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牙关被宋南其撬开,嘴被迫张大,完全无法合拢,唾液沿着唇角流出来,又顺着下巴缓缓往下。
宋南其的舌尖一遍接着一遍地舔舐着叶嘉青的齿面,勾着叶嘉青已经精疲力尽的舌尖吮吸舔咬,叶嘉青感觉到自己的舌根逐渐在发麻,而宋南其的舌头还有隐隐准备要深入喉间的准备。
如果接吻足够深,舌尖压到口腔的最深处并不难,叶嘉青呼吸逐渐有些不太顺畅,他咽下已经完全搅在了一起的唾液,漂亮的喉结柔弱无比地上下滑动,咽口水的声音终于让宋南其回了点神。
他从叶嘉青的口中撤了出来,将叶嘉青揽进自己的怀里。
“歇会儿。”宋南其的声音嘶哑,比他那天感冒时还要嘶哑。
叶嘉青觉得下半张脸已经消失,舌头也疼,腿也软,湿没湿另说,他不知道是自己太弱,还是宋南其太强,他有些接不住这样的宋南其。
叶嘉青的眼泪无声地涌了出来。
的确是歇了会儿,叶嘉青咳嗽了两声,从宋南其的肩上抬起头来,正欲开口说话,却被宋南其抢先了,“休息够了?”
叶嘉青茫然地点了点头。
他点完头,还不知道宋南其为什么这么问,唇便又被含住了,那一刻,叶嘉青真的抖了一下,他往后退,又被拖了回来。
浴室里越来越热,本来清晰可见的灯罩变成了模糊不清的一圈接着一圈的昏黄光晕,叶嘉青的眼神变得失神、迷离,不知道何时,眼泪顺着眼角溢出。
他觉得自己快被亲死了,但又挣不脱,跑不掉,又承受不住,更加令他感到绝望的是,这是他自找的。
最后是杜庭救了叶嘉青。
“你俩搞完没?搞完了能让我上个厕所不?”
洗手间的门开了,叶嘉青跟在宋南其的后面出来,走出来的时候,叶嘉青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是宋南其接住了他,挨着对方的手的时候,叶嘉青抬头惊恐地看了宋南其一眼,又飞快低下头。
杜庭看着气氛诡异的两人,一头雾水,“你俩这是搞什么?”
叶嘉青无力回答,他要洗澡,他要上床睡觉,他要学会逃避与沉默。
宋南其将保证书放到了专门为叶嘉青准备的那个文件夹里。
叶嘉青直接抱着衣服去洗手间门口等杜庭出来。
到了熄灯的时候,叶嘉青也没说要和宋南其一起睡。
他抖开他那薄薄的小毯子,准备就那么睡觉。
在正准备躺下的时候,宋南其叫住他,“你不是怕冷?”
叶嘉青动作一顿,他怕冷,可他现在更怕宋南其。
他嘴巴还是肿的,纤瘦的身体只套了一层单薄的针织睡衣,露出白皙的脖颈,跪在床上,柔软的布料往上滑去,足踝、脚趾都白得嫩生生的。
这个样子,一口吞下去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磨磨蹭蹭地躺到了宋南其身侧,当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理所当然的会再进一步,叶嘉青双手揪着被子,闭着眼睛,眼皮时不时颤动。
光是亲个嘴,就这么要命,叶嘉青觉得他忽然好像可能或许也不太期待睡宋南其了。
熄灯了,即使睁开眼睛,也是一片漆黑。
但昏暗和漆黑是有分别的。
所以当宋南其贴过来时,挡住了那点点光线,叶嘉青猛地往后一躲,背靠在了冰冷的墙上。
宋南其轻而易举地就将人拽到了怀里。
“躲什么?”
叶嘉青总不能说是我怕你亲我,夸下海口的是他,现在害怕的还是他,他不要面子的啊?
