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邪……!”
于知倦听他像是真的要去,语气已经开始变得急促。
他很少带着这么重的情绪说话。
“你给我回来,我的车正对着大门口,十秒钟之内,要么你走出来,要么我撞进去。”
“那林邪哥你快尝尝吧,我好赶快带你去地下。”
沈伽洵几乎是有些迫切地把装有槟榔的盘子递到了林邪面前。
“林邪,还有五秒。”
于知倦刻意压着冰冷的声调,事实上他也没有在吓唬林邪。
敢在现在贩毒的人手有多黑根本就不用想,林邪要是真的去了,下一次再见恐怕就是河中浮尸或者箱中碎尸了。
于知倦将车头对准了Mr.Chen的正门口,反正陈皓的这个破烂招牌他早就想砸了。
“林邪哥?”
沈伽洵急得想上手把槟榔塞进林邪嘴里,眼看林邪已经伸手接过,没想到下一秒他却突然起身,
“我突然想起,晚上我要和我父亲一起吃饭,今天不是个适合寻欢的好日子。”
林邪淡淡道。
“什、什么……?”
沈伽洵愣在原地,
“那又有什么关系?现在才刚过中午,林邪哥……”
“晚上同桌的还有公安局局长和禁毒大队长。”
林邪随口编道。
“……”
沈伽洵一时语噎,要是为了图一时之快被警察给发现倒确实是不值得。
“下次一定,回见。”
林邪怕于知倦真的会一脚油门撞进来,拿了外套就要出门。
“等一下!”
沈伽洵突然扯住他的衣角,另一只手已经搭在了服务铃上,
“林邪哥……你不会是在耍我吧?”
“怎么会呢。”
如果让沈伽洵按下去,外面那些装成服务员的打手们恐怕就会一拥而上,因此林邪并未轻举妄动。
“真的吗?”
沈伽洵狐疑地看了林邪好几眼,似乎在考量要不要相信他。
良久的僵持后,林邪为了能够脱身,主动端起盘子吃下了为他准备的那例槟榔,
“今天只是时机不巧,下次我再联系小洵,好不好?”
“……!”
沈伽洵怎么受得了被林邪语气柔和地喊一声“小洵”,更何况现在他也摄入了致幻剂,意味着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可、可等会儿就会起效果,要不林邪哥你在这里坐一会儿等劲过去了再走?”
沈伽洵挽留道。
“这一例的剂量好像不够我体验什么叫‘极乐’,”
林邪表情平淡,似乎确实没有受到毒品的影响,
“下一次小洵帮我准备好更大的剂量,我再来听你讲故事。”
“……好、好的!”
沈伽洵红着脸乖巧地点了点头。
林邪这是在暗示他吗?更大的剂量……到时候他不得浪死过去?
没等沈伽洵从幻想中回过神来,林邪已经从包间中离开。
门口的服务员虽觉得他这么快就出来有些奇怪,但见沈伽洵并未按铃,也就没做阻拦。
直到走出Mr.Chen的大门,林邪才蹙着眉揉了揉太阳穴。
他只是为了做样子而轻轻嚼了两下……没想到药劲居然就这么大。
“上车。”
于知倦将车停在他面前,好在他早有准备,林邪刚上车就递给了他一只密封袋,让林邪将槟榔吐了进去。
“拿去找人帮忙做一下成分分析,这就是最重要的证据,”
于知倦顿了顿,
“你晚上真的要和禁毒支队大队长一起吃饭吗?现在你要是做尿检的话肯定能被查出来。”
“骗他的。”
林邪接过于知倦递来的矿泉水,漱过口后仍然觉得头脑发胀,脚底发虚,身上也燥热不已。
“感觉还好吗?”
于知倦有些担忧,他也没料到沈伽洵到最后都还那么警惕。
“有点热。”
林邪想闭上眼缓缓,可一闭眼脑海中竟然全都是于知倦……
有他见过的样子,也有只存在于想象中的样子。
于知倦将车拐进路边几乎无人经过的一条巷子,靠边停好后才抬手要去摸林邪的额头。
“嘶……!”
手腕忽然被林邪紧紧握住,在药物的作用下林邪的眸色变得越来越深沉,只不过这一次他盯准了于知倦的后脖颈。
122 味道(四更)
于知倦敏锐地察觉到林邪的意图。
Alpha的领地意识在要紧关头从来不会失灵,他奋力挣脱腕上的桎梏,转而捂住了林邪的嘴巴。
将信息素注入对方的腺体和普通的寻欢亲昵意义不同。
哪怕是更加深入到底的交流也可以用一夜情和生理需求来解释,但侵入后颈处的腺体则意味着从心理到身体全方位的掌控关系的确立。
林邪顿了顿,略微用力,隔着于知倦的手心先吻了吻他的眼睫。
只是这次这种温和、克制的试探性的轻吻丝毫掩饰不住藏在他眼底的占有欲和不知足。
“不会弄疼你的。”
林邪哑着声音,压制着躁郁揉捏着于知倦的耳朵。
“这种疼我不怕……”
于知倦顿了顿,似是终于做出决定,
“但我不想变成被哈里斯用来拿捏你的那个破绽。”
“陆悠悠曾经也以为你是我的破绽,可你不是让她输得很彻底吗?”
林邪眨了眨眼,在致幻剂勾起的那层薄雾下是清明的爱意和信任。
“但现在那个人不是陆悠悠,而是诸葛允白,”
于知倦抬起眼,
“你明明早就知道是他,还要告诉我密码和胸针的事……你是真的不怕我被你活生生惯成一根软肋吗。”
“不怕。”
林邪低声笑道。
他自己惯出来的,自然是甘之如殆,乐此不疲。
但于知倦显然不愿意成为那个短板。
他无奈道,
“你哪怕再多怀疑我一会儿,或者多试探我几次呢。”
“一开始我也想过,”
林邪咬住于知倦的耳朵,
“进粉店之前我还在想,如果你真的是刘易斯派来我身边的人,我是该失落更多,还是生气更多,”
“但我哪怕已经假设你就是刘易斯的人,眼里也只有胸针而没有我,在见到你之后心里却也只剩下了一种想法。”
“……什么?”
“我仍然觉得你很漂亮,”
林邪轻轻吹出一口热气,烫得于知倦脊骨一颤,
“声音也很好听。”
一如四年前他初见于知倦时。
但其实“于知倦只为了胸针而来”的这个假设本来就只仅仅存在了几秒钟,因为他在见到于知倦时心里便已经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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