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骆清溪低头认真洗米的模样颇有几分良家妇女的风范,虽然这人的 alpha 气息以及高大的身量无一不反驳着这一点。
“怎么忽然这么喜欢看我了?” 骆清溪脸上的笑意浅浅的。
有点被问到了,秦徐不免笑出声来,也不知是心虚还是别的什么,“我以前也很喜欢看你。”
骆清溪愣了愣,后默不作声地转过头去,将米放到灶台上,背对着秦徐,像是害羞了似的。
秦徐一时怔忪,本想调侃两句,但又不免觉得有些不合适,便不了了之了。
两个人一同忙碌,做出来的饭总觉得会更香一些。
客厅是寂静的,骆清溪和秦徐面对面坐着,只偶尔评价一下桌子上的吃食,谁也没有试图先一步将话题映入正规。
秦徐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他对磨磨唧唧的自己厌烦极了,但却又说不上来心底的这份犹豫究竟是为何。
终于,吃完饭后,将餐具放下,骆清溪看过来,“前段时间你好像总急着见我,怎么?感觉现在又没话说了似的。”
秦徐站起身,开始收拾餐具,“等会到客厅跟你细说吧。”
“周五的时候我就要走了。” 秦徐身后,骆清溪冷不丁开口,紧跟秦徐的步伐,他将剩下的几个碗端在手中,“这次我们有快两周没见,还不是过来了,三个月,好像也没有太长。”
像是开玩笑的话,将餐具放入清洗设备中,秦徐转过身,不知是不是骤然间离骆清溪太近,就算没有标记,他也闻到了空气中的酒味。
“信息素,忽然想起…… 好久没喝过酒了。” 笑着绕开骆清溪秦徐走出厨房。
骆清溪紧跟其后,“标记断了,你现在才闻到。”
“是啊,” 回过身,秦徐冲骆清溪歪了歪脑袋,笑道:“要咬一口吗?”
骆清溪看着他,并不回话,只是走到他身边,在路过他时轻轻抚了一下他的肩膀,而后坐到沙发上。
“过来。” 骆清溪的吩咐很简单。
秦徐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走过去。
也就是在这时,骆清溪长手一勾,将秦徐放在沙发一角的包拿到手中,放到腿上。
秦徐脚步微顿,蹙了蹙眉。
动作十分熟练,骆清溪拉开侧边的拉链,将那个封皮精致的信封攥入手中。
是那个 omega 给秦徐的信,怕自己忘记,秦徐一直放在包里,期望下次跟那个 omega 再见的时候,把事情说清楚,信也退回去。
“omega 的情书?直接用信息素香水喷到信封上,学到了。” 看也不看秦徐一眼,骆清溪垂眸,拆开信封,抽出信纸细细品读起来。
看着骆清溪从容不迫的模样,秦徐倒也没有被冒犯的感觉,他只是了然——怪不得一路上氛围那么奇怪,应该一见面就闻到了吧,alpha 的嗅觉可真是敏锐。
秦徐默不作声地坐到骆清溪身边,表情肃穆,颇有几分待审犯人的风范。
“这家伙知不知道你订婚了?” 骆清溪转过头,倒是看不出有多生气,“你时时刻刻带在身上,是想没事就拿出来品读一番吗?”
