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想换座位(15)

　　从浴室出来，他给自己和老妈各冲了一杯奶，去敲老妈的房门。
　　房里老妈正盘腿坐在大床中央看一堆的报表，见司徒便咧起嘴角微微一笑，伸手接过一杯奶喝。
　　“对不起，妈妈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会真下去找。”贾兰放下奶杯，伸手去掐司徒的脸。
　　司徒躲开，有点不好意思，脸已经红透：“这个石头很漂亮我很喜欢。”
　　“是池浩然送的？”贾兰记性很好，更何况池浩然是司徒硕整个初中唯一的朋友，她早就猜到CHR就是池浩然。
　　司徒硕连忙摇头，说：“不是不是，是我自己随便捡的。”
　　贾兰嗤笑，偌大个城市，捡硬币都比捡石头更容易一些。
　　司徒硕怕被老妈再问下去自己就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便拿着空杯出去了。
　　门合上的一瞬间，贾兰突然说：“妈妈不在乎你喜欢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也不会管你会不会早恋，只是想要你知道，即便是再喜欢的人也要学会保护好自己，感情的伤最难治了。”
　　隔着一道门，司徒硕心跳的乱七八糟，他猜想老妈肯定知道了些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呢。
　　他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对门里的老妈说：“妈妈我也不反对你谈恋爱的，快过年了，请那位叔叔来家里吃饭吧，我已经会煲鸡汤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啵……明天继续！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贾兰的心微微发颤，手里的报表也跟着一哆嗦落到了床上。
　　那位叔叔？
　　她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说：“谢谢儿子。”
　　司徒硕回房，关了灯，屋里只是从小区里映进来的一点点光亮。他在被窝里摩｜挲着那块神奇的石头，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就知道，老妈是一个特别的人，一个既坚强又理智的人，和别人的妈妈不同，会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
　　老妈说不在乎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在恋爱。这对于他来说就是莫大的宽慰了。
　　以往老妈不在家，不做饭不打扫，还偷偷在外面谈男朋友的事情，都被他瞬间抛到脑后。
　　司徒硕在被筒里转一个圈，把石头捂在胸口，心想，只要那个叔叔能让老妈开心，他会使尽浑身解数多学一些好菜来招待他的！
　　然而，老妈的年假过去，整个寒假接近尾声，司徒硕还是没能正式地见那位叔叔一面。
　　他有点失望，却也稍有得意。或许老妈还是顾及着自己会吃醋什么的吧。
　　新学期，理科班的教室未变，只是在门口“高二七班”的牌子后面贴上了一个小括号，括号里标着“理”。
　　开学第一天，司徒硕大清早就到了。路过操场的时候，他远远地看到夏磊正在和队员们训练，便停下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
　　手在裤兜里摸着石头，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却想，也许以后就只能这么远远地看着那个人了吧。
　　早自习铃声响起，陆续有新来的同学进教室。司徒硕估算了一下，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同学跑去楼下学文了。
　　他轻叹口气，侧脸看了看旁边空着的座位，不知道陪伴自己未来一年半的同桌将会是什么模样。
