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现场禁止撒糖(161)

　　“都是，从一开始他就说过真话。从谢成开始，那孩子就是一个祭品，刘同在录口供的时候，对你们说是开个玩笑，玩个游戏，确实是游戏，送祭的游戏。”周元忽然侧头看着沈睿，“魏茸的侄女，那个叫做小兔的女孩，应该也是祭品之一。”

　　沈睿被周元的话惊了一跳，之前沈睿只觉得刘同这孩子是太过冷血，把人命给当成玩闹。没想到还是有预谋的一场献祭仪式，而且更可怕的是，小兔子也别算在里面。

　　童男童女？

　　沈睿眉脚跳跳，沉声询问：“为什么没对魏兔下手？”

　　“之前我也想不明白，直到现在我才想清楚，献祭需要准确的时间，或者说，需要同样生日的人，才能产生最好的效果。”周元说，“你可以给魏茸打个电话问下，魏兔是生日时间。”

　　沈睿把车子临时停在路边，伸手掏出手机立刻就拨打了魏茸的电话，“魏茸，你侄女魏兔的出生月日是什么时候？”

　　还在刘同家和许笑歌一直蹲点计算机的魏茸，被沈睿这一通电话给弄糊涂了，在沈睿再次催问下，才思考了下回应：“农历是四月八日，新历今年是五月十八日，老大你问这个干什么？”

　　得到了答案，沈睿就听到坐在他旁边的周元说：“我看了谢成的档案，今年的新历生日是四月八日，我猜，刘同是询问过这些人的生日，但把魏兔的实际生日时间给弄错了。你可以让魏茸给魏兔打个电话，问一下魏兔，那一天，刘同有没有问过她生日的时间。”

　　沈睿照着周元的问题让魏茸给魏兔电话。

　　挂断电话，等了片刻后，沈睿很快就接到了魏茸的电话。

　　手机里魏茸一惊一乍地说：“老大，你怎么知道刘同问过？我刚刚给她电话，这孩子说是刘同把谢成推下去后，顺口问了句她生日是不是新历4月8日，我家小兔子哭着说她只过农历生日……”

　　“嗯，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沈睿顺口问了句。

　　魏茸：“老大，书生说电脑被一种叫做恐龙烧香的病毒给入侵了，这病毒好像不损害电脑，只是设置了时间，隔断时间就会强制播放信息。”

　　因为沈睿的手机是语音外放，周元也听到了他们通话的内容，他顺口接了一句：“等下一个时间卡点出现什么信息的时候，你们及时给我们通知。”

　　“好的。”

　　挂断了电话，沈睿消化了一下内容，明白了目前的情况了，他说：“你怎么知道的？”

　　周元看他一眼，轻飘飘地说：“一开始就知道，我也以为你知道，只是在配合刘同他们的游戏。”

　　这……

　　沈睿让周元这话给呛的咳嗽几声，只觉得千言万语都卡在了喉咙里，最后化成一口痰，回到了身体里。他觉得有些委屈和丢脸，最后还是尴笑几声，说：“实话说虽然有点丢脸，但真的没考虑过这些。周队长，你就不要打哑谜，尽快给提示，让我捋一捋这案子。”

　　周元嘴角上扬，“虽然刘同可能和一般的孩子不同，我是说那种情感的操控，近乎是冷血。

　　但如果是人，都会有情绪波动。刘同和我们说话的时候，眼珠子最喜欢斜向右上放翻一下，这种微表情，表示他在说话的时候，心里是得意洋洋，充满炫耀。一个孩子会带着这种情绪来看成人，一般只会觉得，我把这些大人当成猴子耍了，高兴。沈队长，你能听明白吗？”

　　沈睿笑了笑，认真地点头：“周老师在教导，必须摒弃愚昧，听明白。”

　　“我之前和你说过，打生桩的典故。但其实，打生桩，需要仪式，谢成的那次，我觉得是刘同擅作主张开始执行的。”周元说，“一个孩子，在没有人和他说这事情之前，是很难知道打生桩这事情的。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怀疑刘同的后面有人，刚开始，我是怀疑徐佳。但今天我们过去时，徐佳不在，而是刘同在，我就立刻明白，刘同才是这个家的游戏执行者，而不是徐佳，因为游戏执行者，不会离场。”

