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娘涨红了脸,快速办好把房卡和证件还给了我们。
上楼的时候我终于松了口气,没有别人在,我小声嘟囔说:“你现在怎么这样……”
柏川哥大笑,也不理会我,拎着行李箱就往房间的方向跑。
明明都要三十岁的人,有时候还像个愣头青。
看着他跑开的背影,我竟然觉得可爱。
柏川哥做足了功课,打听到极光可能出现的日子和时间。
虽然大家都说很难看到,之前有些游客每年都来但每年都看不到。不过我总觉得我们俩一定能遇到,每次我说起这句话的时候,他都笑我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
反正不急,进了房间我直接去拉上了窗帘。
“大白天,你这是急什么呢?”柏川哥从后面抱住了我,说实话,我是起了反应的,但我现在特别困,并不想争分夺秒地跟他温存。
我侧过头亲了他一口说:“哥,你想多了,只是要脱衣服去洗澡。”
他愣了一下,托住我的后脑勺用力跟我接吻。
我们还是一起倒在了床上,不过只是接吻,在我们都气喘吁吁之后,他起身说:“走吧,咱们一起洗。”
我们虽然是情侣,也已经做过该做的事,彼此间本来没必要非常避讳某些接触,但我们从来没有一起洗过澡。
我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它跟床只隔着一块透明玻璃,里面是个双人浴缸,我突然很好奇,这家酒店怎么搞得像是情侣酒店一样。
挣扎了一下,我还是脱了衣服。
我们对彼此的身体都已经了解,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又不好意思看他了。
他牵着我的手把我拉进浴室,进去之后,他弯腰放水,我就盯着他赤裸的脊背看个不停。
柏川哥的身材非常好,结实有力,每次被他抱着,我都觉得非常安心。
我悄悄靠近他,站在后面,突然抱住了他。
他被我吓了一跳,差点儿摔进浴缸里。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被我吓着了?”我抱着他大笑,两个没穿衣服的男人在浴室里像小学生一样打起了水仗。
我们都变得特别幼稚,不知道是谁带坏了谁。
浴缸的水又温暖又温柔,我们坐在里面,他在我身后环抱着我。
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正戳着我的后腰,我有时候故意使坏假装不经意地触碰一下,就能听见他在我耳边呻吟。
被热水浸泡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我的困意又一次席卷而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大概是在泡澡时。
等我睁开眼睛,已经干干净净地躺在被窝里了。
我被身边熟悉的那个人紧紧抱着,他的鼻尖贴着我的脸。
我侧过身,把腿搭在他的腰上。
他也睁开了眼,朦朦胧胧的,对我笑了一下。
他这种时候笑起来格外傻,但是我喜欢。
我凑上去,抱住他,本来想着睡醒了就出去走走的,但现在一点儿都不想离开被窝了。
哪有什么比得上跟爱人相拥而眠更幸福的呢?
看到北极光的时候是夏至那天的后半夜。
我们俩已经不怎么抱希望了,因为眼看着最好的时机就要过去了。
晚上在酒吧喝酒时听见旁边的人说今晚有可能会出现,我们只是抱着随缘的心态,跟着那些人一起往当初跨年时的那个小广场走。
夏至时候的北极村白天特别长,总觉得好像已经24小时都是白日了。
我们俩晃荡在人群中,还没等走到那里,天就变了色。
那种突如其来的壮观景象让我们都失了神,那一刻我们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被五彩斑斓变幻莫测的北极光震惊了。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哪怕是刚刚还在大声吵闹的那些醉鬼们。
我愣在原地,突然被扳过身子,柏川哥看着我说:“这种时候,适合接吻。”
他吻住了我,我却没有闭上眼。
我们在这璀璨又梦幻的世界,深情地拥吻着。
这一刻,我的心里再没有别人,也没有遗憾。
我唯一的念头就是,命运真的是善待着我的。
第50章 番外三 易礼
我大概是全世界最倒霉的人。
也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倒霉的受。
我只想跟喜欢的人好好谈一场恋爱,尤其是在看到邢柏川那么闷的人都能遇到合拍的人之后。
多年没有回国,刚踏上这片思念已久的土地,我就遇到了心上人。
然而显然,我的心上人只是想把我当做床上人,仅此而已。
我们在酒吧遇见,他以为我是哪个大学的学生,我们上床的时候他叫着别人的名字。
当时我没太在意,后来回想起来才发现,他心心念念的竟然是李江洛。
这世界真的太小了,小到让我无法相信。
在咖啡店见到李江洛的时候我就知道,邢柏川肯定看上人家了,但他们俩挺有意思的,似乎都在躲避着这个问题。
他们无法认同自己的内心,我懒得管。
当时懒得管,后来,我自认是他们的红娘。
好事做多了也并不会得到福报,这就是我的经验之谈。
我为他们牵线搭桥答疑解惑,可我自己呢?还不是别人用来发泄情欲的工具而已。
我觉得自己这个心理医生挺不称职的,治得了别人治不了自己。
明知道徐钊整个人的心思都在李江洛身上,我还是不知疲倦地往人家身上贴。
我很急,因为我在国内的时间是有限的,如果不能趁着这短短的时间赶紧俘获他的心,以后可能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我这个人,不撞得头破血流永远不知道回头。
所以,我在徐钊这里吃尽了苦头。
总以为会苦尽甘来,可等着我的只有他的冷漠。
挺没劲的,这是真的。
我易礼又不是没人要,却偏偏没皮没脸地粘着他徐钊,我到底图什么?
他的生日,我去给他买礼物,那个没有送出的钱包,后来被我烧掉了。
因为当我准备拿出礼物时,我发现,他用着的钱包竟然跟那天李江洛买的一模一样。
我丝毫不怀疑这是不是李江洛买回来的那个,也丝毫不怀疑李江洛是不是也喜欢徐钊。
江洛是我的病人,他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我很喜欢他,是那种难得一遇的朋友的喜欢。
我是希望他能走出阴影好好生活好好恋爱的,但他绝对不会选择徐钊,这我也清楚。
那天是我跟徐钊最后一次做爱,我很难过。
难过到在他射进我身体的时候我咬破了自己的手背。
我当时没以为那会是最后一次,就像我没想到徐钊跟江洛会在我办公室遇到一样。
我是窘迫的,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在那一刻我竟然觉得自己崩溃了。
好在,我的病人,我的江洛,他替我解了围。
所以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什么人,什么情况下谁会帮助你。
我这三十年,最不后悔的大概就是真心把李江洛当成朋友吧。
说到这里,其实我已经足够倒霉了。
难道不是吗?
我的前男友给我介绍了我现在的好朋友,他们俩互相喜欢,而我喜欢的人又喜欢着我前男友喜欢的人也就是我现在最好的朋友。
这关系够乱的。
但,倒霉的事不止于此。
就在我跟江洛打了赌,并且觉得自己必须做个决定出来之后,我被车撞了。
是的,我出车祸了,被一个还在念大学的小兔崽子撞进了医院。
这兔崽子叫安斯年,遇着事儿慌得只会挠头,我在这边儿都快疼死了,他他妈吓哭了。
该哭的难道不是我吗?
不过好在,他没有肇事逃逸,在我的指导下打了120并报了警。
我真是快被他气死了,以后我要是有儿子,一定不能把他教育成这样。
就这样,在我去跟徐钊一刀两断之前,我被装进了医院,然后,只能非常不潇洒地微信撕逼。
这其实不是我的作风,大家就应该坐下来,面对面地把话摊开来说,我是下了狠心的,要把当初徐钊甩给我的脸色全都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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