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溧:“……”
夏荀:“我没有故意针对他, 哥哥让他执掌夏氏, 我也没找他麻烦。反倒是他, 经常找各种理由刁难我,还故意安排我到处出差, 让我干各种苦力活。”
“哥哥。”
“他欺负我。”
夏溧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接这句话。
夏荀继续说道:“哥哥,我已经搬出去了,以后也不会打扰你和容琛的生活。但是,能不能让我偶尔也回家住几天,见见哥哥和哥哥说说话。”
他懂。
这叫兄控。
但是念在夏荀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才受的伤,夏溧也就没跟他计较。
毕竟夏荀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就好像吊着半条命。
万一他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说不准夏荀都撑不到容琛来救他们的时候。
夏溧:“……我没说不让你回去。”
夏荀满足地笑了笑:“哥哥真好。”
夏溧的手抖了一下,止血粉撒多了点。
夏荀倒吸一口气。
夏溧:“你别说话了,这灯光弱,我看不清,胡乱撒的止血粉。”
夏荀:“哥,我那伤口上的血早就干了,不用撒。”
夏溧:“……”
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吐槽:“你可以等伤口都好了再跟我说这句话。”
夏荀低垂着眼,看着伤口上铺满了厚厚一层的止血粉,笑道:“死不了的,哥哥放心。”
夏溧:“祸害遗千年,看你就命长。”
夏荀:“。”
夏荀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他:“哥,我们真的没有血缘关系吗?”
夏溧在黑暗中感觉到林深的视线锁住了他们二人,仿佛他也在确认这个答案。
气氛变得焦灼起来。
他谨慎地开口:“当年你母亲做的亲子鉴定,老头子看了一眼,就将她娶回了家,那份亲子鉴定有没有做手脚,只有你母亲才知道。”
林深把烟掐掉了。
夏溧并不知道,这样狡猾的人真的会从他的三言两语确认答案吗?
或者说,他是真的相信张雅芳所说的话吗?
夏荀小声地说了句:“如果我不是老头子的种,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夏溧:“不管是不是,你都已经是夏家的人了。”
他母亲不被认可,但是夏荀始终是留着夏氏的血,是被登记在族谱里的。
两人在絮絮叨叨说着话,直到半夜,夏荀靠在夏溧身上,安心地睡了过去。
他太累了。
又受了重伤,早就撑不住了。
夏溧听着肩膀处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没有将他推开。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遇险的经历,他放下了心中的成见。
如果最后他能和夏荀安全离开,他愿意试着放下那些偏见和原谅过去这将近三十年荒唐的人生。
早上的时候,夏溧是被挨着他睡的夏荀热醒的,他伸手摸了摸夏荀的额头,很热。
夏荀迷糊地醒来:“怎么了?”
夏溧皱眉:“你在发热。”
夏溧拿了昨天喝剩下的半瓶水,给他喂了一口,摸了摸口袋里的手帕。
幸好还有这个。
他用水打湿了手帕,放在夏荀额头上,只能给他做个简单的物理降温。
林深从外面走了进来,给他们丢了一瓶水和一些干粮。
看见夏荀的样子,脸色有些难看。
在林深靠近夏溧的时候,夏荀习惯性地挡在他的身前。
“别动我哥……”
虽然他意识模糊,但身体本能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夏溧薄唇微抿,原来在他不清醒的时候,夏荀竟然护着他这么久。
林深看着被他护在怀里的夏溧,沉着脸怒斥:“你自己都什么样了,你还心疼他?”
夏荀低烧的状况让他的头很疼,像千斤重,趴在夏溧的肩膀上,喃喃自语:“要保护哥哥……”
这句话让夏溧思忆从前,父亲每次跟他有冲突,相互对峙的时候,小小的夏荀站在他的面前,冲父亲喊道:“我要保护哥哥。”
夏溧不懂。
为什么夏荀会对他有这样的执念。
林深恼怒地看着他,却没有像昨天那样动手了。
电话铃声响起,在响了三下之后,林深才接起了电话。
容琛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响起。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林深:“张雅芳呢?”
张雅芳慌乱地开口:“林哥,我在,小荀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容琛:“我一个人来的,张雅芳在我手上,我们交易。”
林深笑道:“行。”
挂断电话之后,林深再次捆住了夏溧的手。
夏溧和夏荀搀扶着走,林深走在他们俩身后,拿着枪指着他们的头。
夏溧膝盖的伤复发了,而且夏荀受了重伤,他只能扶着夏荀一步步慢慢走着。
容琛抓着张雅芳,两人隔着数十米远。
容琛看着踉踉跄跄的夏溧,眼都红了。
这是他娇养的小玫瑰,此时蔫巴巴的,还受了伤。
夏溧远远地看了一眼容琛,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张雅芳虽然此时一身狼狈,但是看到夏荀身上的伤口还是忍不住惊慌失措地想冲上去,被容琛拽着,只能一边挣扎,一边怒喊:“你为什么要打小荀,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对小荀出手。”
林深看着女人,开口:“我知道夏荀不是我的种,我没杀他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张雅芳:“他是!我说他是他就是!当年你进监狱之后,没过多久我就发现自己怀有了身孕,我当时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去勾引夏振雄,骗他说那是他的孩子,为我做亲子鉴定的那个人是我的同学,事成之后我还给了她两百万封口费!”
林深的脸上划过一丝犹豫不决,张雅芳继续说道:“夏荀很像你,性格倔强,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
“他和你有一个地方很像。”
“心甘情愿为了自己所爱之人,做任何事。”
“林深,他就是你的孩子。”
林深沉默半晌,忽然用枪指着夏溧,对容琛说道:“一命换一命,你死,他活。”
容琛也用枪指着张雅芳:“那就让张雅芳来给我陪葬。”
在两方陷入焦灼的时候,夏荀用尽力气撞开夏溧,用手握住林深的枪口指着自己:“我早就说过,这不是对等的交易,我哥不管出什么事,我母亲都要死,我要死,你也要死。”
林深见状,咬牙切齿道:“你信不信我把你也杀了。”
张雅芳大声喊道:“林深!不要冲动,他是你唯一的骨肉!没了小荀我活不下去的,没了小荀我也不想活了。”
夏荀:“你为什么一定要杀容琛,我说过的,你放了我哥,他们就一定会让你安全离开。”
林深厉声道:“我是在帮你,只有容琛死了,你才有机会和夏溧在一起。他不死,你永远都没有机会。”
夏荀瞳孔睁大,猛地大喊:“你在瞎说什么?!”
林深讥讽一笑:“你不是喜欢夏溧吗?只要容琛死了,他就是你的了。”
原本在想办法偷溜的夏溧震惊地愣在了那里。
这简直就是瓜从天上来!
等等!
夏荀?
喜欢他?!
长时间的脱水让夏溧的喉咙火辣辣的,像是在冒烟,沙哑得完全听不出他原本的声音,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喉咙的疼痛了,震惊地开口:“你说什么?!”
夏荀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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