　　不料，前排的林胖子，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往原本属于夏磊的那张桌子上一丢，说：“学霸，以后咱两做同桌吧，有机会也帮我补补课。”
　　司徒硕笑着点头，心想，林宗禹也挺好的，以后两人还能一起去啦啦队跳啦啦操。哈哈哈，这都什么和什么，不知道这学期还会不会有啦啦队啊。
　　林胖子颤着一身肥肉正要擦着司徒硕的后背往座位上挤，后衣领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哎哎哎……什么毛病啊？”
　　司徒硕和班里的同学全都寻声扭头，只见夏磊一副蛮狠脸，拉着林宗禹把他甩回原本的座位。
　　“夏磊！”老杨来了，拍下课本，扬手指着最后一排，“还不快坐好！又迟到。这都什么时候了，新学期了啊！各位都给我精神着点儿。”
　　司徒硕窃喜，手在裤兜里摸石头的频率更快了。他猜想自己现在这个表情应该是挺古怪的吧，憋着不笑真的很难受，好想仰天大笑十分钟啊！
　　夏磊回来了，又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你这大清早的干什么呢？”夏磊坏笑着把林宗禹的书包丢回去，从自己的包里随便抽了本书摆到桌面上说：“火很旺盛？”
　　司徒硕这才意识到，在裤兜里快速摸石头的动作似有不雅，整个脸都红透了，身子往夏磊那边一斜，拿胳膊肘捅他：“胡说什么啊！”
　　“嘿嘿。”夏磊翻开书，认真地看了几秒，压低声音对司徒说，“对不起啊，放假挑的那些书都没用上，让你失望了。”
　　“嘿嘿。”司徒硕也笑，心想一点都不失望，这才是大大的惊喜呢。
　　老杨走过来了，两人没再说话。开学第一个早自习，借着三分之一的同学还不太熟络，七班的学习的氛围一下子浓重了不少。大家都冒着劲儿地念经呢。
　　“司徒硕，”老杨在司徒硕身旁停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刚才怎么看你在操场上眯着眼睛看东西，是不是假期学习太累，把眼睛弄近视了？”
　　司徒硕心想那是在更好的把目光都聚集在夏磊一个人身上啊，可怎么好意思承认呢，便说：“有点。”
　　“那你往前换换座位吧，以前郑淑燕的座位还空着。”
　　“别！”老杨话音刚落，夏磊就伸手拦在司徒硕面前说，“我们这片儿需要学霸的守护！”
　　同学们哈哈一笑，老杨伸手在夏磊脑袋上轻拍一下。转而指着前面的一个空座位说，“对了，郑同学一走，咱们班连班长都没了，你们谁要毛遂自荐一下啊。”
　　班里没人吭声，新来的那一小波同学相互都不熟悉，老生又好面子。
　　“那我来吧，”半晌林胖子起身挪到以前郑淑燕的位置上说，“美少女未尽的事业由我守护！”
　　“哈哈……”班里又是一阵哄笑，以前七班的氛围似乎又回来了一些。
　　其实大家都能看得出来，林胖子对郑淑燕一直很上心，总像个跟屁虫似地追在身后，哪怕对方去了啦啦队也不放过。这一次表现得就更明显了。
　　老杨咳嗽一声，花白的鬓角跟着紧了一下：“我可得趁机表明下态度啊！学校是命令禁止早恋的。你们谁谁谁对谁谁谁的那点儿心思，都给我藏紧喽，等你们考上大学的那一天，再拿出来不迟！”
　　“那会儿早都不喜欢了……”不知道是谁在暗地里偷偷叫了一声。
　　“嘿，那就说明你不是真爱啊，真爱绝对能扛到高考后。哈哈，”老杨笑起来，眼角、额头的纹路深深嵌进皮肤里，“相信我。”
　　“对，老师是过来人！”又是一声，等老杨回头的时候小崽子们各个镇定自若地对着课本。
　　“哎，谁不是从懵懵懂懂的十七八岁过来的啊！”老杨说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大家都知道，这是师娘又来慰问短信了。
　　和将要出门的老杨擦肩又进来一位同学。司徒硕看到那人便咧开嘴角招手把那人叫到自己前排刚空下的位置。
　　“这是我们啦啦队的冯小虎。”司徒硕侧身给夏磊介绍。
　　夏磊嘴角不自觉地抽动，哼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
　　冯小虎倒是毫不在乎，拉开椅子坐下，一边喘粗气一边说：“看别的同学都背着书包往楼下跑，跟着跑了一圈儿才想起来我被分到了七班，嗨！”
