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奔奔蔫了吧唧地摇头。
“为什么?”沈浪霆有一丝不解,关心道,“爷爷和姑姑那么爱你,你不喜欢他们吗?”
“喜欢爷爷...”奔奔小嘴嘟囔着,“也吸管姑姑。”
“那是为什么?”
“我想老爸。”奔奔说着抬起小脸,不知何时大眼睛里蓄了些水汽,漂亮的像是刚从湖里捞出来的宝石,“想爸爸,我想回家,我只鸡可以吃饭。”
像是要证明似的,奔奔抬起肉乎乎的小胳膊,攥起小拳头,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用勺子喝粥的假象。
然后小嘴不停念叨着:“只鸡可以,可以吃饭,想跟爸爸在一起。”
“乖儿子。”
沈浪霆伸手揉了揉奔奔的毛脑袋,内心一片柔软,“老爸明白了,老爸答应你,就一天,办完事很快回来接你回家。”
奔奔的两条小腿开始乱踢,哼哼唧唧的表示不满。
沈浪霆郑重地给出承诺:“今天老爸哪也不去,全天陪你,如何?”
“唔...”奔奔思考着,听得云里雾里,最终乖乖点头,“回家,找喵喵。”
“你个小家伙,原来是惦记猫。”沈浪霆失笑,照着小孩的脑门弹了一下。
他一边开车一边观察奔奔的状态,忽然想起他动手拍奔奔屁股的场景,心里不是滋味,却不后悔。
自家孩子怎么看怎么可爱,但别人就不这么想了。他以前不喜欢小孩,深知被小屁孩打扰到的烦躁感,为了让儿子不成为别人口中的熊孩子,他必须让奔奔懂得一些道理。
“煦川,你是小男子汉了,爸爸想和你来一次男人之间的约定。”沈浪霆神色温柔地看着小孩。
奔奔眨眨眼,只知道点头。
沈浪霆接着说:“咱们爷俩以后出门在外要互相给面子,老爸答应你,有外人在的时候不会动手拍屁股,你也要答应老爸,尤其是人多的时候,不准乱跑,不准哭着要东西,有什么委屈咱们关起门来解决,老爸不会伤害你,更不会欺骗你,我们互相坦诚,你觉得怎么样?”
奔奔歪着头,眼珠转了两下,点了点脑袋:“收到。”
“那就这样说定了。”
趁着等红灯的功夫,沈浪霆伸出手指勾住了奔奔的小手,轻轻地晃了两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怕奔奔听不懂,还想详细地解释一番。
却意外地听到奔奔说:“宝宝不哭,老爸不拍屁股。”
总结的非常到位!
沈浪霆竖起拇指,嘴边笑容扩大,浑身都被骄傲感充斥着。
他的儿子很聪明,这一点毫无疑问,开口说话早,记忆力也很棒,教过一句话很快能记住。
超出寻常的智商,聪明、身体素质好、记忆力棒,一切都很符合。
沈浪霆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深深看了一眼奔奔。他应该抱着儿子去找陈医生,确认一下他的猜测,奔奔到底是不是何斯体质。
如果DNA检测结果与他的猜测无二,那也间接证明了奔奔的生母的确是一位拥有何斯体质的男人。
如此一来,调查范围瞬间缩小。
沈浪霆说到做到,整整一天,他推掉了很多应酬和车队邀约,专门陪奔奔疯玩了一天,晚上爷俩还玩起了枕头大战,结束已经是后半夜。
第二天早上,沈浪霆赶最早的班机前往马来西亚,临走前又把奔奔交给沈家的管家接回宅子去陪爷爷。
从S市飞往吉隆坡最快6个半小时,沈浪霆独自坐在头等舱,利用这段时间,他开始翻看有关何斯体质的资料。
陈医生没有说谎,何斯体质的男人无论是外表还是身体构造都与正常体质的男人无异,想要凭借外表区分,实在是难上加难。
那么厚的一沓资料,他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就看完了,生怕落下什么细节,又从头复习一遍。
看到最后,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这个世界讲究平衡,就好比有些名人天才,他们智商超群,却患有自闭症或者精神疾病。同样的道理,何斯体质的男人从一出生就自带光环,自然而然也会跟随着常人体会不到的痛苦。
沈浪霆越想越担忧,细细回忆陈携炜说过的话,他的儿子不会倒霉催的缩短寿命吧。
不会,不可能,怎么可能,他沈浪霆的儿子一定长命百岁...
