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顾若白躺在床上,睁了一宿的眼。
章远没心没肺的啥也没发现,早上起来还美滋滋的嘚瑟自己喜欢的那队昨晚赢球了,一点没看出来顾若白神情的飘忽。
顾若白想了一夜,实在是没琢磨明白沈知忧昨天晚上到底是抽了什么风。
想去问问吧,脑子里实在是忘不了他说的那句“恶心”,又觉得因为一个吻去兴师问罪,特脑残。
不去问吧……
你说这谁忍得住?
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难受,顾若白觉得这实在很不爷们,所以,果断的做了一个决定。
“师哥,你亲过男人吗?”
章远正吃麻辣烫呢,让他这么一问,没留神,一口咬下去,肉丸里的汤直接崩了一嘴,烫的他直缩舌头。
“妈妈妈妈,烫烫烫烫……”
舌尖烫的通红,章远吸溜了好久才勉强缓过去,满腔的怒气面对着像小学生一样满脸认真求知的顾若白,愣是发不出来,只能烦躁的搓了搓头发。
“老弟!看不起谁呢!啥叫亲过男人,你都该问我睡过多少个好吗!”
顾若白听着章远大舌头的话语,眼神中明显的浮现出一丝认真的怀疑。
“师哥,你现在特像我高中宿舍那群互相吹嘘自己睡过多少女人的雏男。”
章远的脸好像更红了,不知道是烫的,还是怎么的。
“那是高中!跟我能比吗!你不信是吧?改天带你去见见世面!”
“不用的,我没那兴趣,我就是想请教一下师哥,一个男人会在什么情况下亲另一个男人。”
“这情况可海了去了,”章远往嘴里塞了块腐竹,端着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掰着手指头跟他分析了一下各种可能,“要么就是喜欢,要么就是好奇,要么就是故意膈应对方,再就是意外,还有一些眼瞎了、睡懵了、脑子抽了、人疯了的,就几率很小了。”
章远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是直男的话,亲一下的大部分原因就是好奇。”
顾若白了然的点了点头,初入圈子的小菜鸟有一种自己学到了的满足感,一点没发觉自己面前的老师好像也是个半吊子。
章远看了他一眼,突然贼兮兮的凑过来,一把勾住他的脖颈道:“小老弟啥情况啊?情窦初开想男人了?”
顾若白急忙伸手将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干干的笑了:“有点。”
有点个鬼!师哥你能正常点吗?一米八几的大汉子跟我这讨论“想男人”的话题,画风太诡异了好吗?
心里暗自这么想着,顾若白面上却是笑得更纯良,顺手从他碗里夹了片肥牛,塞进了嘴里。
一边嚼,一边思考着。
沈知忧突然吻他,喜欢的可能性还不如好奇大。
很有可能。
因为突然有个男人喜欢自己,油然而生了一种好奇?
“对了小白,你那个室友……”章远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就那个恨不得用鼻孔看你那个。”
用鼻孔看?赵天昊吧。
“他怎么了?”
“反应过激,不正常。”
“有吗?”
顾若白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虽然老三在他是同性恋这个问题上好像是过度抵触了一些,但,也是正常吧?
“一般来说,某些直男过度抵触很正常,但你那个舍友,更像是生怕别人发现什么似的,极力想证明自己的立场,撇开关系,这种人十有八九是个深柜。”
顾若白沉默了几秒,眨眨眼,弱弱的问道:“什么是深柜……”
章远用一副“你没救了”的神态瞥了他一眼,抓了抓头发。
“就是藏的很深,自己也不愿意接受且承认对同性有兴趣这个念头的那些,听不懂你就直接理解成心里有鬼就成了,以后离他远点。”
菜鸟白呆萌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又学到了。
章远往嘴里吸溜了一口粉条,顺便往他那边夹了一块肥牛,砸吧了一下嘴道:“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弯了的?”
