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的后花园(3)

　　我爹冷冷地说，然后踢了我一脚，我揉揉被踢到的上臂，再绝望地一抹脸。

　　我爹本科学的是医，他说这是他的爱好。但是爱好并不能当饭吃，在很多时候。

　　医生不知道这些，他有点于心不忍地看了我一眼，想拒绝。但是吴管家走过来，把医生拉开了，准备送他回去。

　　几分钟后，这间屋子就只剩我和我爹了。医生被吴管家成功劝走，连东西都没拿。

　　“过来。”

　　我爹已经准备妥当，在朝我招手。

　　我这会儿已经不在原地方了，我瞧见那两人都不能救我，我已经在策划逃生路线了，脚上默默地退到门边，打算一会儿时机恰当立马就跑。

　　“做错事的人是你，怎么，连这点罚都受不了？”

　　我默不吭声，但是火气有点上来了。我爹这分明是颠倒黑白！

　　“下下月有个展子，赵情很想去，你说我应该准吗？”

　　听到赵情的名字，我脑子一下就热了。

　　“关他什么事！你是他姘头，又不是他爹，凭什么啥都要管！”

　　我梗着脖子朝他吼。

　　“赵情是我捧红的，他恨不得能给我当儿子。”

　　“你！”

　　我彻底上头了，直直地朝他冲过去，一脚甩出来，想踢他面门，但是下一秒我的脚踝就已经在被他抓在手里了。

　　他使了不小的劲儿，我觉得我的脚踝要废了。

　　“少做些愚蠢的事。”

　　他抓着我的脚用力一掷，我踉跄着摔到地上。

　　“赵情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立场，你用不着为他这么上心。”

　　我红着眼瞪他。

　　他俯下身来抓我，把我抓起来往椅子上推。

　　“不疼的。”

　　他朝我说。

　　“但是要把椅子边抓紧，别掉下去了。”

　　他把我上衣给扒了，然后轻声说道。

　　我扭头朝着后院，又闭上眼不想看。

　　医生说我要缝上五针，可我觉得这会儿已经不是五针的功夫了，我疼得浑身发抖，憋着气不出声，忍得全身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细碎的鬓发被打湿，粘在脸上。

　　“好了，吸气，呼气，不疼了。”

　　我爹把我的头板正，他掐着我下巴，用命令的语气和我说。

　　我一开始正常呼吸，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你几岁呀，怎么眼泪水像不要钱似的。收住，别哭了。”

　　“我才十四，我前几个月才初三，我就没见过哪个初中生这么造孽！”

　　我爹摸了根烟出来，本来想抽，结果被我这一控诉逗到了，他憋着笑，烟都没拿稳，掉到我身上。

　　我这会儿啥都不想管了，张着嘴，打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地细数我爹对我的不公。

　　“我没娘都十四年了，你也不给我找一个，你还不让我和赵情玩，你谁都不让！那你陪我呀，你又不陪我，还天天揍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不就是问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娶个娘吗！呜呜呜……你下手好狠，你是不是就盼着我离你远远的呀！”

　　我这边哭诉还没完，我爹已经早不见了，只有刚刚才回来的吴管家，他站得很远，侧对着我，让我感觉没有那么羞。

　　“小少爷，热水备好了，你要去擦擦身子吗？”

　　我哭停了，悻悻地起身，接过吴管家递的外套披上。

　　“我爹呢？”

　　我这会儿说话，带着浓浓鼻音，像撒娇一样。

　　“先生去休息了。小少爷，好好休息，去好好睡一觉，明天的课已经请假了。”

　　吴管家倒了杯热水，我看了眼，没接。

　　唉，我叹了口气，走得不是很平稳地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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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这该是个非边限文，因为目前来说都很清水

　　杜羽：你居然还笑

　　爹：不，我没有

 

第4章

　　自那次被揍之后，我有一年都没再见过赵情。一开始我也赌气，不去问我爹，可一两个月时间我就忍不住了，瞧着赵情给我买的东西，和赵情一起拍的合照，吃着赵情最爱的零食，我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那天我红着眼，直接冲我爹公司里去了。

