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工作狂掐了下眉心,掐得走疲惫,掐不走无奈。小芭蕾见他这样,也不说什么了,晕乎乎地回到房间,一下子栽倒在床上。
楼下,才是真正的尴尬。
“你俩是……什么时候的事?”秘书自己找了个沙发坐,开始剥砂糖橘,“快快快,给我讲讲。”
“没有的事。”工作狂坐回来,满茶几都是啃过的麻辣鸭脖,“这件事不许说出去,如果有其他人知道你就自己辞职吧。”
“没有的事为什么还怕我说出去啊?老板你这话非常矛盾。”秘书又往嘴里漩了一个,“你尝尝,这砂糖橘挺甜的,甜过初吻。”
工作狂捏起最近的一个橘子直接扔到秘书身上。“闭嘴,还不帮我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你这么招18岁的桃花,我还能替你拦着不成?”秘书笑了,“早知道你的缘分在这儿等着,我这些年就不该为了你操心,还以为你要孤寡孤寡呢。你说说,前男友18岁,现男友还是18岁,你到底是走了什么桃花运啊?不对,18岁都不算桃花,人家是花骨朵,刚长大就被你给掐了。”
工作狂恨不得把鸭骨头都扔过去。“我和他不可能,你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把这事解决。”
“你但凡拿出你做生意的智商和狠心,这事你早解决了,解决不了就是你狠不下心。”秘书一语中的。
“我狠不下心是因为……他是我好朋友的儿子,我不能再伤了他的心。但是我们之间没有那些有的没的,更何况……他才18岁。”工作狂后悔回来了,左思右想,近期也没有什么能出国考察的机会。
秘书继续漩砂糖橘。“你又不是没交过18的。”
“那年我才25,现在我多大了?”工作狂见说不通也就不说了,站起来准备上楼休息,“你一会儿把这些鸡骨头和橘子皮收了,地擦一下。”
“啊?你他妈让我来就是做苦工的吧?”秘书叹了一口气,活该让小朋友整死你。
上了楼,工作狂走过孩子的房间,才发现人已经不胜酒力睡着了。而他能做的,也只有帮他脱掉拖鞋,塞进被窝,盖好被子,目不斜视,最后轻轻地带上门,仅此而已。
两个人再相见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喝了酒的小孩儿一睡睡到吃午饭的时间,工作狂正在楼下打电话,阿姨在厨房忙着,秘书正在漩砂糖橘。
“你干什么去?”一见面,工作狂立刻将通话结束,只见楼梯上的人冷着脸下来,还背着一个……挺大个的铺盖卷。
“我得不到真爱,离家出走。”小芭蕾一睡醒就是中午,最后的印象停留在麻辣鸭脖味道的亲吻里,可是一想到这个人亲完不认账就气到抓狂,最后洗漱完毕干脆开始打包。小时候他也离家出走,那时候的行李很好收拾,一双小拖鞋,一个电动牙刷,足够了。现在要带的东西越来越多,小拖鞋、电动牙刷、面霜、精华液、面膜、皮肤磨砂膏、换洗内裤、大狗玩偶……一个接一个塞进床单,背在肩上重量感十足。
工作狂看着他堪比春运的大包,拉住他:“离什么家?别闹了,该吃饭了。”
“谁和你闹了?我得不到你的身体,还不能出去散散心吗?你记得给我打钱。”小芭蕾转身要走,结果直接被拽到沙发上,他砰蹬一坐,铺盖卷也跟着晃悠。
“吃不吃砂糖橘?”秘书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司机叔叔给你剥?”
