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过一会,专车已到门口。李织梦和方月明一同起身,简直得意忘形,“哥几个,说句吉祥话送送啊。”
徐恺直男一个,响应不到点子上:“月亮,早去早回,我们等你。”
“我们等哪管用,”陈嘉廷随即接话,捧脸笑道:“还得罗律愿意放人才行。”
“滚,”李织梦骂陈嘉廷,“提前警告你,祺哥今晚也要过来住,你小子少嘴贱。”
李织梦说的时候,他们撞上了目光,蓄意的针对。
默然片刻。
周旭呈对他道:“玩得开心。”
方月明平常地回:“你也开心。”
对话间,双方都面无波澜,极其的平静。
罗乔祺总是斯文,方月明也很秀气,冬日里见面,天气冷,但气氛不冷。
他们遵守入场的秩序,找到了座位号落座。观赏曼妙空灵的舞蹈,是眼与心的双重享受。
然而时间弹指而过,光是闲聊、看舞蹈剧、共进晚餐这三件事,已将一天用去了大半。
返程时,司机开车,他们同坐后座,车内却静得只有音乐声。交谈耗时也耗力,说到后半段,全都累了。
接触增多,了解渐深。罗乔祺聪明优秀好相处,一如方月明曾经交往的前任。
但方月明很难从这个“好”里衍生出其他的感情。关于这一点,他相信罗乔祺已有察觉。
他们回到酒店时,李织梦一群人仍在狂嗨。
方月明等罗乔祺安置好,便带着他找到包厢,进去之后,先和李织梦等人打了招呼。
室内过于喧嚣,不适合深谈。话没讲几句,李织梦先强留他们下来玩。
场子大,顶端有射灯投下多道艳丽色彩,地面上浮堆着白雾。人影憧憧,一旦隔远些,分不清谁是谁。
萨克斯演奏出旖旎的曲调。他们走了会,罗乔祺突然凑至方月明耳侧,征求他的同意:“我们去跳支舞吧?”
厚外套早已脱下。方月明被牵引着,与罗乔祺且行且舞,随时要避开抱成一团、跌撞不稳的男和女。
歌一换,翻天覆地。DJ乐曲震耳,节奏分明。年轻的男女们分两边聚集,欢叫喝彩,簇拥着台上的某个人,如同狂热的拥趸者。
周旭呈的世界可以没有寒冷,冬夏颠倒,即使身着短袖灰T,他也仍觉躁热。
额前散下了几绺黑发,周旭呈不耐地全捋向后,动作间,现出手臂上线条分明的结实肌肉。
新开的酒又喝到了底,他丢开瓶子,即刻便有人在空中接住。周旭呈抬手抹了把下颏,脸上已有醉意。
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永无止境。气柱枪被周旭呈架在手上,改换着方向,喷射出长道缭绕的雾白气体。周围的人迎着他伸长手,随音乐而齐打节拍,叫啊喊啊跳啊,气氛热烈。
周旭呈在笑,目空一切的张狂,高不可攀的姿态,拥有从没受过挫折的人生。
——“真遗憾,”罗乔祺倏地对他说,“这次还是没能和你一起跳舞。”说得极认真。
方月明如梦中醒,收回眼望他,仿佛没听明白,“我们……不是正在跳吗?”
