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江盛祠附和,“你很爱干净。”
“……我的床也是香的。”陈星河说着抬手拍了拍他的小床,诚挚邀请,“你要是看了恐怖片害怕,可以跟我一起睡。”
大概隐约意识到自己说这句话的目的性太明显,陈星河脑子一转,又道:“顺便给我捂被子。”
江盛祠看着他,没说话。
没听见他回答,陈星河抬起头:“行吗?”
“大概不行。”江盛祠说。
陈星河不由叹了口气,不是刚才还说挺好骗的?
怎么到他这里这么难骗?
“为什么不行?”陈星河半醉半醒地问。
“你睡相不好。”江盛祠说。
陈星河无语。
诱骗纯情少男第一步失败。
“……那你赶紧去挖野菜吧。”陈星河说完转身爬上了床。
-
张云帆和石磊都是临近熄灯才回来。
刚好江盛祠洗漱完,收拾好桌子。
等他们陆陆续续洗完澡,上了床,宿舍安静下来时,江盛祠听到了陈星河那边的声音。
他关掉手机听了听,确认是陈星河那边的动静,他似乎想下床,在床上磨蹭了好一会儿。
“陈星河?”江盛祠低喊一声。
“……嗯。”陈星河很轻地应一声,拉开了床帘。
“你在干嘛?”江盛祠掀开被子,下床。
“……江盛祠。”陈星河声音很轻地喊,“我想、上厕所,但我头晕,下不去。”
他的动静引起了另外两位室友的注意,张云帆掀开帘子,打开手机上的手电,就见江盛祠已经下了床,走到了陈星河床边。
陈星河正皱着眉,一脸懊恼地坐在床头,一只脚踩在床梯上。
“怎么了?”张云帆说,“小趴菜又喝多了?”
江盛祠身量高,站在床边可以扶到陈星河的腰:“可以下来吗?”
“嗯。”陈星河迷糊地点点头。
张云帆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不能喝,就少喝点。”
“谁说我不能喝。”陈星河瞄他一眼,一只手抓着床栏,站起身,还不玩反驳,“这酒后劲大。”
“那你说哪款酒后劲不大,下回你就喝那个。”张云帆说。
陈星河无话可说,干脆不理他。
陈星河没什么力气,一站起来腿就发软,他抓着江盛祠的肩,确认他把自己扶稳就跳了下去,直直落到江盛祠怀里,两条胳膊挂到他身上。
“你说你又爱喝又菜,以后没了江盛祠可怎么办啊。”看着这一幕,想到江盛祠的心思,张云帆不禁感叹了一声。
陈星河本来就还在记仇江盛祠是个恋爱脑,听到这话,立刻不爽了。
他皱了皱眉,盯着张云帆,却不知道该反驳些什么,脸上透露出些许困扰。
“要不以后毕业了,你俩搭伙吧。”张云帆特别好心得为江盛祠谋福利,循循善诱,“这样你们能一直在一起,万一你喝醉了,江盛祠还能照顾你。”
这个主意不错,简直说到了陈星河心坎里。
“好啊。”陈星河边走边看江盛祠,“以后我们搭伙吧。你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江盛祠带他进卫生间,见他掰着手指头数完,才问:“那你干什么?”
“我——”陈星河拍拍胸脯,“赚钱养你。”
说完他想起还没洗脸刷牙这件事,扶着洗漱台就站了过去,边挤牙膏边说:“我很爱干净的。”
江盛祠很爱干净,有时候一天要洗两次澡,陈星河记得他妈就很爱干净,以前还经常吐槽他爸不爱干净,是臭的。
他得爱干净一点,香一点,不能让江盛祠嫌弃他。
江盛祠靠在旁边看他。
刷完牙,洗脸的时候,陈星河还不忘问:“你要跟我搭伙吗?”