“没有男人,我还吃什么砂糖橘……”小芭蕾看着外头的艳阳高照,只可惜没有来个大雪天,白茫茫一片真干净,这样离家出走才有冲击力,一步一个脚印步履蹒跚。
“以后这种话不许说,没规矩。”工作狂坐在他旁边,“今天叔叔要和你开诚布公地聊聊,关于你最近动荡的青春期。”
“我马上18岁,不是青春期,是成人期。”小芭蕾想站起来,无奈背上东西太多,一下子没起来。
工作狂做了一夜的心理建设,甚至还写了一份稿子,论点、论据、论证,从各个角度都能完美剖析两个人在一起的不可能性。”你在我眼里永远是一个孩子,目前你的情感状态是……”
“你喜欢男人吗?”小芭蕾忽然问,问完就眨巴着眼睛等着听回答。
我艹,初生牛犊不怕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么猛的话题怎么回答?秘书放下橘子,专心等待反方辩手做陈述。
工作狂也没想到一上来就火力全开,端正的坐姿配上他万无一失的表情,回答:“我不喜欢男人。”
只能这样了,如果一切都不管用,必须从根源掐灭这孩子对自己的幻想。工作狂也知道撒谎不对,但是这些年自己从没找过伴侣,这孩子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同性。
“那就是喜欢女人咯?”小芭蕾反问,心里也拿不准,因为这些年大哥哥身边没有人,没有参考物。
“我也不喜欢女人,我喜欢搞事业。感情不是必需品,有些人不需要。”工作狂淡定地回答,以不变应万变。
哼,冷酷无情,说得小芭蕾无言以对,干脆不说了,用力将铺盖卷一背再一次走起来,走出大门,冲着院门去了。可是刚一出门他就开始后悔,好冷,穿得有点少,风吹过面颊刺刺麻麻,并不舒服。
兴许自己刚刚走出院门就被逮住了,大哥哥可千万要赶紧抓自己回屋啊,可别让自己冻感冒了。手刚刚搭上院门的门栓,耳后也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应该是追出来了,小芭蕾露出一抹运筹帷幄的笑容,下一秒却看到院子外面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高高瘦瘦,仅仅是这样短暂一瞥,隐隐约约有些眼熟。
秘书和工作狂紧随其后,两个人准备出去逮人的,现在同时愣住,可是秘书缓过来的速度比较快。
我的天,他捂住嘴,只觉得老板今天要完,这不是他10年前的花骨朵吗?当年那个18岁的学弟?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除夕快乐!全家健康,顺遂如意!
工作狂:完了……
第101章 流浪犬篇51章
如果只是身体不适,小混混可能还没这样难受,难受这两个字已经成为了他的常客,因为身体和普通男生不一样,他已经很习惯难受了。
有小秘密就意味着每个月难受,每个月都要忍。有时候他也羡慕弟弟,羡慕他从不知道这滋味,羡慕完又替弟弟高兴,弟弟和自己不一样,弟弟正常。但现在他看到了他哭红的眼角,瞬间心里也难受了。
比身体难受更甚。
“你哭了?”他用掌心贴靠弟弟的左脸,拇指触摸那颗泪痣。
“我没哭。”脏脏脸蛋一偏,其实还有鼻音呢,他轻易不哭,除非忍不住,“哥,你知道我刚才多后怕么?”
“你哭什么啊……”小混混强撑着坐稳,声音也从虚浮变成了实在,不愿意被听出体力不支,“哥这么大一个人,就算喝醉了也只是睡一觉,再说谁没事给我下药啊,现在都法治社会了。”
“法治社会?哥,你别忘了,我小时候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也是法治社会。”脏脏抓紧他的手,“社会太大了,总有顾不到的地方。哥你仔细回忆,你喝了多少,怎么就醉成这样?你还有印象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一回忆,小混混根本记不起细节来。他们聊着天,聊着弟弟将来可能去哪一所大学,然后碰杯,再然后……自己就醒了。
“你看,你根本不知道。如果我回来晚了,或者没经过小餐馆,那他和你发生什么事就说不清楚了。他可以胡编乱造,说你喝醉了勾引他,也可以说你们两个情投意合,到时候……”脏脏不想用肮脏的话来形容这件事,可是眼神不是这样说的,充满了愤恨,“我看了他的手机,他买了好多东西,还买了药,哥,你差一点就让人骗走了。”
小混混的头还疼着,但是没有方才刚醒来时那样疼了。“你说什么?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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