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南楠看不到的角落里,不知哪里来的风,将茂密的灌木丛微微荡开,像是有人用双手温柔的拂动一般。
周围实在时太静了,安静到南楠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忽然她好像听到翟中廷轻声喊她的声音,南楠心念一动,认为没准游戏已经结束了,她鼓起勇气睁开眼睛时,一张脸色青白,唇周布满血迹的男爵玩偶一样的脸正倒挂在树上冲她歪头微笑。
“啊啊啊啊啊!”
大家都听到了南楠的惊叫声,音乐停顿一会儿,就听到了重新计时的声音,这说明捉迷藏游戏还在继续。
夏浔想了想决定还是换一个地方,顺着山路往上跑,没走几步,就发现了一间建造在树上的破破烂烂,依稀可见轮廓的木屋。
忽然计时停止,童谣声响起,这也说明“鬼”再次出现了。
夏浔别无选择只能仓皇选择踏上简易木梯,连滚带爬的进入这间树屋,书屋的门掉了一半,里面只有一张木板搭建的柜子和干草叶铺就的床。
与此同时,童谣声戛然而止。
过于安静的氛围让夏浔感知到危险,忽然身后传来的力气却将他牢牢控制在木板柜子后面。
没过多久,童谣声继续悠然响起,夏浔知道他们暂时脱离了危险。
两个人现在的姿|势是夏浔几乎整个人都塞在了霍鲸星怀里。
他们离得越近,听到得不仅仅是对方的心跳,还有逐渐温|热的呼|吸声。
夏浔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被这呼|吸声熏红了,有些想离开,就听霍鲸星闷声道:“先别动。”
夏浔咬了咬牙,还是忍了。
他们窝在木屋将近三四分钟,恼人的音乐声终于停止,不远处又传来一声惊叫,听声音貌似是阿颂。
得知游戏彻底结束后,夏浔立马从霍鲸星身上做起,动作利落的从小木屋下来,而霍鲸星则是一直坠在他身后,没有说话。
众人回到营地后,发现的确少了南楠和阿颂。
翟中廷十分入戏,愤愤道:“我一定要为我老婆报仇!谁都不要和我争winner。”
明海道:“你这算盘都打我脸上了。”
夏浔发现这个游戏真的很像单纯的杀戮游戏,感觉有点将他们看作是随意摆动的棋子一般,有些人只是享受的看着他们的惊悚和恐慌,而他们却没有一点主动选择的权力。
目前队伍已经失去两个人,这让大家不得不紧张起来,夏浔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道:“我们可以互相竞争,可以比体力,比智力,但是命一直攥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很不好,如果再不找回主动权,我想我们全都会被岛上那个鬼杀掉。”
霍鲸星点头道:“我们要先找到鬼。”
“找鬼?”嘉然摸摸胳膊:“这天都黑了怎么找啊。而且我听着南楠老师和阿颂老师的尖叫,我感觉这个鬼好像真的好吓人!”
“节目组也太坑了。”明海道:“阿颂一个男人吓吓也就算了,怎么还那么吓南楠。”
嘉然耸耸肩膀,一脸无奈:“你是没看到上一期呢,田芝含被吓的比我们还夸张。”
周炎看向霍鲸星道:“你刚刚说要找鬼?我们在明他在暗处,我们怎么找?”
“按照节目组的套路是我们和鬼竞争,节目组给我们安排情节,而鬼负责给我们造成杀戮,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有可能会全军覆没,就算有剩下的人也会为了遗产自相残杀。”霍鲸星道:“我们何不打破套路,不再被动下去。”
“打破套路?”
夏浔和霍鲸星对视一眼,两个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他道:“命比钱重要,放弃继承遗产并且找到离开这座岛的其他办法。”
嘉然他们都在沉默,翟中廷摇摇头道:“我还是想按照套路继承遗产。”
明海点头:“我也是。”
嘉然和周炎对视一眼,嘉然道:“我们再观望观望。”
如此他们三组之间就真的形成了竞争关系。
天色越来越黑,节目组迟迟没有下一步通知,而真正的危险正在慢慢浮现。
翟中廷和明海一起睡天幕帐篷,剩下的睡袋就留给了嘉然和周炎。
帐篷里,漆黑一片,坐在一旁的霍鲸星道:“你睡吧。”
夏浔的确是有些困了,但他现在神经紧绷,根本睡不着,他道:“没事,再等等。”
“你不是不能熬夜。”霍鲸星迟疑一会儿:“我还看你经常捂肚子,你是不是有胃病啊?”
夏浔抽抽嘴角:“我没有胃病。”
霍鲸星道:“那天陈鸣说……”
“装的。”
夏浔打了个哈欠:“我怎么感觉外面好像刮风了。”
黑夜里,霍鲸星清咳两声,道:“应该是刮风了,感觉有点冷呢。”
夏浔沉默一会儿:“你冷?”
窸窸窣窣声传来,霍鲸星躺在了夏浔身边较远处,拢了拢自己的外套:“好像有点冷。”
“那睡袋要不……”
“挤一挤也行。”
霍鲸星利落的脱了外套,拉开睡袋一侧拉链迅速钻了进去,发出没见过世面的惊呼:“哇,睡袋好暖和。”
睡袋很大,就算睡两个成年男人也绰绰有余。
夏浔还是谨慎的护着肚子往旁边挪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到旁边的热源也跟着移动了一下。
夏浔用手抵住霍鲸星的肩膀,几乎用气音道:“你想干什么?”
霍鲸星微微低头,同样小声道:“我不干什么啊。”
“你别装了。”
夏浔的脸有些热道:“你那功夫在树屋明明就……”
“我那不是为了救你么。”
霍鲸星委屈道:“而且是你自己坐到我怀里的。”
“那你现在热的像火球一样,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冷!”
“我冷,我真冷。”
夏浔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你什么意思啊你,你是不是还想约我?”
霍鲸星愣了下,还没找回自己的声音,就听到夏浔道:“我现在不打算谈恋爱,也不打算发展炮友,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霍鲸星渐渐平躺回去,一点又一点磨蹭到角落,闷闷的哦了一声。
夏浔觉得自己说的话不过分,但是看到他这样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
他找补一句道:“其实炮友这个东西,你,你得找适合自己得,就是……”
“我没找过。”
霍鲸星道:“其实我和你那次是第一次。”
夏浔:“!”
怪不得技术那么差!
不是,等等,第一次?霍鲸星是第一次?彼此第一次就中招?
霍鲸星清清嗓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那天早上我想和你好好说说话来着,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可能我真是你睡过得人中最差的吧。”
夏浔惊讶一会儿,道:“你那天不是知道我是谁后嫌弃我?”
霍鲸星比他更惊诧道:“我没有嫌弃你啊,我就是不说话的时候就像冷脸一样么,而且我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嫌弃你?”
夏浔沉默一会儿,道:“圈子里我风评不好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和你睡了和你风评好不好有什么关系?”霍鲸星不能理解“你又不是故意接近我,而且是我主动拉你下水的,更何况还是我占你便宜。”
夏浔觉得有点懵,也不知道该和霍鲸星从哪里解释,只得道:“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霍鲸星又试探的往他跟前探了探:“那要是说得清后,你……”
“不行。”
夏浔抱着肚子直接回绝:“别想了,睡觉,什么都不行!”
风声渐歇,似乎天地之间只余下缓慢的海水拍动沙滩声。
夏浔渐渐陷入沉睡,似乎还做了个短暂的梦,忽然一声尖叫划破刚刚安静不久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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