　　司徒硕笑着从口袋里取出纸巾递给冯小虎，说：“没想到你还这么迷糊呢。”
　　冯小虎把书包塞进桌仓，和前面一直张望的林胖子打了个招呼，继续说：“有时候吧，牛顿是不是还给自家猫开两个猫洞呢嘛。”
　　这个故事只有司徒硕和冯小虎俩人明白，便嘻嘻哈哈地又笑了一会儿。
　　夏磊不明所以，反正就觉得看冯小虎心里不太舒服，背过身拿手机搜“牛顿和猫洞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啦，明天继续！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原来故事是这样的，大科学家牛顿为了方便两只宠物猫出入，在自家门上挖了一大一小两个孔，却被友人提醒小猫可以从大洞里钻进来，根本没必要挖两个孔的。看来聪明人也有做糊涂事的时候。
　　夏磊收回手机撇了撇嘴，学霸都是这样交流的吗？累不累啊。
　　他随手翻开单词表一片茫然，又打开物理手册还是一片茫然。
　　司徒硕清秀的字迹在作业本最下面写了一行字丢过来：“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学理了？”
　　夏磊抓抓脑袋，用极为潦草的字迹回：“想着学理科还有人补课，233。”
　　司徒硕瞄了一眼，在本子上郑重其事地回：“我一定会帮你。”
　　这几个字夏磊反复看了好多遍，想回点儿什么却又收起了笔，最后从作业本上把那一页纸撕了下来，折成四方形加进了书里。
　　刚开学，大家的学习劲头都很足，老杨隔三差五地就会在班级群里吆喝。新来的同学为了给班主任面子，总会在下面回复“鲜花”、“鼓掌”、“加油”的小表情。老杨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在群里发红包请大家喝饮料。
　　然而夏磊对学习的热情连一周都没有撑过去。凡是和学习沾边的事情都能让他昏昏欲睡。
　　这学期开始就有晚自习了，司徒硕每晚都会花一个小时帮夏磊补课。倒显得有点儿皇上不急太监急。
　　司徒硕问过夏磊，进不了省队以后有什么打算。夏磊只是淡淡的说，随便考个体校吧，分数低，以后出来可以当体育老师或者健身教练。
　　司徒硕完全没有鄙视夏磊的意思，可听了这个回答之后还是会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千万不要误人子弟，好吧！
　　和白天听课的状态不同，晚自习的那一个小时，夏磊可谓是精神焕发，卯足了劲地把头和司徒硕凑在一起听那人讲题。
　　有好几次，司徒硕都能感受到夏磊的目光盯着侧脸，把脸颊烧得火热。
　　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对夏磊说：“请把目光移到书本，否则我会觉得你不怀好意。”
　　夏磊害羞一笑捂着半边脸继续从指缝里偷窥司徒硕，原本还听着一点儿解题步骤的耳朵更是一点儿都听不进去了。
　　日子不紧不慢，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了，七班比其他几个理科班平均分高了不少。
　　至此，七班人把未来一年半的学习劲头都提前释放光了，从次以后再也没有开学时候的那种激情。大家相熟了以后，又恢复到之前，聊天打屁、传小条、看课外书……仿佛这才是正儿八经的高中生活。
　　司徒硕特别明白这种状态，以往他也有过，就是考了一次试发现成绩还不错，觉得学习很简单嘛，随便玩玩下次想要好成绩再突击一下好了。然而殊不知，有些科目需要循序渐进、融会贯通，突击是最不可行的方法。
　　他和前排的冯小虎交流这种心态，冯小虎也颇为认同。原因就是初三会考他考了全市第三，结果就开始成天疯玩儿，到了正式升学考的时候，只能被发配到五十五中，这还沾了老爸是教务主任的光。
　　所以，全班都放松下去的时候，这班里唯二能称为学霸的人依然在彼此勉励着，认真学习。
　　夏磊不懂好学生的那一套，反正就觉得看冯小虎挺不顺眼的，那小子只要笑眯眯地拿作业本回头叫司徒硕的名字，他就想一拳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