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乔:……气死我了。
【哈哈哈哈,鉴定完毕,亲哥无疑。】
【果然知弟莫若哥,乔崽立刻精神了。】
【哈哈哈,真的精神了,这是打算挑战给哥哥看了吧!】
【诡计多端的哥……】
那头两人终于跟上了进度,镜头转到小屋这边。
屋子就搭在峭壁中段,连接着小屋和对面山崖的,有两条路。
一条便是他们在远处看到的七彩吊桥,铺着木板,两侧是钢丝的栏杆。
另一条路,则是更加惊险的四根钢丝——一根供行走,两侧半人高的地方,是可供支撑的两根扶手,剩下一条是安全绳,悬在三条钢丝上方。
山谷间微风拂过,吊桥和钢丝都在风中轻荡。
“那是什么?”纪放眯眼看着钢丝对面。
正对着他们的山崖上,长着一颗巨大的迎客松,而那棵树的枝丫上,系满了红色的飘带,上面似乎还有字迹。
树旁钉着个鸟舍似的小箱子,大概是装着备用的飘带和笔。
“那是祈福用的么?”纪放好奇地趴在小屋的栏杆上,“都求什么?”
“求姻缘吧,跟黄山的情人锁差不多?”肖芳芳靠着山崖接道。
这会儿后面的两人总算到了小屋,路乔的脚一踏上实地,立刻一把抱住纪放:“纪哥,我怕。”
纪放在他脑袋上揉了一下:“这才一半呢,早点适应啊!”
路乔:……
小个子教练跟着他们来到小屋,前来宣布规则:“大家也看到了,现在有两条路,走吊桥可直接到达前方的蹦极点,走钢丝的话,则可以去祈福树下祈福。”
路乔摸了摸脑袋:“我能写个骂人纸条挂上去么?”
教练:“……”
教练:“我们这棵树很灵的,骂人还是算了,求姻缘是可以的哦。”
路乔在蹦极和祈福之间权衡片刻,苦着脸道:“蹦极也就一下下,钢丝却要走半天,长痛不如短痛,我走吊桥吧。”
温明成点头:“吊桥看起来安全很多,我也走吊桥。”
肖芳芳没说话,但已经站在了吊桥那边的栏杆旁。
只剩下纪放,还眯着眼看着那棵树。
他记得,那时小纪宁已经被人收养,三年级的时候曾经给他寄来一封信,信里是不知从什么杂志上剪下来的旧图片,便是这样的一棵生长在悬崖上的祈福树。
信纸上的字迹工整又稚嫩:“哥哥,你见过这样的祈福树吗?听说只要能到达树下,把愿望写在纸上然后挂到树上去,那棵树就能实现你的愿望。”
“哥哥,我也想找到这样的一棵树,然后向它许愿,我想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那时的纪放正是中二的年纪,去信把弟弟狠狠嘲笑了一顿。
可到了后来,纪宁病重的时候,他也曾趁着拍戏的机会,拜遍全国各大名寺,却从未见到过这样的树。
早年的记忆早已模糊,纪放看着那迎风飘舞的绸带,心中在不断怀疑,这便是当年纪宁看到的树么?
