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容夏准备迎接属于他的牛肉时,萧随又横插一脚进来,直接端起锅把剩下的都倒给了自己,拿勺子刮得底儿都不剩。
然后,萧随抬起头来,故作惊讶道:“哎呀,白老师,您还没吃啊?不好意思,咖喱已经没有了,要不您就多吃点米饭吧。咖喱吃太多不好,你们演员应该多多注重身材管理。”
白容夏这一天下来,被排挤得话都没有几句了,晚饭还要被抢走,捧着光秃秃的一碗米饭,气得脸都歪了。
萧随慢悠悠地在桌子旁坐下,装模作样的对陆停舟也说了一句:“你也是,少吃点,哪有演员晚上吃饭的。看你胖的,回去都要不接戏了。”
弹幕——【那叫幸福肥,萧导你懂什么?!】
白容夏看着在桌边两两成双、其乐融融的六个人,气得碗一摔,直接回了房间。
临睡觉的时间,大家都早早回了房间,只有齐雨不敢独自面对陆停舟,拽着邹晨坐在客厅里东拉西扯。
邹晨听得昏昏欲睡,靠在沙发上直打哈欠。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指了指墙上的表:“小雨,快1点了,不睡觉啊?”
齐雨心虚地缩着脖子:“再、再聊一会儿嘛。”他的小算盘打得好好,再拖一会儿,等陆停舟睡着了,自己再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直接扑上床,一觉到天亮。
邹晨叹了一口气,看他一眼:“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齐雨的小心思被看穿,尴尬地咬了咬手手。
邹晨低声说:“我看陆老师对你真是挺上心的。你什么感觉啊?”
齐雨的身子往下缩了缩,整个脸埋到了抱枕里:“我不知道。”
邹晨笑了笑,拍拍他:“不着急,慢慢想。”
齐雨在抱枕下闷闷地发出声音:“晨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
邹晨想了想:“大概就是……当你在路边看到一朵漂亮的花,心里会想,明天一定要带他一起来看看。”
齐雨的心跳开始加速:“……还有别的吗?
邹晨:“嗯……当他淋雨的时候,就算你没有伞,也想跑过去陪他一起淋着。”
齐雨的眼神开始慌乱:“还、还有吧?”
邹晨意味深长的笑了,点了点齐雨的鼻子:“还有就是,当你听到上面两条的时候,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人。”
齐雨的脸刷地红了。他根本不敢看邹晨的眼睛,丢下抱枕就往房间跑。
弹幕——【小仓鼠,你就快把“我想到了陆停舟”写在脸上了!】
邹晨捡起抱枕,放回沙发上,笑着摇摇头。
一夜无事。次日一大早,齐雨就被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惊醒了。
他坐起来,听到外面有一个女人凄厉的叫声。声音有些耳熟,齐雨心跳一下子漏了半拍。
陆停舟也醒了,他坐起来,揉揉脖子:“怎么了?”
齐雨顾不得回答,连忙下床穿鞋,就往外冲。民宿门口的院子里,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坐在地上哭嚎。一众工作人员围在她旁边,试图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但那女人就像疯狗一般,谁要是碰她,就大哭大闹,还要咬人,好几个工作人员都被抓伤了。
齐雨一看见她,立刻愣在了原地,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来,手脚都开始发冷。
白容夏站在不远处,一脸无辜地摊摊手:“小雨,我早上出去跑步,碰见这个女的。她非说是你妈妈,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齐雨不知所措地向前迈了一步,突然被人猛地向后一拉。齐雨懵懵地回头一看,是邹晨。邹晨把他拽回客厅里,自己跑到那疯女人身边,试图把她从地上拉起来:“阿姨,是我,我是邹晨。咱们出去说。”
那女人一见到邹晨,立刻死死地揪住了邹晨的衣服:“邹晨,小雨呢?我儿子呢?”