　　从一楼大厅，气鼓鼓地直上23楼。

　　前台小姐不认识我，觉得我这样子不寻常，像来寻仇的，立马给安保打了电话。但是我熟门熟路的，找捷径，刷着我爹给的门卡，噌噌噌地往上跑，我后头那几个安保人员，直到我都莽到我爹办公室门口了，也还是没撵上我的脚后跟。

　　我有我爹办公室的门卡，“滴”的一声，开了门，我愤怒地走进去。

　　可是里面没人，环顾四周，办公区没人。

　　我的火气更甚，还有点委屈劲儿。

　　“遵盛！”

　　一声尖叫，夹着情欲，是一种克制到极致，但还是没有忍住的呼喊。

　　我的心咯噔一下，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我的脸白了几分。

　　我想走了，特别想走，可是脚却是直直往我爹办公室隔间的休息室走去。

　　门关着，但是我拿出门卡，一下就刷开了。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

　　推开门，房间里只有床头的暖光灯带亮着，微微的光，照不全整个空间，但我还是能看清床上的情况。

　　传教士体位，睡倒的那个双腿缠在对面人腰上，主导位置的那人一手撑在身下人侧边，一手掐着他脖子。

　　我愣愣地立在门口，我身后是办公区明亮的白光，眼前是一片看不清对方人脸的昏暗。

　　耳边充斥着极克制的呻吟，剧烈运动的喘息声，还有润滑剂被快速打发的咕叽声。

　　“唔唔唔，啊！”

　　躺倒在床上的那人又惊出一声尖叫。

　　应该是结束了……

　　屋子里的空气好像突然变得稀薄起来，很稠腻，两个男人身上泌出的汗液蒸在空气中，他们从身体里射出的白浊，是更浓郁的石楠花味，房间本来使用的清新剂现在变得极其恶心起来。我要窒息了，胸很闷，呕吐物涌上喉咙，胃酸刺激着上皮组织，眼角生理性地滑出几滴泪。

　　我最后还是吐了，呕了一片，就在门边上。

　　我余光里瞧到刚才还被掐着脖子肏干的人，这会儿利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正在朝我走来。而那个主导位置的人，则是已经进了浴室洗漱。

　　我瞧见这，立马站起来，连嘴都没擦地往外跑。

　　结果一出门就被门口守着的安保人员逮住了，然后是那个刚刚还被肏的人亲自开车送我回了家。

　　对于这件事情，我爹没揍我，甚至懒得搭理我。

　　而我因为那天的经历太恶心，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再生出去我爹办公室的想法。

　　我渐渐地就把问赵情的事情往后延了，可能我爹不喜欢他了吧，都已经换新人了……我心底有点小伤心，我挺喜欢赵情的，如果我爹说要娶他，我肯定会同意的。

 

第5章

　　转眼就要初升高了，班主任搞了一个家长会，讲孩子未来规划的事情。

　　我撕了关于家长会的通知，然后把碎纸冲马桶里了。

　　我对未来没有规划，没有想法。

　　话说，虽然我没妈，但是每次家长会我爹肯定来，就算是前一天还在国外和人谈生意。他虽然忙，但是关于我的事倒是一直都蛮上心的。

　　比如说，我八岁把同班同学的鼻子给打歪了，我爹到现场的时候，瞧见地上一滩的血，那脸色简直是要吃人，我和人打架的时候没哭，被同学家长和班主任骂的时候没哭，但我一看见我爹那样，吓得我是边哭边尿裤子了。

　　还有我初一的时候，有个女生和我表白，回家我被安排了散打课程，我爹亲自教我……

　　还有很多事情，一次他都没放过“教育”我的机会，明明好多事情他根本不可能晓得的好伐！

　　可能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所以比较上心吗……我被揍的次数可能也是因为我是唯一的，所以额外的多。

　　我好想，好想他能早日给我找个妈咪或者爹地。哪个小孩不想要个完整的家呢，我就是很想的呀。怎么都没人催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