“纪哥,你不走么?”路乔回头叫了一声。
他这会儿勇敢了,打算第一个上那吊桥,换取最后一个蹦极的机会。
纪放有点迟疑,跟着他们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去。
“想去祈福?”有人在他耳边低声问。
他一抬头,对着沈还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想去就去,我陪你。”那人又发了话。
纪放停住了步子。
直播间里,弹幕先是刷了满屏的问号,然后有人说:
【为什么我觉得,好宠……】
画面里,纪放原本垂下的眼眸慢慢亮了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了自己的安全扣,交到沈还手中。
沈还便牵着他,来到钢丝起点的栏杆旁,却是把自己的安全扣先扣了上去,又塞给他一只小小的可对讲蓝牙耳麦。
“我先过去,在那边等你。”
编导在做这期节目的时候,本想让嘉宾们都走钢丝,但后来想想或许效果会太过惨烈,所以没有强制要求,只是让他们选择。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选这个困难模式,导演心中大喜,忙指导着无人机飞了过去。
画面里,沈还率先踏上钢丝。
【卧槽,真走啊!】
【啊啊啊,教练小哥哥先上去了,第一次看到真的舍命陪君子。】
【呜呜呜,好甜……】
【只有我看到这位小哥哥的身材很好吗,呲溜。】
【嗯嗯嗯,刚才他和纪放站在一起的时候就发现了,好配好配。】
“我看弹幕上说舍命陪君子,但是我觉得这钢丝看起来没有刚才走岩壁吓人啊。”汪婷婷在演播间里看着直播弹幕说。
赵一帆冲着她摇头:“钢丝看起来好像比刚才的岩壁要安全,其实上去以后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为什么呢?”汪婷婷代表大家提问,“你看,走钢丝又不需要换安全扣,两边的手还能扶着,没什么后顾之忧嘛!”
赵一帆笑了:“这些都是景区项目,哪儿会有什么后顾之忧?安全型都是经过反复验证的,但是心理感觉完全不一样。走岩壁的时候,累了疲了可以抱着岩壁休息,吊桥上的木板也会给人脚踏实地的感觉,有支撑,但钢丝却完全悬空,你看……”
他指着画面后中已经走到中段的沈还:“现在起风了,钢丝中段的摇摆幅度是很大的。”
正如赵一帆所说,钢丝桥此刻正在山风中震颤,沈还已经放慢了步伐,不时还会停下来,等待大幅度的晃动过去。
而现在站在崖边的纪放,则是一脸担忧。
早在沈还踏上钢丝不久,他就已经后悔了。
刚才在山崖上,攀援凭借的是自身的力量,沈还不论是爆发力还是耐力都更胜他一筹,因此他丝毫不必担心,而现在……
脚下是颤颤巍巍的一根钢丝,每一步踏出都必须找准着力点,而下方就是万丈深渊。
山风刮过,钢丝立刻晃荡起来,如果不能保持平衡,那就……
纪放啊纪放,不就是记忆中的一幅画么,还他妈是上辈子的事情,你怎么就……
纪放的眼睛紧紧盯着钢丝上的沈还,全然不知自己已屏住了呼吸。
灰白的山谷里,山风肆虐,钢丝一晃,他的心也跟着一晃。
好不容易,沈还终于到了对面,站上一个小小的平台,转过身来。
纪放松了一口气,竟有了一种自己也走过一遭的感觉。
不过这一遭还是得走,他扶上两旁的钢丝扶手。
在一旁看着的时候只觉得紧张,等真正亲身经历,才知道其中的辛苦。
脚下的深渊仿佛有吸力一般,手边的钢丝绳也不停震颤,纪放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钢丝的晃动已经让他步履维艰。
他抬头看向对面。
带着面罩的男人正站在那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似乎是感知到了他的为难,耳机里突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那是一只渔夫小调,上次去海钓的时候,两人躺在满天星斗下,便听见下层甲板上船工老李半醉的歌声。
“月光下星星灿烂成河,你在海的那一边等我,妹妹你快快看过来啊,哥哥这里好多渔获……”
那天纪放喝了酒心情很好,听老李唱了两遍已经记住了曲调,便躺在星空下学了起来。唱过一遍后他戳了戳身边的沈还:“你怎么不唱?”
沈还难得不理他,看着星空不说话。
他就不依了,一定要沈还也跟着他唱两句。
最后沈大总裁被他缠得没办法,跟着哼哼了几下,他还评价:“沈总你嗓子挺好的,适合午夜电台,不知多少小姑娘会被你迷倒。”
如今,迷倒小姑娘的嗓音响在耳边,只不过不在暧昧的午夜,唱歌的人唱到“妹妹”两个字的时候还难为情地顿了一顿。
纪放噗地一声笑了起来,撑着手臂在半空中晃晃悠悠,脚步都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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