于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不说话,装睡着了,睡死了,管宋南其信不信。
对方灼热的气息靠过来,在昏暗中,精准地舔了舔叶嘉青的唇角,宋南其的舌尖沿着唇缝轻轻剐蹭、暗示。
叶嘉青不由自主地就张开了嘴。
一开始的温柔诱哄是一回事,目的达到后的狂风般扫荡又是一回事,叶嘉青抓着宋南其的肩膀,整个人都被罩在宋南其的怀里,他不敢出声,怕杜庭和倪潇潇听见。
因为过于害怕,而在昏暗中,五感放大,呼吸也加快,叶嘉青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仅仅只是接吻,也可以变成一件可怕的事情。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宋南其在浴室里说怕吓到他。
在氧气快要用尽的前一秒,叶嘉青奋力偏开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宋宋老师,我困了。”
宋南其和叶嘉青贴了贴脸,稳定了良久呼吸后,轻声道:“困了,还是怕了?”
[天可怜见,我亲爱的审核大人,我这就是接吻!]
第59章 chapter 59
第二天的课结束,叶嘉青和宋南其还是得照常去体育中心训练。
篮球队和啦啦队分开,篮球队在二楼篮球馆,啦啦队则在一楼,体育中心没有暖气,叶嘉青出宿舍时穿得很厚实,他怕冷,耳朵每每到冬天都会被冻得通红,他在开学前就准备好了耳罩。
白色的,毛绒绒的像两团毛线球紧扣耳朵。
叶嘉青亦步亦趋走在宋南其后边,“宋老师给我挡一下风。”
宋南其回头看了他一眼,对方穿了一件很厚的羽绒服,帽子很大,一盖上便连整个脑袋都罩住了。
这样还能被吹到?
他伸手将叶嘉青一把抓到了身边。
叶嘉青顿时就像受到了惊吓似的,掀开帽子,眼唇都是微红的,“你干嘛?”
宋南其自然是说不出来“干你”这种骚话的,这辈子说不出,下辈子也说不出。
他有些不解,“乌乌,你今天有些奇怪。”
“不奇怪啊,”叶嘉青往前走去,风将他羽绒服帽子边缘那一圈柔软的鹅毛吹得像柳絮般晃荡,他侧脸在刺眼的冬日日光底下透明如一片琉璃,此刻他的眼睫不安地扑动,“宋老师你整天想得可真多。”
宋南其走在他身边,不言语。
叶嘉青扭头看了看他,突然抬手轻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不会谈恋爱的小伙子,跟哥哥学着点儿,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他拍得起劲,好像自己真的就是宋南其的老大哥了。
“那你,教我。”宋南其微微垂眼,他细而长的睫毛在他清冷的表情里洒下一片薄暗的阴影。
对方如此一本正经
叶嘉青咽了咽口水,在心底呐喊:宋南其你开不起玩笑!!!
见叶嘉青不回答,宋南其没继续抓住这个话题不放,体育中心门口站了一大堆人,离得近了,才认出来是唐宣唐山他们。
唐弦正蹲在花坛上,手里端着一碗酸辣粉风卷残云,看见叶嘉青和宋南其过来,他加快速度咽干净了嘴里的东西,然后朝他们招手。
“这边儿。”
“好几天没见了吧,”唐弦朝他们眨眨眼睛,“这都月底了,老宋你元旦可别溜啊。”
叶嘉青用肩膀撞了撞宋南其,“我先进去了。”
目送叶嘉青离开,唐弦砸吧砸吧嘴,“我怎么觉得几天不见,小校花更好看了?”
这种话题,宋南其不会参与。
叶嘉青有多好看,不是一个身为男朋友的人可以和其他人谈论的话题。
“我好恨!”
“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当体育生了,我学理科完了报医学院再之后我和小校花一个宿舍,我就不能和小校花在一起了吗?”
“你倒不必从盘古开天地开始后悔,你还不如直接说你怎么没投胎成老宋。”
“擦。”
“吃完了吗?吃完了上去练球了。”唐山拉上外套的拉链,率先进去了。
体育中心的外边花坛里被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质地坚硬,是过于寒冷的天气将露水凝结成一捏就碎的冰。
新台沿海,不南不北的一座城市,四季尤为清晰分明,说入冬就入冬,绝不时冷时热,正经冬天就一定会有正经冬天的样子,不管是冰霜寒雪,还是路边的烤红薯和炒板栗,都在冬天缺一不可。
江路他们都已经到了,都已经跳了好几遍了,叶嘉青才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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