　　沈睿觉得周元说的有些绕，蹙眉盯着他看了许久，“你一直说游戏执行者？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徐佳的亲哥徐聪说过，刘同网瘾被送去过戒网瘾学校？”周元说。

　　沈睿点头：“记得。”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刘同父母有些狠啊，把孩子送到那种地方去，新闻都出了那么多了，送进去一个正常孩子，带回来一个不正常孩子……”

　　嗯……刘同的行为举止，印证了后面那句话。

　　周元朝沈睿点点头：“网瘾学校不保证能让人真的从此不碰网络，刘同应该是例子。不过，你发现没有，每次我们的到来，他都拿着手机在打游戏，我看过他游戏等级，发现等级很低，那就是说，喜欢打游戏的刘同，只是他想要在我们面前展示的刘同。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这话是想要问沈睿，可一阵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是魏茸的电话。

　　沈睿立刻接起来，“什么情况？”

　　“老大，书生说在刘同的电脑上，看到了一个搜索条。”魏茸说。

　　沈睿：“什么搜索条？”

　　魏茸咽了咽口水：“自杀群。”

　　沈睿：“？”

　　魏茸继续补充道：“老大，就是一种加入群里，别人教你怎么去自杀的群啊。”

　　“……我听得懂，你不用那么大声。”沈睿揉了揉耳朵，“还有其他发现没有？那恐龙烧香的病毒第二波时间卡点来了吗？”

　　魏茸：“还没有，我们就忽然发现这东西所以很惊讶，立刻来告诉你。”

　　“行，那你们继续盯着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沈睿挂断了电话，拧着眉头看着周元，“自杀群？不是搞什么打生桩吗？怎么这孩子忽然要搞自杀？”

　　周元听到这名词的时候也是楞了下，立即说道：“你先开车去天池楼盘。”

　　因为发生了谢成的事情，天池楼盘暂时停工几天休顿。

　　此刻楼盘门外别拉了围栏，沈睿他们的车子刚到门口，就有保安冲出来，想要拦住他们进去。

　　保安也认识沈睿，站在门口就硬着嘴，就是不让，“老板说，谁要进去都需要有搜查证，没这些东西，都不能给放进去，兄弟，别让我难做啊。”

　　“有没有一个小孩子进去了？”沈睿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他准备给沈国栋的助理打电话。

　　保安疑惑地摇头：“什么小孩，工地哪儿来的小孩啊。”

　　沈睿觉得沈国栋的楼盘和雇的人都不怎么靠谱，谢成的事情在他心里成了一根刺，后悔当时没把整个工地的楼盘桩基给看一遍，间接性害了一条人命。

　　见保安不让他进去，沈睿给李成宝打了电话，那头响了会儿，很快就接通了。

　　李成宝唯唯诺诺道：“阿睿？找我什么事？”

　　“你在哪儿？”被保安拦着，沈睿觉得一肚子火气，“你马上过来工地，给那些保安上上课，耽误警察办案是需要责任的。”

　　撂下这句话，沈睿就把电话给挂上，大手一挥，警员们就绕过保安小跑进了工地。

　　那名保安想要去拦，可左跑右跑，根本拦不住一个人，也是着急了。他红着眼对着对讲机说，“快叫人过来，快叫人过来，有人擅闯工地。你们快给沈总打电话。”

　　保安说完这话，也跟着往里边跑。

　　工地的路本来就不好走，一走就是一裤脚的黄泥灰尘。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有个饭碗，生怕被搅坏了，追上沈睿，伸手就去扯他，“让你们别进，听不懂人话吗？”

　　沈睿衣服被扯了下，反应过来反手就是一个擒拿。一个是常年在警校和队里练家子的人，对着一个半路出家空有一身肉的保安，三两下就把人给压在地上。

　　“袭警你们可知道有多大罪？”沈睿寒着脸摁着那名保安。

　　保安被压着，使劲挣扎，“警官，你们这样一来，我们的饭碗就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