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几分钟,林叔开门出来,和他打了声招呼,问道:“小蕴怎么了?一回来就气冲冲地跑上楼。”
急着回去换内裤吧,李明让心想,但这话没法说,于是他面无表情地装傻:“不清楚,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林叔试探地问:“小蕴昨晚找你有事?”
“没什么大事。”李明让说,“他心情不好,不知道找谁,才想到找我随便聊聊。”
林叔观察着李明让的表情,然而对方脸上宛如一潭死水,根本看不出有没有在撒谎。
不过仔细想来,李明让说的话也没什么不对,最近李蕴的状态的确非常糟糕,他酒肉朋友一堆,可交心好友没几个,沉默内敛的李明让的确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这么想着,林叔便叮嘱了一句:“以后小蕴找你,你尽量将就着他,别拒绝他,等他过了这段时间就好。”
李明让看看林叔,点了点头。
林叔挠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刚刚李明让看他的那一眼好像夹杂着其他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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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距离去公司还有些时间,林叔招呼李明让先去厨房吃了顿早午饭,李蕴那份则由阿姨送到楼上卧室。
将近三点,李老爷和李夫人各自忙完工作,让林叔把李蕴从卧室里喊了出来。
卧室出来的李蕴穿了一身铅灰色的休闲西装,外套敞着,可以看见里面同色系的马甲和不那么白的衬衫,他脚上是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黑发上抹了发胶,往后梳成大背头,完整地露出一张俊秀的脸。
李明让也换上了李蕴那套旧西装,站在几个黑衣保镖身后,沉默得像块石头。
仗着保镖的遮挡,他的目光毫无顾忌地追随李蕴的身影。
此时的李蕴才真正像个二十七岁的成年男人,成熟、稳重、冷静,就是在和他对上目光的瞬间,表情险些没能绷住。
李明让不动声色地挪开目光。
他听着李蕴从二楼下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响由远及近。
“爸,妈。”李蕴走到李老爷和李夫人面前喊道。
李老爷和李夫人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连昨晚李蕴跑出去了都不知道。
“你今天务必记住三个字,少说话,知道吗?”李夫人点了点李蕴的鼻子,轻言软语地说,“等把位子坐稳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李蕴恹恹点头:“好。”
李夫人笑笑,拉着李蕴往外走:“乖孩子。”
李蕴心不在焉地瞥向保镖队伍,还没寻到李明让的身影,倒是被保镖的数量吓了一跳。
“这么多人?你们以前不带这么多人啊。”
“今年是特殊时期。”走在前面的李老爷回头说了一句,“你也当心一点,不要上陌生人的当,也不要跟着陌生人走,知道了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李蕴嘀咕。
李明让走在保镖队伍的最后面,听了李老爷的话,他才注意到上次一起行动的人里有两三个没来,估计被换掉了,队伍里多了几副新面孔。
一行人坐了三辆车,李蕴有些跃跃欲试,想找机会和李明让坐一辆车,但还没开口就被李老爷和李夫人喊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公司楼下。
由于保镖人数太多,李老爷只叫了两个人跟上,其中一人便是李明让。
李明让规规矩矩地充当背景板,李蕴在哪儿他在哪儿,全程一言不发,连表情都不变化一下。
整个下午,李老爷和李夫人带着李蕴见了不少人,还把那些人组织起来开了个会。
李明让和另一个保镖一起站在会议室的角落,看着李老爷对所有人宣布李蕴重回岗位的消息,下面的人神色各异,随后同时装模作样地鼓起了掌。
李蕴夹在李老爷和李夫人的中间,坐姿端正,尽管看着一本正经,可眼中还是透出几分百无聊赖。
会议结束,公司高层们纷纷过来道喜。
李蕴熟练地挂上假笑,和他们一一握手。
直到寒暄完后,他才快步走出会议室。
李明让和另一个保镖对视一眼,保镖继续留在会议室,他独自追了出去,跟着李蕴来到卫生间。
李蕴径直进了最里面的隔间。
李明让放慢脚步,走过去看了一眼,隔间的门没关,留了一道缝隙。
透过缝隙,隐约可见李蕴背对着他,正埋着头在烦躁地捣鼓什么。
李明让安静片刻,上前拉住门的把手,咔嚓一声,把门关上。
世界安静了。
下一秒,隔间的门被李蕴用力从里踹开,他的脸黑如锅底,气不打一处来地骂道:“李明让你是不是有病啊?这种时候你不该进来吗?你居然把门关上了!”
李明让皱了皱眉。
他算是发现了。
李蕴在外人面前很能装,在他面前本性毕露,连一秒钟都不想装。
他说:“我以为你忘了关门。”
“……”李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说话间都能听见磨牙声响,“忘了个屁,我就是……”
李明让看着他:“就是什么?”
李蕴咬紧牙关,还没说话,白皙的脸已以极快的速度蔓上一层红,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起,他一把抓住李明让的衣领,将人拽进隔间。
隔间的空间不小,可容纳下两个成年男人后,还是有些狭窄了。
两人胸膛贴着胸膛、面贴着面。
在如此逼仄的环境中,李蕴感觉自己每呼吸一下都能喷出火星子,还好空气不是干柴,否则分分钟都能燃起燎原之火。
“你的内裤太大了。”李蕴硬着头皮说,“前面磨得我好疼。”
“……”李明让没有表情的脸罕见地产生了一丝裂缝,“你还穿着……那条?”
第14章 少爷主子x穷学生佣人
话音未落,李蕴轻轻嘘了一声。
李明让意识到了什么,立刻闭上嘴巴。
外面的脚步声很快停下,那人没进隔间,就在外面方便完后,开始洗手。
水声稀里哗啦地响。
隔间里,李蕴不自在地扭了扭,他们的身体贴在一起,可脚下隔了一个马桶,站姿不对,怎么都不舒服。
李明让也难受得紧,不仅因为蜷缩得难受,还因为李蕴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歪头对着他的颈窝,灼热的气息一阵接着一阵地扑来,扑到他的皮肤上。
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水声终于消失,那人走了。
李明让难得有种松口气的感觉,他试图往后挪挪,无奈后背已经抵住隔板,他退无可退。
这让他的表情管理有片刻的失败,愣了许久,接回之前的话题:“你不是上楼换衣服了吗?”
“换了啊。”不知道李蕴听没听见那人离开的声音,他依然姿势亲密地靠在李明让怀里,不过语气很凶,“我身上穿的不是衣服是什么?”
“你没把内裤换了?”
这话一出,李蕴明显不悦起来:“不是你让我穿的吗?这下又要我换了?”
“你上楼换衣服的时候可以顺便换了。”
李蕴烦躁地啧出一声,拉开距离,极不爽地抬眼瞪着李明让:“你怎么回事啊?让我穿你内裤的人是你,让我换你内裤的人还是你,什么话都由你说了算是吧?”
“……”
李明让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他的逻辑很简单,当时李蕴没有其他干净的内裤可穿,只能穿他的将就一下,后面李蕴回了卧室,多了选择,也就不必再将就了。
可李蕴好像听不懂他的话一样。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李明让早发现了,无论李蕴的心情好与坏,在他面前都会无意识地取闹,不管黑的白的,只有李蕴说的才是对的。
也不知道李蕴在萧致面前是什么样子。
李明让突然有了这种好奇。
他眼皮半垂,褐眸里的情绪起起伏伏,不多时,全部消失得了无痕迹,然后伸手去解李蕴的裤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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