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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江女士点头，“确实有点。”说着朝他叹气，忧心他年纪太老，不好估价。
顾屿更加无语。
——只是借口，被当真就有点伤人了。
“那就找找年纪大一点的，但人家适龄的姑娘都嫁掉了，唉。”
江女士转而接着寻找可发展对象。
顾屿帮她推着轮椅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今天呢，我是陪您参宴，给您当男伴，其他的都没打算，以后您要是还想给我相亲呢，千万提前给我打招呼，我也准备一下。”
江女士不相信他会为相亲准备，怀疑地看他，果然，顾屿叹息：“提前准备好怎么婉拒您的好意，免得再被赶鸭子上架。”
“……”江女士表情不好看，看他确实没有兴趣，也有些头疼，“那你总要成家立业的吧？不然你先跟妈妈说说，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有个方向我再帮你张罗。”
顾屿忍无可忍：“我要被您摆到促销展柜了是吗？”
“……说什么呢”江女士心虚别开眼。
好在台上主持人及时开口，解救了顾屿，订婚宴的两位主角都是同一个圈子的人，男方继承家业，女方前两年出道，是个小有名气的明星，如今两家联姻也算是珠联璧合的美谈。
只不过那位周小姐目光不怎么落在未婚夫身上，有些百无聊赖。
宴会厅放进来几家关系好的记者，在后面咔嚓拍照，顾屿轻声问：“您也是打算叫我找个姑娘，叫我耽误人家一辈子，貌合神离吗？”
“怎么能说耽误呢？”江女士不认同，“你这样的条件怎么能说耽误呢？再说了，你会对人家姑娘不好啊？”
她儿子虽然嘴上不靠谱，可是品性她还是信任的。
顾屿顿了顿，看着台上叹息：“不喜欢就已经是耽误了。”
江女士回头看到他的表情，再看台上一对年轻人，确实貌合神离。又想起宋家这些乱七八糟，还有当年的故人，她说：“妈妈当然希望你找个喜欢的。”
喜欢的……
顾屿脑子里不合时宜想到早上跟他黏糊糊的人。
他轻轻叹气。
喜欢的。
还挺喜欢的吧。
口口声声说着他不纯粹，又忍不住放他进来任由他撒野。
宾主尽欢。等到江女士跟世交客套完已经傍晚了，宋夫人送他们出来，不住地夸顾屿一表人才，江女士叹气：“我倒是羡慕你，儿子早早成器，婚事也有着落了。”她看着顾屿又叹气，“不像我家，也不管家里生意，也不让我早点抱孙子。”
话虽如此，前几年顾家出问题的时候顾屿怎么样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于是又是一番客套吹捧，等回家已经八点钟了，宋槐京眼巴巴等顾屿消息，顾屿回复：“今天回不去了，晚上跟你打电话。”
宋槐京发过来委屈小狗的图片，说家里冷，顾屿没忍住笑了出来，让他空调调高一些，倒引得江女士侧目。
“怎么笑得这么傻？”
想起白天被拒绝的事情，江女士猛然察觉不对：“你不会是瞒着我谈恋爱了吧？”
顾屿敛起笑，眉梢却还是高兴的：“我要是谈了怎么不告诉您？”，江女士依旧怀疑：“真没有吗？”
宋槐京扑在顾屿的床上，趴在顾屿的枕头里看顾屿发来的‘摸摸’，狠狠吸了一口尚觉得不足。被子里只有一丁点沐浴露的香气。
顾屿收起手机，“那就是有。”
“……”江女士白他一眼，又不信了：“少糊弄我了。”
宋槐京没等来下文，不断骚扰顾屿，“哥哥”“顾屿哥哥”“顾老师”刷满了，手机不停震动，江女士问：“是有工作？”
