的蔺春时专程回国读书?江焉合理怀疑是旧时恋情什么的。
此刻稍作联想,总觉得对上了号。
就是她?
如果重要,江焉姑且还能忍耐再听蔺春时说两句,他尽量耐心道:“再详细点,名字知道吗?”
蔺春时:“不知道。”
名字都不知道,江焉麻了:“那你知道什么,挑你觉得最重要的信息讲。”
“最重要的。”蔺春时略作思索,认真地想了想,道:“她没我好看。”
“……”
……
在江焉内心痛骂真不知道什么菩萨才会喜欢蔺春时的几个小时之后。
傍晚,正在电视机前陪着全家和商得意看综艺的康楚幻脑子忽然闪过一句话:他好像还是喜欢他,喜欢蔺春时。
今天的晚饭是康教授亲手做的家常菜,饭后有当季新鲜水果,商得意还在路上买了两份甜点,此时酒足饭饱。
康楚幻一面看综艺一面发呆,听着自己残存着兴奋感的心跳声,怎么也否认不了这一点。
因为他高兴,高兴到觉得今天特别地快乐,晚饭特别好吃,甜点也特别甜。
而原因,只是他见到了蔺春时。
商得意正嗑瓜子,出声问:“你哎什么?”
康楚幻有些诧异:“……我刚才哎了吗?”
商得意:“心里哎了。”
“……”康楚幻这几年人长得飞快,性格也成熟许多,无论任谁看来都是又大又稳重,但商得意不愧是商老板,总是将他一眼看透。
康楚幻被她说中,还真轻轻哎了一声,说了句心里话:“你知道吗,我有的时候真的会为自己的外形而感到自卑。”
商得意继续嗑个不停,眼睛望着电视,半秒不停地接道:“挺好,男人不自卑,颜值会乱飞。”
这聊得啥啊,也就他们俩才能聊的下去。
楚旋不嗑瓜子,光看康楚幻和商得意挨着看电视这幅帅哥美女图就嗑饱了。
她给丈夫康教授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两人自觉很有眼力见儿地溜走,给康楚幻和商得意让出了空间。
他俩走了,商得意更自在了,摊牌了,不装了,把旁边的栗子往康楚幻面前一推,直接吃现成的。
“你算了今年上半年赚了多少钱吗?” 商得意问。
康楚幻一边开壳一边道:“还没有。”
商得意笑了下:“我算了。”她伸出手比了二,对康楚幻道:“两百万。”
谁家公司的兼职模特半年内就能赚这个数,这已经算是业内红人的水平,商得意生平最爱赚钱,看不惯有人抓不住商机,追问:“你到底怎么想的?”
康楚幻:“什么?”
商得意:“你知道我说的什么,你这条件,不好好利用天理难容。”
要不要来全力做模特以及进入更大的赛道这件事,商得意之前就和康楚幻提过,康楚幻当时没明确拒绝,但其实意见一直都没变。赚钱固然好,可并不是他全部的目标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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