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一半,他说饿了,老师给买的。
“很难买吗?”路执问。
那可太难买了。
方砚唯说:“学霸,你不是不爱吃荤吗?打个商量,分我一半。”
他又摆出了一副要欺负人的嘴脸。
“好吧,方哥。”路执说。
方砚唯满意地笑了。
他不仅有小龙虾,还有学霸当小弟。
鹭屿中学于他而言,真的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这路执最近,对他还挺好的。
是想跟他做朋友了吧。
好心人卖的哄人开心攻略真挺好使的,书呆子都能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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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砚唯最近有点发愁。
因为路神给他补过头了,他的成绩进步得有点多,他觉得看起来就不那么校霸了。
“成绩好,跟校霸,有什么关系?”听到他拒绝写试卷的理由,路执问。
“你见过谁家年级第一会打人。”方砚唯说,“方哥不能再进步了,威严没了。”
“嗯。”路执把盲盒试卷拿回来,“你去练跳高吧。”
方砚唯惊喜:“路神,今天这么好说话?”
路执:“跳得高一点,甩一甩你脑子里的水。”
方砚唯气呼呼地走了,过了会儿,路执放在抽屉里的手机振动了。
[方块A]:出来吃饭。
路执冷冰冰的目光温和了一瞬。
[路执]:去哪里?
[方块A]:校门口。
他把课桌收拾整洁,把方砚唯落在地上的笔拾起来,擦干净放好,然后背上书包去了校门外。
不记仇的小红狐狸,刚被骂完,又忙不迭地要来打扰他。
校门边,方砚唯倚着夕阳的光,在和人说话。
大概是夕阳暖色的缘故,那头浅棕色的头发看起来也不似平时那么张扬——
不对。
是因为旁边站着黄毛和粉毛。
“路神!”方砚唯远远冲路执挥手,“这个就是我上次演出遇到的黄毛同学,你的校友,刚好遇到了,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路执:“……”
“你好。”路执说。
俩五颜六色的大灯泡。
黄毛:“老d……老同学好。”
染了粉色头发的顾甜捂着嘴笑了下:“刚好我们今天来了这边,一起去吃个饭呗,附近酒吧走一个?”
黄毛赞同,这场面,不得整点小酒啊?
“我得听我们年级第一的。”方砚唯说。
路执:“那喝粥吧。”
黄毛:“……”
他老大似乎有点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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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方:你得叫我哥,不然我就打到你哭。
路执:好的方哥。
后来的路执:你得叫我哥,不然我就日到你哭
第28章 狠话
黄毛一句为什么刚到了嘴边,就被染着浅粉色头发的顾甜踩了一脚。
顾甜剜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死了,你没打招呼就来找老大。”
黄毛:“……”
方砚唯没感觉到这俩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他比较关心路执:“怎么要喝粥?是哪里不舒服?”
路执低着头:“嗯。”
“抱歉啊。”方砚唯说,“今天不跟你们聚了,我陪他去喝粥。”
说完,他牵着路执的手腕,带着人走了。
这书呆子,还怕生。
不过,路执愿意跟他走,是不是意味着,路执不把他当外人。
最终两人也没在校外吃,方砚唯买了一篮子蘑菇,回去熬蘑菇粥。
“你怎么那么喜欢蘑菇?”路执问。
从方砚唯住进这个家里开始,路执看他自己弄过几次吃的,每种都跟菌子有关。
“好吃啊。”方砚唯说,“真的好吃,我们那儿年年都有吃死的,但大家还是在吃。”
路执:“……”
粳米煮得香软,透着白蘑菇的鲜味,似乎确实很可口。
路执接过方砚唯递过来的勺子,尝了一口。
“这是你小时候啊?”电视柜边的相框倒在台面上,方砚唯经过时扶起来,看见了一个笑得很甜的小学生。
男孩坐在一匹矮脚马上,抓着缰绳,冲镜头外温和地笑,软糯可爱。
跟路大冰块判若两人。
“以前不是挺爱笑的吗?”他嘀咕着,把相框放好,“现在怎么变成木头脑袋了。”
路执的注意力似乎都在眼前的蘑菇汤上,没回答他的话。
晚自习方砚唯是翘了,路执不用上,也没回学校。
他搬了把椅子,去路执房间玩。
“我上次抽的语文试卷呢?”他伸手问路执要,“还不发货。”
“缺货。”路执说。
方砚唯的语文基础不差,不及格都是粗心和态度不端正导致的,几张试卷刷下来,路执就看出来了。
“我给你换张物理?”路执问,“物理更稀有。”
“是吗?那来……我靠,我很想写你的试卷吗?”方砚唯一脚刹住,停在陷阱边,“你在看什么天书?”
“假期的竞赛。”路执说。
这种学科竞赛,在方砚唯眼里,是书呆子开会。
“路路,你肯定是那天最好看的书呆子。”他说。
路执手中的笔一顿:“别叫我路路。”
“那我叫你什么?”方砚唯不依不饶地问,“路执?路神?执哥?”
这书呆子,越是开不起玩笑,他就越想开。
于是他贴近路执问:“还是像那天玩剧本杀时那样,喊你老公?”
路执指间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面上,滚了一圈,又落在了地上。
方砚唯盯着路执的反应,满意地笑了。
他最近的成就感和愉悦感,似乎都来自于把冷面冷心的大冰块,嘴炮到手足无措。
路执也太可爱了。
路执站起来,好像连笔也忘了捡,走着直线就出去了。
方砚唯趴在书桌上,闻着路执留下来的一缕檀香气息,放肆大笑。
路执站在楼梯口,背靠着墙,听着房间里传来的笑声,右手手指揣在校服口袋里,拨了拨烟盒和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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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屿中学的运动会如期举行了。
高二(1)班的教室里,学生都在做赛前准备。
“何岁岁,帮我贴一下运动员号码牌。”方砚唯冲后排喊。
他是9号,要是贴倒了会变老6,不好听。
“方哥,让你老公给你贴。”何岁岁说,“你兄弟我正要去实心球那边检录。”
“路神在看书,我忍心打扰他?”方砚唯又去找学委徐正义。
“贴哪里?”路执的声音从他旁边传来。
“后背啊。”方砚唯说,“不然贴屁股上吗?”
书呆子对运动会知之甚少啊。
“哦。”路执撕开运动员号码牌后面的不干胶,贴在方砚唯的后背上,慢慢地抚平。
隔着号码牌和校服外套,路执掌心的温热传递过来,脊柱往下的位置一阵酥麻,方砚唯舒服地半眯着眼睛。
优等生的手,怎么这么会摸。
“陈老师。”他忽然举手。
“讲。”陈老师说。
“申请个啦啦队。”他说。
“你就跳个高,你要什么啦啦队?”陈老师问,“站那里给你干扰对手心态吗?”
“那我不要啦啦队了。”方砚唯退让一步,“我要路执。”
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书呆子多好使啊,干活认真态度严谨,只要老师下令,帮他擦擦汗递递水什么的肯定不是问题。
而且这是年级第一,1这个数字,带着吉利。
“那路执,你跟他一起去吧。”陈老师说,“别总扎在书本里,都运动会了,就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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