他在心里不断默念,试图安慰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奔奔的小脸也在他脑海晃来晃去。
熬过几个小时,飞机准时在吉隆坡落地。
沈浪霆结交不少当地人,一下飞机就有人来接待,直接把他送到指定的半岛国际酒店。
酒店距离市区体育中心广场特别近,走路只需十分钟,每次来马来西亚参加比赛,官方都会把外国车手安排在这家酒店休息。
两年前的那天晚上,沈浪霆就住在半岛国际七层的豪华套房。
再次回到这间房间,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原本对这里没有存留多少印象的沈浪霆,在看到房间里的一些摆设物品时,记忆瞬间回笼。
他在这间套房住了三天,期间发生了很多事。
他和胖子以及外国友人在这里玩过牌,还忽悠了不懂麻将的老外,逗得大家哈哈笑。半夜还被一个思想开放的西班牙小帅哥敲过房门,想跟他来一夜情,但是被他拒绝了。
当然,另他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赛前一天被某国对手下药退赛。
过多的兴奋剂和助兴药掺在一起,导致他头晕目眩,产生大量幻觉。
他看到了有车子飞上天,自己的双脚离地,身体失去重心。
胖子很快跟他解释,那是因为他失去意识被人架到房间。
他还看到许多穿着白色裙子的热舞女郎围在他身边跳舞。
袁池告诉他,那是给你检查身体的护士!
再后来,他的眼前一片黑暗,身体似是陷入深渊,又被温暖包裹住,这种感觉又爽又不堪,他很舒服,但仅存的一丝理智提醒他,这个梦境是如此的真实,再怎么爽却不是他的本意。
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很特别,汲入肺腑仿佛有催眠的魔力,带着他一起沉沦,坠入极乐世界,他被深深吸引不能自拔,开始主动回应对方的温柔,抱着那个人相互给予温情。
随着时间逐渐淡忘的感觉,伴随着回忆又慢慢清晰起来。隐约记得那个人的双手撑在他胸口,两膝跪在他腰侧,甚至表现出惊人的控制欲,在伤害了他以后又小心翼翼地亲吻着他的脸颊,对他轻声道歉。
道歉....
沈浪霆走到窗边,低头往下看,异国风情并不能让他的心情拨开云雾,反而让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很不幸,他忘记那个人的声音了,只记得感觉。很特别、很好听、非常性感,是一个男人。
他半边身子靠在墙壁,目光扫过套房卧室的大床,明明快要忘记的“梦境”,现在却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甚至能想象出他和那个人是如何翻云覆雨。
华美的月亮在黑暗中投下一束暖光,他看到了那人的一条腿垂在床边,精致优美的脚踝白得晃人眼,耻骨棱角分明,泛着迷人的风情,这一幕就像经典的电影片段藏在潜意识里,一旦记起来,令人终生难忘。
有胆子坐上来,却没胆子跟他正面刚。
回忆到这里,沈浪霆浓密的长睫下垂,眸光微闪,透出一丝阴鸷。
两年前他之所以认定是幻觉,是因为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干净的大床上,周身没有一丝异味,身体也没有异样感,只当是用药过量而做了一场c梦。
现在看来,那个人不止在床上很带劲儿,做人还很讲究,走之前不忘帮他“净身”。
认真思考了半晌,沈浪霆开始进行总结。
做事有规律,有洁癖,时而疯批时而隐忍,温柔又危险,很讨人喜欢,然后......很饥.渴?
他甩甩头,被自己的想法笑到了。也许是老外开放,见他神志不清趁机爽一次,很快又觉得没可能,奔奔的长相跟老外一点也不沾边。
如果奔奔真是这个人所生,那为什么对方要藏在暗处不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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