刚刚走出来的萧随和黑鱼、李米,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邹晨不回答,只是用力把她抱起来,试图把她带到摄像头看不到的位置:“阿姨,咱们出去说。”
就在邹晨快要把她半拖半抱出院子的时候,白容夏在旁边大声地问了一句:“小雨,这真是你妈妈呀?”
那疯女人听到声音,顺着向屋里看过去,一下子和齐雨对上了视线。
齐雨定定地站在那里,穿着睡衣、拖鞋,因为刚起床,脸上还带着一道枕头印子,浅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那疯女人看到他,也愣了几秒,突然用力甩开邹晨,就跌跌撞撞地往房间里冲过来,嘴里还凄厉地喊着:“小雨呀——”
萧随他们不知道情况,不敢贸然动手,齐雨就一下子被她抱住,鼻涕眼泪被瞬间抹了一身。
齐雨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既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回应她的拥抱。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那疯女人嚎哭的声音。所有人都在看着齐雨,摄像机几乎已经怼到了他的脸上。
他突然开口,对那疯女人叫了一声:“妈妈。”
所有人都凝住了,连直播间的网友们也凝住了。
黑鱼、李米不知所措地对视一眼,而白容夏,颇有些得意地站在门口。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萧随,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把那女人从齐雨身上拽下来,按在了沙发上,然后往她手里塞了一个杯子:“阿姨,您先坐,喝口水。”
那疯女人一下子把杯子摔在地上:“你们走开!走开!你们这些臭男人!”
玻璃水杯铮然碎裂,玻璃碴子和水珠四处迸溅,黑鱼、李米和萧随都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啊,不好意思。”邹晨赶紧过来,蹲在地上,徒手捡起了玻璃碎片。
陆停舟换了一身休闲服,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这个场景,也愣了愣,问齐雨:“怎么了?”
齐雨还没说话,白容夏蹭到他身边,用看似很小但人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陆哥,你可别过去啊,这个人是小雨的妈妈,她这里好像有点问题。”说着,白容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齐雨不敢看陆停舟,内心突然涌上一种浓浓的羞耻感。
萧随指着白容夏,暴怒道:“你挑什么事呢?谁还没几个穷亲戚了?草!”
白容夏一脸委屈地偏过头:“闹事的又不是我妈妈。”
那疯女人突然盯着陆停舟:“你是不是陆停舟?是不是陆停舟?”
白容夏拽了一下陆停舟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出头,但是陆停舟向着沙发走了几步,坐到她旁边:“我是陆停舟。”
那疯女人一下子拽住陆停舟的袖子,齐雨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拉开她的手:“妈,你别拽他。”
疯女人的手被拉开,立马开始蹬着腿撒泼:“怎么了,我怎么不能拽他了?陆停舟,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要拐走我儿子?”
陆停舟被她的手扫到了几下,但是坐在沙发上没动。
谁都可以,但就是不想让他看到。齐雨忍着眼泪,一个劲儿地推他:“你起来,你起来,你进屋去。”
陆停舟突然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安抚地拍了拍,问:“是你妈妈?”
齐雨憋着嘴,顿了顿,那疯女人就开始撒泼:“你怎么不敢认?你攀上了陆停舟,就不认妈妈了是不是?你就算攀上了皇帝老子,也还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
仔细看过去的话,这个女人其实长得很漂亮。瓜子脸、圆眼睛,即使疏于打理,皮肤也是白白的,能看得出年轻时是个大美人,眉眼间也颇能看出一些齐雨的影子。
只是她形容猥琐,举止粗俗,头发衣服乱七八糟,把这最后一丝美人的影子都消磨掉了。
齐雨突然觉得很羞耻。出身名门、风度翩翩的陆停舟,是喝着露水长大的,不食人间烟火,不沾半点污秽,何时给这种人递过眼神、打过交道?此时因为自己,他却不得不跟一个疯婆娘坐在同一个沙发上,被她撕扯、被他羞辱。
齐雨的眼圈红了,他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陆老师,你先进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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