罗乔祺却轻叹一声,“恕我冒昧,”他道,“是,又不是。”
罗乔祺不无心酸地对方月明说着他的发现,“今天和那时一样。”
“你的目光,你的心,都在和另一个人跳舞。”罗乔祺的声音里,有苦涩的意味。
似被重击。方月明睁大了眼,久久说不出辩驳的话。
作者有话说:
稍微说一下(后文无虐 罗的出场也就这两章 如不符合预期,现在可以点叉了~
第41章 改变
对于没可能的人,方月明一是一,二是二,分得极清楚。今早,在答应罗乔祺之前,他先问了《蝶舞》演出票的价格,互相聊过后,他如数转账过去。
直到罗乔祺无可奈何地收下,方月明这才心安理得地动身前往。
罗乔祺对此,当然心中有数,但这并不妨碍他想与方月明进一步接触。尽管他现在已经意识到,或许他们就是没那个缘分。
方月明在不知不觉间表露出的坦率,温和却绝对,那一心一意的专注目光,已然拒他人于门外。
罗乔祺说破了方月明不自知的行为,很快又觉得后悔。
因为,方月明在那一瞬间给出的反应,是直白无疑的难过。
就在这时,右肩忽然被人一拍。罗乔祺转过头,见着陈嘉廷,“李织梦叫你俩上那边玩去。”他抬拇指朝后方道。
方月明趁这片刻,收起了外露的情绪,他平静地说:“就来了。”
闻言,他不由望向方月明,对方同样在回视他,脸上却毫无异样。罗乔祺随即一笑,对他点了点头。
聒噪的歌曲换成了柔婉的交响乐。男男女女们四散扎堆,声语细碎,各说各话。
“omg!”李织梦丢下手中最后的牌,兴奋地和陈嘉廷碰拳头,“我们又赢了!”
“那是必然的事,”陈嘉廷骄傲道,“让我想想,罚什么呢。”
四个人打桥牌,李织梦、陈嘉廷各自为伍,徐恺陪陈英樱,罗乔祺教方月明,也玩得风生水起。
本轮是方月明和陈英樱同组,结果输了。
陈嘉廷一向爱起哄,有酒意上头,更加了不得,非闹着要看点大尺度的场面。
提议一出口,陈英樱倒是直爽,她拉过男友徐恺就是一个深吻。
这下简直像炸开了锅。李织梦和陈嘉廷又笑又叹,大力鼓掌,看也看不够的热闹。
对面的方月明见状,默默地给自己倒起酒。
“月亮,”陈嘉廷发现了,狂拍桌面阻止,“你别怂啊。”
他还记得第一次连上直播时,方月明罚隔壁寝的蒋轲怎么亲他,“我们也不玩太过了,”陈嘉廷趁势道,“你就亲亲祺哥的脸,好吧?”
之前输了一次,不过只是一杯酒,罗乔祺先替他喝了。因此到目前为止,方月明滴酒未沾,头脑极其清醒。
说句实在的,他们同为男人,亲下脸也无伤大雅,方月明并不是不能接受。可问题在于,罗乔祺显然对他有好感。这样一来,反而难做。
——身侧的位置骤然一沉,重重地陷落,“酒,”旁边传来声音,是那种喝醉了才会有的语调,习惯性地吩咐着谁,“拿酒来。”
方月明与罗乔祺同坐于长沙发之上,而他的左侧,原本空着,此刻已被酩酊大醉的青年占据。
来人甩开空了的酒瓶,满脸的不耐烦。陈嘉廷当即斟了杯威士忌,准备递给刚来的那位,才抬手就被拦下,“你要死啊,”李织梦小声骂道,“还敢给他。”
周旭呈的酒量一直都好,千杯不倒,现下喝成这副德行,才更要警惕。万一出了事,到时被周家的长辈们知道……不堪设想。
“喂喂,”李织梦赶紧问周旭呈,“你喝了多少,不会酒精中毒吧?可别给我搞事啊……”
周旭呈仰靠在沙发上,手长腿长,完全没有先来后到的谦让意识,倒像把自己当主人似的,挨挤着边上的方月明。
“这人估计醉傻了,”李织梦说,她想了一会,“我们玩完这局也散吧,早点回房间休息,明天收拾行李走人。”在这玩了两三天,也该换地儿了。
“ok,”陈嘉廷接话道,他回想起,“还剩月亮没做惩罚,亲不亲啊到底?”
方月明两面受夹击,难免缩手缩脚,感觉到不安。他极力忽视左边的人,侧过了脸,看一眼罗乔祺,目光却十分犹豫。
罗乔祺一望便知晓,“没事的,”他对方月明说,伸长颈将脸凑近,“你亲吧。”
……既然罗乔祺已表态,如果他再迟疑,那似乎也太矫情了。快刀斩乱麻。方月明扭过身,向前倾,欲要吻。
还未行动,“——唔——”身后横绕过一条手臂,宽大的手掌心蓦地覆盖他的下半张脸。鼻子和嘴巴都被捂住,方月明稍微分神,下一刻便被强行拖抱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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