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帅。”林见鹿说。
“原来你还会夸人啊。”陈一默好奇,“那我刚刚那段呢?”
林见鹿:“很变态。”
陈一默:“……”
林见鹿又欣赏了片刻。
这个时候的谢妄,力量感和野蛮的交汇,让他觉得无比的安全。
“他们给你试婚纱了吗?”陈一默把剧本卷成了小圆筒,拍了拍自己手心。
林见鹿:“婚纱?”
“这段。”陈一默把自己翻得破破烂烂的剧本抚平了给他看,“我去店里取走了大妄要送给你的周年纪念婚纱,强迫你穿上,虐打你,拍照加视频威胁,逼大妄退出一个案件的追查。”
“不过这罪犯对你的感情很特殊,他在你身上看见了自己曾经的影子,他怜惜你,但又恨你。”陈一默对自己的角色琢磨得挺透彻,“所以他既想借用你报复大妄,又想把你改造成同他一样的存在。”
林见鹿:“听懂了。”
导演说了,婚纱这段要诠释暴力美学,给银幕视觉冲击,所以妆造讨论了好久,迟迟没有把服装给敲定下来,看着都要吵起来了。
“别吵别吵。”陈一默说,“等大妄把这段搞完,去问他,我看他拍得挺沉浸的,挑个婚纱应该不成问题。”
林见鹿:“嗯。”
妆造不吵了,所有人都在等谢妄把这段冲突戏拍完。
“大妄打戏别显摆,都知道你厉害。”导演反复提醒,“手脚利落点,别搞花哨动作。”
alpha捡到了爱人的戒指,结果他的车被附近的原住民盯上了,想拆了卖零件,双方发生了冲突。
alpha将人打服,从对方口中,问到了关于某罪犯的踪迹。
谢妄专心把这段拍完,跺了跺鞋子上沾到的灰尘,去找林见鹿。
漂亮的omega脸颊、眼尾与嘴角都顶着伤妆,低着头在撕一张糖纸。
棉花糖?
“也给我一个。”谢妄冲陈一默伸手。
“你要哪个?”陈一默问,“我只有奶糖,棉花糖是编剧刚刚过来给的。”
谢妄:“……”
妈的。
林见鹿拍个难点的戏那么多人哄。
越发显得他的关心,更加的微不足道了。
草莓夹心的棉花糖正被林见鹿白色微粉的指尖捏着,刚刚要碰到花瓣色温红的嘴唇,闻言林见鹿看上去愣了一下,手悬在了半空中,随即朝他的方向递了点。
谢妄俯身,咬走了那朵棉花糖。
他抬眸,林见鹿的眼睛里闪过了幼稚的满足。
“不要脸。”陈一默说,“抢omega的零食。”
草莓夹心香软,甜得谢妄精神一振。
“我看看脸。”谢妄低头,“没事吧?”
林见鹿:“没事。”
妆效太真了,omega雪白脸颊上,沁出的微红血色和隐约指印不似作假。
“都说了没用力,全靠本变态演技死撑。”陈一默说,“这种桥段我哪次不是五分力真打?”
“谢老师帮忙挑个婚纱吧,当做戏服。”妆造师说。
婚纱?