“没,我是打算跟他说清楚,把信退给他。”
“不接受就直接扔掉,我从来不知道还能退回去。” 骆清溪的语气已有几分危险。
“…… 我是第一次收到这种信,算了,你想怎么处理,交给你。” 秦徐尝试解释,却发现语言在此刻分外地苍白。
盯了秦徐半晌,骆清溪笑出了声,“你现在好像被妻子逼问的丈夫。”
秦徐:“……” 是吗?我也觉得。
“料想你应该挺高兴的,第一次有 omega 喜欢你。” 骆清溪的手轻轻放到了秦徐的腿上,“是不是很希望自己是 alpha?” 那力道缓缓地向上移动,“不过我倒希望你是 omega,这样起码你就不会收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信,还会在此时此刻散发出回应的信息素。”
的确,以往骆清溪就总是说什么,希望自己是 omega 之类的话。
“不过偶尔凑近了闻,还是能闻到的。” 骆清溪的气息抵达耳边,“你的信息素。”
“Beta 哪有什么信息素?” 秦徐忍不住闪躲,却被骆清溪狠狠拉住。
“就有,只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而已,只有我能闻到,也好……” 骆清溪的嘴唇似乎轻轻拨动了秦徐的耳垂,“秦徐……”
一时间,秦徐感觉自己面部充血,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将身子回正,面对着骆清溪,正如之前任何一次那般。
不是应该讲正事的吗?现在又这是在干什么?秦徐暗暗咬牙。
“想说什么?说吧。” 骆清溪却像是已然看出了端倪,冷不丁开口。
无妨,反正这么做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样的话,谈事情的时候,洛清溪应该也就不那么容易生气了吧……
“你爸把骆家搬空,离开了。”
“嗯,大概知道一点。” 骆清溪的回答出乎秦徐的意料,不知是不是因为兴致正浓,他的声音不似往常那般清冷。
“哎,我嘴笨,不知道怎么传达,但是我觉得应该告诉你,对你的那些事,他是有悔过的。” 秦徐看着骆清溪的脸,骆清溪呼吸微乱,正缓缓阖上眼,“骆清溪。”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嗯……” 显然对秦徐的停顿不满,骆清溪微微蹙眉,“这个时候都要叫我全名么?”
秦徐简直要被气死了,循着经验,他微微用力一捻。
“嗷……” 骆清溪吃痛,微微睁开眼,“什么时候你这么为他着想了?他买了你,你还帮他数钱?继续。”
啧,臭小子。
秦徐暗暗咬牙,骆清溪这段时间大概一直憋着,所以今天显得兴致颇高。
“他走之前,要我好好看着你,” 凝望着骆清溪的脸,秦徐虽觉得他此刻的模样十分诱人,但因为紧张,他竟也提不起兴致来,“我觉得他说得没错,你之前不是叫我这次跟你一起走吗?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名额……”
说完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室内都没有其他动静。
秦徐不免顿了下来,一时之间也没再动作,他也不知自己是该继续,还是该就此罢手。
骆清溪是生气了吗?
秦徐顿时汗毛倒竖,不免觉得此刻的姿势有点尴尬,他换换松开手,本能促使他逃离……
然而骆清溪却握住了他。
“我那么求你都没用,他吩咐一句,你倒是扒着上去了。” 骆清溪的声音是冷漠的,那一刻,秦徐感受到了来自 alpha 的压制,他顿在原地,近乎是被吓到了,如潮水般翻涌而来的 alpha 信息素近乎瞬间将他淹没。
“骆清溪……” 他抬眸看过去,发现骆清溪凝视着他的眼睛,已经危险地眯起。
“你倒是理所当然,你知不知道给你争那个名额有多难?不许碰不许亲不许抱,好久好久才能想到联系我一次,什么 omega 什么情书什么骆明远?秦徐…… 你只知道气我!”
一时间,秦徐哑口无言,他无法抵御 alpha 瞬间的暴怒,他以为骆清溪是在怨他忽然改变主意,听骆清溪的意思,难道现在说想跟他一起去禁制之地已经晚了么,他想说既然晚了,就算了,但他说不出口。他只是被 alpha 的蛮力压制在沙发上,他能感受到骆清溪狠狠禁锢住他手臂的力道,骆清溪咬了他的嘴唇、用手指狠狠揉捏着他颈后的腺体。
好疼……
“骆清溪!” 秦徐隐隐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什么,这一刻,他竟不由自主地恐惧起来。
“……………………………………………”
秦徐感觉自己好像被铺天盖地的海潮淹没了,那潮水泛着酒液的味道,惹人沉迷。
……
“喜欢吗?那为什么不让我碰你呢?秦徐。” 骆清溪的声音含着笑意,仿佛蛇信,轻轻舔舐过秦徐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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