顾屿看了一眼，颇为无奈，他起身说：“我去回个电话。”
摸出耳机戴上，回房间给宋槐京拨了视频过去，宋槐京头发滚得有点乱，眼巴巴看着他。
“早上你说尽量。”
“努力过了。”顾屿靠在墙上，故作无可奈何耸肩：“但迫于家长的威严，失败了。”
前一晚没睡，宋槐京眼底有红丝，看清他在的地方，顾屿问：“趁着我不在就爬我床上了？”
宋槐京抱着顾屿的枕头说：“我想你。”
“噢”顾屿拖长尾音，“没办法啊。”
宋槐京说：“骗子”
顾屿挑眉：“怎么骗你了？”
“你说要摸我，没摸到。”
这怎么摸到？顾屿啧啧，“今天是没办法了，但你都躺我床上了，不在上面做点什么吗？”
宋槐京耳朵红了。
他小声说：“不想。”
“哦？这么快就不想了？”顾屿挑眉谴责宋槐京。
“……想跟你一起。”
啧。
顾劳斯在心里夸自己棒，已经可以在宋槐京的荒唐话里处变不惊了。
公司群里有人说这么快月底了，忘记直播了，顾屿看到了，随口问：“月底了，你的直播任务完成了吗？”
“……”他一般周末直播，上周上上周都在谋划怎么勾搭顾屿，还没有。“没。”
宋槐京几乎瞬间起了歪心思：“我东西还没搬过来，能用你电脑吗？”
顾屿笑出来：“当然可以。”
宋槐京震惊——这么容易？
顾屿又说：“麦克风混响调一下，不许开摄像头，不许出现猫叫。”
宋槐京心虚，小声反驳：“没想干嘛……”
网上那些人把他们关系传的水火不容，哪里就那样了？
他已经登堂入室睡着顾屿的床了，他已经在试用期，很快就能名正言顺霸占顾屿了好不好！明明万里长征要到头了好不好？
从最开始那句“晦气”开始，这些人就没靠谱过。现在拿他昨晚送礼物嘲讽，有什么好嘲讽的？他有钱他乐意，什么政治任务？他们给报销吗？
烦死人。
本来想大号下场，又怕顾屿生气，只能用小号，他切号说：顾屿宋槐京关系很好，已经睡一起了，被打成眼瞎嗑药鸡，被他和顾屿粉丝联合羞辱。
还有顾屿，黑心全都用在欺负他上面，早上他看微博，顾屿：我家小朋友，niko。
一只猫，还小朋友。
底下嗷嗷叫老公那些人知道抱着顾屿的猫的人是宋槐京吗？
一群瞎子。
气死了！
嫉妒疯了！
那张照片里也有他的好不好！
但他还是只能乖乖答应。
第29章 他想仰头
晚上母子坐在一起闲聊，顾屿耳机里放着宋槐京的直播听宋槐京唱歌——今天的直播没法聊天，直播间提问板的问题没一个能回答的，不是骂他就是骂他，粉丝提问全都沉底，一夜之间宋槐京多了好多黑粉。
他这个月还差两个小时，打算唱完上次没唱的歌直播游戏水一水时长就下了。
顾屿一心二用，一边陪江女士闲聊一边听歌。
录音一天，有点哑，唱起情歌却刚好带了几分深情缱绻。
他帮江女士剥荔枝，江女士说着今天的订婚宴，忽然感叹了一句：“其实你说的也对，不喜欢就是耽误。”
“知湘过得就不好。”
顾屿不知道她说的知湘是谁，好像有点耳熟，但也很多年没听过了，是早被时间湮没的上一辈故人。他安静地剥荔枝，江女士回忆起往事，忽然有点想提起自己当年的好朋友。
江女士没接顾屿递过来的荔枝，顾屿于是问：“知湘是？”
“你都不知道这些……”江女士感慨，确实过去很多年了。
“算了，过去太久了，斯人已逝。”
顾屿于是也点点头，做合格的听众，可接下来从母亲口中听到的那个名字却叫他不小心手抖，荔枝滚到了地上，顾屿恍惚了一下：“您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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