谢妄心里一颤。
“我们选了很多。”妆造师说,“始终没办法敲定,谢老师您对角色研究得深,您来看看。”
谢妄想到了那场他重生前的婚礼。
他那时是极其不高兴的,摆着张拽脸,只想走个流程,应付双方的家人。
他们甚至连正式的婚服,都没有穿。
但谢妄记得,家里是有给林见鹿准备婚服的。
他妈妈按自己的审美,选了白色的女款婚纱,出自于一位有名的设计师。
但他那时候对那场突如其来的婚姻满脑门意见,林见鹿看着又不食人间烟火,压根不理会这些事情。
所以,婚礼草草了事,敷衍至极。
他成了林见鹿的alpha,林见鹿自此属于他。
他都不知道林见鹿喜欢他。
林见鹿怎么就不说呢。
如今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那场婚礼的细节已经淡去模糊,可那件婚纱,不知怎么的,在他的记忆里清晰至极。
谢妄想把那件婚纱找回来。
“先不急着定。”谢妄说,“我有想法。”
那件婚纱出自于一个古典服装品牌。
作为谢家的人,联系上这位未来的品牌大设计师轻而易举。
但有个问题——
算算时间,这婚纱大概要两年后才会被设计出来。
谢妄跟剧组请了半天假,画了个草图,找上了门。
“我要这个婚纱完整的设计图。”谢妄说。
刚刚大学毕业的设计师看着纸上的粗犷线条,憨厚地笑了:“……我还没学到画婚纱,明年师傅才带我……现在不会。”
谢妄:“不,你会。”
设计师:“……”
钞能力加上威逼利诱,半天后,谢妄拿到了自己记忆中的那张设计图,送去了品牌定制。
这期间林见鹿还回了趟学校补课补作业,他家omega总是把学习和工作都安排得服服帖帖。
谢妄从品牌方那边回片场时,林见鹿刚跟陈一默拍完一段戏,正抱着电脑,在改一段曲子。
见他回来,林见鹿只是抬了下头,冷淡地连招呼都没打。
可林见鹿却状似无意地推了下电脑屏幕,让他看到了电脑屏幕上的内容。
桌面上,林见鹿“不小心”点开了一张拍得青涩的中学时期照片,又“赶紧”关掉了。
谢妄心里叹了口气,挨着他坐下,敲敲地碰了碰他柔软的指尖。
林见鹿躲了,修剪得整齐的指甲却不小心刮蹭过他的指侧。
谢妄干脆蛮横无理地把人的手给按住了。
再等等,谢妄心想。
我给你把婚纱找回来了,你穿给我看。
第29章
“刚刚拍的什么?”谢妄扬手接住陈一默抛过来的一罐可乐。
“拍我在公路边给车加油顺便干坏事,他围观,超级轻松,坐那儿几组特写就好了,我累死了。”陈一默说,“大妄衣服找得怎么样了?”
谢妄:“定制呢,要等半个月。”
“差不多。”陈一默说,“先赶别的戏,真棒,我能看到穿婚纱的呦呦了。”
“呦呦是你能喊的吗?”谢妄翻了个白眼。
“?他微博名就叫九色鹿林呦呦,我为什么不能喊?”陈一默翻了个更大的白眼。
林见鹿似乎是觉得他俩吵,戴了耳机见缝插针地改编曲。
“最近在写什么歌?”谢妄摘了只耳机,自己戴上,“让你的前导师听听。”
谢妄愣了一下,熟悉的旋律,是他重生后许久未能听见的一首歌。
这是林见鹿的一首单曲。
“还没有录完整的吗?”谢妄问。
“没有,明天开始要去几天录音棚。”林见鹿说。
陈一默:“那等你回来,我俩还得赶赶戏,剧本修订之后,我和你的对手戏还不少。”
确实不少,比跟我的感情戏都多。
谢妄咬牙切齿,深感不爽。
但加入了林见鹿以后,《藏锋》整个故事确实更完整了,主角侦探和反派愉悦犯之间,除却力量的对抗,还增加了心理、情感上的博弈。
“酒店的盒饭好像来了。”陈一默说,“大妄快吃,天黑了有夜戏,不知道我俩谁先来,反正林呦呦是都得上。”
“行。”谢妄去扒拉剧组的盒饭了。
“盒饭你还挑上了?”导演站他背后,等急了。
“想找个有糖醋排骨的,林见鹿喜欢。”谢妄把袋子翻了个底朝天,“好的,这儿有一个。”
“这么贴心,大妄给我扒个有鸡腿的。”陈一默在导演身后起哄。
“你没长手?”谢妄又翻了翻,扒出一盒,塞陈一默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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