“不搭。”江盛祠淡淡道。
看着他洗脸的动作,有点有趣。
闻言陈星河在手电刺眼的灯光中眯了眯眼,又拿毛巾抹了把脸,脑子里琢磨着江盛祠不跟他搭伙的原因是什么。
是怕他不爱干净,还是怕他耽误他恋爱脑?
“为什么不跟我搭伙?”陈星河把毛巾挂到架子上,额前的头发被他胡乱一抹,沾到了点水,翘起来。
挂完毛巾,陈星河眼睛一撇,视线落到江盛祠身上,而后向他靠过去一点。
“我很爱干净,身上是香的。”陈星河刚才特意用了张云帆的洗面奶,因为据张云帆说,他的洗面奶是斩女香,非常适合在约会的时候用。
两人要打啵的时候,一靠近就能闻到那股香味,十分能在对方心目中加分。
陈星河怕江盛祠闻不到他脸上的香味,特意踮了踮脚,凑到江盛祠面前:“香不香?”
他的牙膏是绿茶味的,刚好江盛祠去爷爷家经常喜欢喝茶。那肯定也喜欢他的牙膏味。
给他闻完,陈星河站回去,眼神充满期待地看着他:“我身上是不是很香?你、要不要、跟我搭伙?”
江盛祠看了他半晌,喉结上下耸了两下,薄唇微动,慢吞吞道:“为什么要跟我搭伙?”
当然是馋你身子了!
“当然是……”陈星河眼珠子骨碌一转,“为了防止你恋爱脑,被别人骗。”
“我要是真恋爱脑,被人骗了。”江盛祠眸光淡淡垂着,看着他,语调慢吞吞道,“你拦得住?怎么拦?”
好像是这么个理。
陈星河瞬间emo了,他垂着眼睛,无精打采地说:“我还能送你去种野菜。”“那算了。”江盛祠说,“我可以坐车去。”
听他这么一说,陈星河肩膀瞬间耷拉了下去。
见他情绪不高,江盛祠看他片刻,又道:“你有什么不可取的的作用吗?”
“嗯?”陈星河抬起头,眼里噙着淡淡的疑惑。
“你要跟我搭伙,那你是不是应该有一个,我非你不可的理由?”江盛祠问。
“……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陈星河抓住他手,与他十指相扣,抬了抬手,来彰显他们的关系,“这样还不够?”
“……那我还是,更倾向于找个对象。”江盛祠淡淡一笑,“你能做的,他都能做,你不能做的,他也能做。”
“你说。”江盛祠看着陈星河那双亮晶晶的黑眼珠,“我要你干什么?”
陈星河:“……”
那祝你早点找到?
陈星河甩开他手,独自进了厕所。
江盛祠在外头等他。
-
一觉醒来,陈星河是被冻醒的,他们宿舍暖气都开了定时,半夜就自动关了。
陈星河睡相又不好,睡着睡着就把被子踢了,刚好他的床又在阳台边,屋外的冷风就顺着阳台玻璃门的缝隙往里钻。
屋外晨光熹微,陈星河打了个哆嗦,爬起来看了眼,抓起手机一看。
还早,还可以睡个回笼觉。
陈星河顿感幸福,抓起被子往身上盖,准备再睡一会儿。
然而被窝里一点暖气都没有。
他索性下去上了个厕所,上完厕所出来,十分自觉地爬上了江盛祠的床。
江盛祠被他爬床的动静吵醒,一睁眼就看到陈星河闭着眼睛往他被窝里钻。
江盛祠:“……”
虽然他忍习惯了,但大清早还是有点受不了这种刺激。
直到陈星河钻进被子,打了个哆嗦,江盛祠才摸到他冰冷的身体。
江盛祠皱了下眉,嗓音带着刚醒的低哑:“身上怎么这么凉?又踢被子了?”
“嗯。”陈星河往他怀里钻,被窝里的热气包裹着全身,顿感暖和了不少,“冻死了,差点成冻干。”
陈星河还没睡醒,有了江盛祠这个取暖器,立刻就暖烘烘得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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