“我也不清楚,只是从小保护我妈,保护身边的所有人,保护成了习惯,反而觉得大家都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除了沈知忧。
那个唯一说要保护他的大老爷们。
说着好像是觉得这样有点矫情,顾若白摸了摸鼻子,岔开了话题。
“师哥你是怎么……”
第十章 你眼睛很丑
章远的手狠狠一抖,刚夹起来的鱼丸掉了下去。
鱼丸入水,溅起了加麻加辣的汤。
顾若白不太会用筷子,正凑在碗边张着嘴,准备硬扒拉呢,这一溅,红汤直接蹦进了眼睛里。
又辣又疼。
“卧槽!”
“卧槽?!”
第二声是章远骂的。
他一直没注意到,顾若白的眼镜竟然没有镜片。
顾若白揉着眼睛急匆匆窜进卫生间,甩掉眼镜便用水冲洗了起来。
章远靠在门边,有些贱了嗖嗖的道着歉:“弟啊,哥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戴个镜框啊,怎么,家里困难成这样了?没事儿,有啥困难跟哥说,哥带你去配。”
顾若白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师哥你可别叭叭了,我眼真的疼。
“没事的师哥,洗洗就好了。”
门口的人没再回话,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干嘛。
清凉的水缓解了疼痛,顾若白眯着一边眼睛刚直起腰来,一条干净的白毛巾就递了过来。
顾若白一愣,还算有良心。
顺手接过来擦了擦眼睛和沾湿的刘海,擦了没几下,浑身却是一个激灵!
这沉默的感觉怎么这么熟悉?
动作顿住,缓缓偏过头来,沈知忧俊帅的脸猝不及防的闯进了视线。
几乎是同时,脑海中记起了昨晚那黑暗中令人心跳悸动的温热的吻。
顾若白觉得脸有点烫,原本觉得很宽敞的卫生间突然逼仄了起来,空气稀薄的让呼吸有点难。
沈知忧盯着他发红的眼角看了半晌,喉结上下滚动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丑死了,赶紧把眼镜戴上。”
沈知忧的掌心很热,顾若白抑制不住的一缩,黑暗掩藏了内心的慌乱,思绪倒是慢慢平复了下来。
他刚刚说什么?
说他眼睛丑?开什么玩笑!他!眼睛!丑?!
沈知忧怕不是瞎了?
“我眼睛不丑的。”顾若白拿开他的手,低头戴上了眼镜。
“丑。”沈知忧不容拒绝的说道,“特别丑。”
“哦。”
顾若白垂眸,不想再跟他争论这个,反正本来也不会轻易摘掉眼镜。
“你来是有事吗?”
经过昨晚的血泪教训,他现在是心思纯正的一批,绝对不会再认为沈知忧是没事找事。
果然,这话说完沈知忧就皱了皱眉头,把手里的一沓资料拍到了他怀里。
英文资料上用记号笔圈了很多圈圈。
顾若白抱着那资料跟古董似的,就差双手捧着了,对着沈知忧感激的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沈知忧的视线在他的嘴唇上快速略过,神色有些不自然,快速的扔下一句“我晚上检查”,然后就走了。
怀里的资料沉甸甸的,略烫手,顾若白呆站了一会叹了口气,心中越发坚定了一定要考过的信念。
“师哥,我下午跟你一起去图书馆吧……师哥?”
这才想起好像没看到章远,顾若白疑惑的从卫生间里探头出来,就只看到很大一只的某人正坐在凳子上团成一坨,眼巴巴的望着他,神情甚是哀怨。
“师哥,你怎么了?”
章远哼了一声,转身换了个方向继续郁闷。
他才不会告诉小白白,刚刚沈知忧突然进门,看着他要给小白送毛巾,二话没说就捏住了他的手腕!
沈知忧看着斯斯文文的,手劲却比他还大,那一下子捏过来,他差点都觉得骨头快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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