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书木说的话反而取悦到他似的,关衔把那个收废品都不一定要的破手机关上放在一边,不让他看白锐的消息,凑过来要亲舒书木。
舒书木龇牙咧嘴地躲。
“你别过来啊,你跟白锐不是朋友吗,你就是这么对你朋友的?”
关衔和他脸贴着脸,可以看见舒书木闪烁的眼神,和悄悄伸出来舔下嘴唇的一小截舌头。
舞台上涂脂抹粉的喜剧演员都不会演他这样明显的撒谎。
“你不可能是他对象。”
关衔笃定地说。
除了舒书木拙劣的演技外,白锐也不可能前两天还跟他一起共享,今天就心动不已跟舒书木恋爱了。白锐最爱自己,他把人生当作游戏,对什么都不认真,也就对什么都不用心。
舒书木眼睛往右上角瞥,看天花板上的蜘蛛网,似乎这样逃避争论就永远不会被戳穿。
关衔不知道舒书木到底在想什么,他平时总是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表情。
有时候是傻笑,有时候是一种天命所归的坚毅,也有时候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就算是自己一个人待着,变化纷繁的情绪也让他看起来很忙碌,他脑袋的构造好像和别人不一样,或许里面装着一群跳来跳去的兔子,指挥他自己给自己演一出好戏。
只有靠得这么近的时候,他没有在想着其他的事情,只是蹙眉盯着眼前的人。
关衔动动手指搅弄他最柔软的的地方,舒书木的防护就被轻而易举打破了,他轻轻喘气,用质疑和不认可的目光看着关衔。
他不擅长强硬地拒绝。
显然这对性致上头的男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阻碍,直到关衔要脱他的裤子,他才终于急了,窜上窗台乱蹬:“你真是在发病,看看这是哪里!”
关衔按着他,摸他的后腰和屁股:“没关系的,人都走了。”
虽然从小干农活,可是体育生的力气还是比他大太多了,舒书木躲闪不开,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落到这个处境,被个男人压在墙上乱摸。他又不是女人,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在看台上对他抛媚眼他不看,温柔恬静的法琦跟他一起吃饭他不去,就在这掉墙皮都脱落的休息室对他做这种事!
难道就因为他多长了个能插进去的洞,就活该挨操不成?
一个两个都来欺负他,偏偏他腰也酸腿也软,水流人家满手,说出推拒的话来也不硬气。
眼看保不住裤子,舒书木突然改口:“对,没错,我确实不是他对象,但是我喜欢他。”
关衔终于停了下来。
他笑起来的时候看起来脾气爽朗,很好说话的样子,头拱到舒书木脖子边上,被打也不生气。但是不笑的时候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很凶很不好惹。他略微偏过头看着舒书木,打量他的表情。
舒书木不擅长撒谎,但是他擅长骗自己,努力在回忆里找白锐的优点。
虽然白锐谎话连篇、笑里藏刀、抠门到家,但是他……操,这种人能有什么优点。
硬要说的话,可能就是把谎话说得很好听吧,他装得不嫌弃的样子,好像发自内心的珍惜喜欢一样,在此之前,舒书木没有想过,真的被认同被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他所有空闲的时间都用发财梦填上了,发财,是他人生的终极理想,此事必然会达成。而情感是虚无缥缈难以捉摸的,那就不应该浪费时间去想,毕竟人总是想象自己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是会变得卑微的。
他想象不出来,白锐演给他了。
勉强算是一个优点吧。
舒书木的眼神没有躲闪,蛮认真地思考得失,忍不住赞扬自己,他拥有一片多么广阔的胸襟啊,善于挖掘每个人的优点,不就是当领导的命吗。
在关衔看来,这是很认真喜欢的表情。
他松开了手,把舒书木乱七八糟的裤子也掸平整,从窗台上抱了下来。
舒书木还有点不敢置信,在原地站着。
关衔感觉到那种烦躁的情绪又从压抑不住的阴影里出来了。
他从小就不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经常想要打碎玻璃和家具,或者撕裂厨房里作为餐桌上食物原材料的动物们。
这种情况随着长大和及时就医逐渐缓解,但还是会是不是影响着他。
“他不是找你吗,还在这里干嘛?”
关衔冷冷地说。
舒书木像被放生的兔子,一开始还不敢动,看关衔真的不理他了,猛地窜了出去。
但是没一分钟,他又回来了。
“你还在这里啊……”舒书木讷讷地说。
关衔倒是希望他回心转意,不想去找白锐了,但是看他一直看他腿边,才发现那个破手机还在桌子上。
“白锐连个好一点的手机都不给你买,你还喜欢他?”
关衔出言嘲讽。
舒书木觉得他的手机挺好的,反驳道:“你别那么物质行不行,总是针对手机干嘛,能通讯不就行了。现在那些手机型号更新换代那么快,说着好像有很多新功能,实际上都没区别,全都是资本家的陷阱,谁买谁上当。”
关衔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长了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却总能说出一些中年男人口中才会有的语录。
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多话了,舒书木抿着嘴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他想到了什么,再次折返。
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他询问道:“那个……你是怎么来的啊,开车了没。”
他还想要关衔送他一程。
关衔冷笑:“你刚因为喜欢别的男人拒绝了我,还想要我送你到他那里去?”
舒书木也觉得有点不站道理,于是恼羞成怒:“怎么说话呢,要不是你缠着我,害得我走不了,我也不会被大雨困在这里啊,外面现在跟发洪水一样,我连把伞都没有,怎么走啊!再说你又不能住在这里,一个人走也是走,带我一个怎么了?”
好像钓了一条写了别人名字的鱼,忍痛割爱放生了,他不长记性,还来咬钩,来渔网里乱窜,仗着被放走一次,以为有了免死金牌,嚣张地不得了。
关衔说:“行,我可以送你。给我操一次,开车送到他家门口,我撑伞送你进去。”
舒书木跳起来骂:“你神经病!”
他怒气冲冲地跑下楼,决定再也不要理关衔,满脑子淫秽色情,这种人是没有未来的。
体育馆已经空空荡荡,完全没人了,外面狂风大作,他稍微掀起一点挡风的帘子,雨点就像弹珠一样打在他脸上,简直连眼睛都睁不开。
舒书木懵了,这是刮台风了吗,他要是走出去,岂不是被吹到天上?
古有刘备三顾茅庐,今有舒书木三回休息室。
他站在门口,头发和裤腿都湿了,滴滴答答地落下水珠。看着坐在窗边欣赏暴雨的关衔,小声问:“那送到地铁站呢?”
第20章 20
体育馆没有电梯下到地下一楼的停车场,淋雨最少的路径,是通过连廊走到隔壁有电梯的教学楼。
连廊是半露天的,虽然两边有排水管道,但是在暴雨下也有了点积水,中间的金钱树叶都被雨打得奄奄的,在狂风中无力地摇摆。
舒书木看着那些叶片,就好像看到自己即将变成落汤鸡的样子。
连廊道地看起来好滑,他的鞋穿了好几年,已经连鞋底的花纹都磨圆润了,走快点不得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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