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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觉地把背脊挺得更直, 绷着脸地走过去。
服务员走得快，先到后笑着说：“徐先生，您的爱人来了。”
苏袖坐下, 再次听见“爱人”两个字，刚要开口解释，就听徐开寒说：“你误会了, 他目前还不是我爱人。”
服务员一怔，注意到“目前”两个字, 也立刻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同事搞错了, 连忙道歉：“实在抱歉, 是我们弄错了, 给两位制造麻烦了, 非常不好意思。”
想说的话被徐开寒先一步说出，苏袖看向徐开寒，略微的诧异过后淡声道：“没事。”
“在剧组怎么样？”徐开寒把菜单递过去，从苏袖细微的表情中看出什么，失笑道，“你不会以为我是故意对她这么说的？”
没等苏袖说话，他懒洋洋地往后一倚，神色有些散漫：“我不会特意做这种事，虽然说——我对这个称呼挺高兴。”
“进门前我怀疑过，你说误会的时候我明白了。”苏袖点完菜，合上菜单，“抱歉，是我狭隘了。”
“不是。”徐开寒摇摇头，直言道，“是你还不够了解我。”
苏袖一怔，几乎是下意识回答：“我会努力了解。”
徐开寒不禁低笑出声。
服务员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已经变得平和下来。
她连忙记下苏袖点的菜，转身离开，心里不禁嘀咕：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好像和平常人的暧昧期完全不一样。
半个月没见，眼前的少年头发似乎比之前短了一些，徐开寒说：“剪头发了？”
拿起水杯的手停下，苏袖“嗯”了一声。
他这个小变化，最近接触的人没一个发现过，只有徐开寒看出来了。
苏袖喝下一口水，倏然听见一道声音响起：“哎呀，老徐，竟然在这里碰见了你。”
他抬眸看去，对上了男人打量的目光。
男人穿着深灰色西装，相貌英俊，身旁站着一个容貌漂亮的女人。
他对苏袖十分好奇，问徐开寒：“这位是？”
“男朋友吧。”男人话音刚落，女人就掩嘴笑道，“你什么时候在餐厅见过徐总和别人一起吃饭。”
男人一听也觉得有可能，顿时挤眉弄眼起来：“老徐，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苏袖全程听着，无动于衷。
倒也不是不开心，而是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绕在心头，也让他不禁好奇一个问题：他和徐开寒看起来真的很像情侣吗？
“误会了。”徐开寒淡声说出三个字，拿起一边的酒杯把玩着。
“误会了？不可能吧。”男人摸摸下巴，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我懂了，还不适合公开。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拉着身边的人要离开，余光瞥见徐开寒放下的手中杯子，露出一抹微笑。
这是一个很值得人猜测的笑容，正因为捉摸不透具体的意思，更让人觉得压迫感十足。
男人大脑一下拉起警告，想起徐开寒刚刚说的话，目光落在苏袖身上，反应过来，连忙道：“确实是我误会了，我……这不是看你们太合适，所以就那么以为了。我还有事儿，先和我老婆走了啊。”
临走前，他还特意对苏袖道了一句歉。
两人刚刚离开，服务员就将菜放在桌上，留下一句“祝两位用餐愉快”离开了。
“之前合作过的李总，别在意。”徐开寒打破沉默。
头顶的灯光落在少年精致的脸上，他眼底情绪很淡，并不在乎地摇摇头，吃起了水果沙拉。
“有签公司的打算吗？”徐开寒看着他的动作，把旁边的小蛋糕推过去。
苏袖斜睨了一眼小蛋糕，是他喜欢的口味，道谢后说：“暂时还没有。”
周围安静下来，只剩下音乐和刀叉碰撞的声音。
苏袖随意地看向窗外，注意到对面路边围着一堆人。
被围在中间的是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的男人，戴着墨镜，又隔着一些距离，没办法看清楚整张脸，但气质不凡，像是被人群簇拥习惯了，并没有任何烦躁不爽感。
对方像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苏袖的视线，侧头看向这边。
那一刻，苏袖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只是顺带掠过他，落到了徐开寒身上。
随后男人收回视线，给身边保镖使了个眼色。
刹那间保镖反应过来，将周围所有人拉开，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坐上车离开了。
苏袖没有再看，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徐开寒正在回复谁的消息。
下一秒，手机铃声响起，他接听，笑着“嗯”了一声，倏然抬眸直直地盯着苏袖说：“不行。他不会害羞，但我不想。”
大脑在瞬间想到一个可能性，看着徐开寒手里的手机，苏袖呼吸有些乱了。
电话很快挂断，徐开寒耐不住徐母的催促，对着餐桌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徐母。
徐母：“……你敷衍谁呢？我要看人，不是看菜。”
徐开寒：“左上角。”
徐母：“左上角就一根手指。徐开寒！我现在恨不得飞回去给你一掌。”
照片左上角拍到了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除此之外，只有一桌菜。
徐母是把照片放大再放大，也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捶胸顿足片刻，清清嗓子，发出一句温柔到极致的声音：“儿子啊，你把手机给他，妈妈想和他聊聊天。”
徐开寒语音转文字看到后回复：“不行。”
徐母：“你倒是问问他，他害羞再说不行。”
“之前说过了，他不会害羞，只是我怕吓到他。”
“你怕谁吓到他？”
徐开寒快速回复：“你。”
徐母：“……？”
徐开寒没有再回复消息，放下手机，对苏袖解释道：“我母亲，她好奇我在和谁吃饭。”
苏袖猜到了，点点头，耳边还回荡着徐开寒那句“他不会害羞，但我不想”，正敛眸思索着这句话的意思，陡然生出一种强烈被人窥视的感觉。
他瞬间偏头看过去，就见之前在外面被人簇拥的男人此刻站在两米外的地方，盯着这边。
男人已经摘下墨镜，露出的那张脸优秀白皙，十分柔和，眼神微微迟疑，像是在纠结什么。
他认识徐开寒。
脑海里刚闪过这个想法，男人忽然对他笑了笑，像是下定决心般缓缓走了过来。
“徐总。”人未到声先到，慕易凌微笑着站在桌边，语气温柔，“我在外面看到了您，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徐开寒短暂地看了他一秒，神色冷淡，像是并不认识他，只是略微颔首：“你好。”
慕易凌有片刻的僵硬，很快重新笑道：“我是慕易凌，徐总公司旗下的艺人，之前见过的，不过徐总应该不记得我了。”
他又转头，笑吟吟地对苏袖说：“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如果是平常人，兴许真的会认出慕易凌。
但苏袖很少登录微博，不知道现下火的艺人都是谁，目光平静地望着慕易凌片刻，没有从脑海里搜出有用的信息，轻声说：“不认识。”
说的是实话，却让慕易凌脸色微变，笑容都快挂不住了：“哈哈是吗？那看来你应该很少上网，不过还是我唐突了。”
苏袖没有理他，低头吃完那个小蛋糕，擦干净嘴，准备离开。
“我送你回去。”徐开寒拿起放在旁边的外套，与苏袖同时间起身，一前一后地离开了餐厅。
慕易凌呆在原地，怎么也缓不过来。
他就这么被丢下了？
一边的服务员认出来他是谁，快速走过来，压制住兴奋道：“是慕易凌吗？我很喜欢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震惊过后是一种强烈的委屈感，不过慕易凌很快反应过来，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当然可以，不过你别告诉别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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