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新奇。
在阮云荔走后,易朝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盯着门口,有些想知道阮云荔干什么去了,但又觉得没理由跟着去。
他垂眸,心想,都已经陪着这人躺了一上午,还差这一会儿?
于是也下了床。
如果阮云荔在这里,就会发现,他口中“懒”了一上午的易朝,其实穿戴整齐,处在一个随时准备着的阶段。
*
符泽方正在客厅里。
阮云荔出去时,正好看见他在吃东西,符泽方也热情道:“饿不饿?要不要尝尝美味的牛油果三明治?”
牛油果三明治?
阮云荔在知道他手上是什么东西后,五官立刻挤成了一团,感谢道:“我不要。”
符泽方被逗得一笑,放下手中的三明治,“得,那您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阮云荔的厨艺其实差强人意。
支撑着他做饭的,是填饱肚子的信念。
他对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因而刚刚是想撺掇着易朝给他做饭,奈何易朝不上钩。
阮云荔坐在吧台旁,想着到底要吃什么。
他看着符泽方已经在准备的背影,忽然道:“我昨天晚上喝醉,闹事了吗?”
符泽方拿刀的手一顿。
他想起来什么,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语焉不详道:“什么程度的闹事?杀人放火那种的肯定没有。”
阮云荔一顿,道:“谢谢你,我才知道我没有杀人放火。”
符泽方:“……”
两人正插科打诨,另一边的楼梯上,易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阮云荔总感觉背后阴飕飕的,回过头去时,就是易朝面无表情的脸。
他:“……”
刚刚也没招惹这人啊。
不等阮云荔说话,易朝已经走了下来,他彷佛没看见拿刀的符泽方,走到阮云荔的身边,缓缓道:“你想吃什么?我做。”
已经有人做饭,阮云荔不需要他了。
阮云荔想婉拒,易朝又对着符泽方伸出手,道:“帮全组准备饭菜是我的工作,交给我就好,谢谢。”
语气倒是挺礼貌。
但态度不怎么客气。
符泽方拿着刀,并没有递给他,只是僵硬了下后,笑道:“前几期易导也辛苦了,我帮你分担分担,没什么的。”
“倒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辛苦,”易朝道,“我给大家都分配了工作,洗碗的成员也辛苦,拖地的也辛苦,我这点不算什么。”
两人对视,彼此都是皮笑肉不笑。
易朝已经能确定,符泽方对阮云荔的心思不纯。
昨天晚上符泽方的表现,还有他刚刚对着阮云荔时,看着阮云荔的眼神,都让他产生了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这种感觉令他如鲠在喉,几乎没有办法镇定地看着他们说笑。
阮云荔是喜欢男人的。
如果符泽方喜欢他的话,那阮云荔呢?
不管阮云荔怎么想,可易朝觉得,符泽方这人配不上他。
易朝在想这些事情时,丝毫没感觉到他的立场很奇怪。
哪怕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也不能阻止发小去结交朋友谈恋爱,更何况他和阮云荔分开近十年,他以什么样的立场去插手这种事?
说他喜欢阮云荔吗?易朝本人不这么觉得。
尽管昨天阮云荔红彤彤的嘴角一直在他的眼前晃,晃得他出神,可是他总觉得,阮云荔还是很久之前,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孩。
可他没能守着这颗果实成熟,等果实成熟了,他也不打算吃,又为什么阻拦着别人吃果子?
易朝隐隐也觉得矛盾。
片刻后,他就想清楚了,从小阮云荔就归他管,尽管现在生疏了,可帮着阮云荔选择伴侣,不算是多管闲事吧?
万一对方人品不行呢?
思及此,易朝的眸色更深,对着符泽方时,甚至染上了几分攻击欲。
他并没有意识到,其实他不了解符泽方,也根本没有了解符泽方的兴趣,而是一上来就给符泽方判了死刑,这种行为实在是称不上“帮忙选择伴侣”。
清除情敌还差不多。
阮云荔本人:“……”
等等,不对劲,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有种,这两人忽然间杠上了的感觉?
是错觉吗?还是他昨晚喝醉后,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剧情?
好在这两人很快就消停了下来。
最终饭还是交给了易朝去做。
从昨天开始,符泽方的态度就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但在阮云荔深究时,他又恢复了正常,对着阮云荔笑吟吟的,“其实我做饭不好吃,刚刚是想谋害你。”
阮云荔:“……你这样,真的不会挨揍吗?”
符泽方重新给他倒了杯咖啡,“这倒是没有过。”
阮云荔:“……”
望着阮云荔无语的侧脸,符泽方掩盖住眸光中的复杂,还有一些隐隐的失落。
其实在上节目前,他就知道阮云荔这个人。录制节目时他们第一次见面,也并不是第一次。
只不过阮云荔不记得了他了。
*
今天他们要去拍摄的地方,是酿酒厂。
怪不得节目组要他们休息。
昨天晚上他们刚喝了酒,第二天就要去酿酒厂参观,不喝两口简直说不过去。
去的路上,他们租了车。
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淬炼,阮云荔的体质明显好了不少,起码不再走一步喘两步,走三步就歇菜了。
不过昨天那些酒,又把他给弄得不舒服、身体底子给消耗差不多了,因此上车时也是恹恹的,一路上就听着其他的成员说话。
上车后,易朝的视线就时不时往阮云荔的方向看。
假如说不经常观察他的话,没人能注意到这种细微的动作,就连阮云荔本人也没察觉到。
他们两个其实就挨着。
阮云荔没拿杯子,手上还有些不适应,只能双手相握,自己玩自己的指头。
易朝的余光,能看见他雪白的侧脸,正乖乖地看着窗外。
前边的人正讲着话,阮云荔的手心一热。
他一愣。
低下头,掌心中出现的,赫然是一个杯子。
这个杯子是雪白色的,盖子上有两个很可爱的兔子耳朵,不是阮云荔那种塑料杯,而是看着质量就很好的保温杯,杯壁还是热着的,不知道是里面水的温度,还是被人拿在手心中捂热的。
阮云荔侧过头,刚好看见易朝收回去的手。
不等他说话,易朝道:“不能喝凉水。”
虽然没说前因后果,但阮云荔就是明白了,他在说自己之前的塑料杯子,还有昨天买回来的矿泉水。
热水在塑料杯里很快就会变凉,矿泉水也是凉的,其实阮云荔一直在喝凉水。
阮云荔瞥了眼摄像头,轻咳一声,“保持距离?”
易朝:“……”
*
酿酒厂很大,规模不比昨天见过的葡萄园小,而且和葡萄园挨着,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酒精和葡萄糅合在一起的香味。
租过来的车不能进厂里,就把他们给送到了门口。
而酿酒厂的门口和厂里面也有段距离,他们只能步行。
阮云荔跟在易朝的身边,苍白的脸色因为保温杯中的枸杞而有所缓解,两个人没意识到挨这么近有什么不对,倒是其他人感觉出来点反常。
“我就觉得昨天易哥回来后,和以前不一样了,”付心宜道,“这画面是我能看的吗?”
沈绘容“嘘”了一声:“很正常的画面,有什么不能看的?”
付心宜知道她在圆场,没再说什么。
但她的心里已经炸开了烟花。
同样炸开烟花的,还有监视器前的副导演。
她捂住脸,“我这是看到了什么?他俩的关系怎么一夕之间忽然变好了起来?昨天晚上酒吧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都怪摄影没拍。”
导演无奈道:“就算拍了,也不一定能过审,还浪费那点人力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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