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它错了,这种地方根本不可能会有猎物,就算有,那也很少,除非有动物会和他一样,抱有侥幸的想法。
它像前几天一样四处观察,在附近行走,可是没有发现一个生物。
而这次它扩大了搜索范围,走的更远。
终于!在锲而不舍的精神下,前面猛的出现一只刍狗。
一只刍狗…
骜看着面前同样张牙舞爪的刍狗,内心的激动慢慢平复下来,刚进森林的第一天的感触还历历在目,它被偷袭,甚至差点被杀掉,对方只是只刍狗,这次,他要找回尊严。
“吼……”骜的口中发出狠厉的低吼,四肢紧绷,后腿蓄集力量,随时准备冲上去。
那只刍狗也准备好了,一瞬间,两只动物冲到一块厮打起来,它们作用自己灵活的身躯,拼命想要咬中对方的脖子,或者其它致命地点。
骜在族群里其实算是比较强健的狼,虽然不是最厉害的,不过也少有对手,那天只不过被身体的重重重担压制,才会搞得那么狼狈,而现在,显然这只刍狗打不过他。
刍狗身上多出咬伤抓伤,骜身上也有一些,但越发威猛起来,不咬死它不罢休。
刍狗恐惧了,身上的伤已经不足以在战,骜突然转头咬中它的耳朵,敏锐的触觉使它哀叫一声,然后使尽力气甩开狼,撒腿就跑。
“嗷——!”
骜刚站起来,立马生气的追上去,那可是好不容易碰见的猎物。
但它还是经验不足,在森林不容易找到准头,就在刍狗弯来弯去,马上要不见的时候,一个黑影猛的从骜眼前窜过,它连是什么都没看清,然后本来快要逃跑的刍狗就已经被抓住了,在葬的嘴里挣扎。
葬用一只爪子死死的把刍狗按在地上,低着头狠狠咬住它,还用力的两边拉扯,刍狗的脖子早就鲜血淋漓,此刻不断的挣动,却被压制得毫无胜算。
慢慢的,刍狗死了,葬这才放开它,舔了舔被弄脏的爪子。
骜几乎都要看愣了,葬就这样从它眼前掠过,一下子就逮住了在它口中逃走的猎物。
似乎是它眼中的崇拜太明显,葬的一只强而有力的爪子放在已死的刍狗身上,然后微微仰着头,发出一声低沉如雷般的狼嚎,声音不算大,却十分震动狼心,像打鼓一样,一声声锤进心里。
“嗷——呜——”
结束后,葬又微微低头,看向骜。骜快速的跑过去,看了看刍狗,用脑袋把刍狗抵向葬,示意这只刍狗既然是它杀的,那就属于它。
葬看着它的动作,似是无奈一般,第二次抬起爪子,在骜的头上胡乱的吧啦几下,控制不住力道,却把骜的脑袋拍得低一低,再低一低。
然后才满意的示意它叼起猎物,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其实葬刚才一直悄悄跟着骜,虽然体积不小,但它会隐匿身形。
它终于知道骜为什么每次都空嘴而归了,因为它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找猎物,也不会判断猎物在哪,哪里有猎物,反而跑到这种地方来。
想起那次它抢兔肉的时候,身边的威胁还没清除就若无旁人的进食,等吃完才摆出一副凶恶的模样,真是……
这只外来狼没有一点森林常识。
虽然有时候呆愣的模样挺可爱的,有时候却又特别倔强。
第五章
骜一开始不明白葬在做什么,但见它把自己带到一个灌木丛一样的地方,然后丛中突然窜出一只灰獐,葬装模作样的追赶几下,没追到,然后灰獐跑了。
重复了两三次,而骜的第一想法是,这些灰獐怎么想来一只就来一只?
后来,才明白原来葬这是在教它捕猎的技术,还有寻找猎物的地点,怪不得小小的灰獐都能在它爪下逃跑。
最后,葬走过来,用头把它往灌木丛那边推了几下,示意让它去抓一次。
骜低头叫了一声,很兴奋的跑过去了,蹲身在灌木丛周围嗅了嗅,等闻到猎物的味道后,它猛的扑上去,把那一块压出一个洞来。
那处刚好长着一种粘人的植物,生长的果果尤其粘,骜一下就被粘了十几个,毛全被黏在一块,有的甚至拉扯着毛,有点痛痛的。
獐子看准情况立马跑出来,骜也顾不上身上的不适,狂追而去,它的速度还行,又有葬在一旁看着,骜使足了力气拼命追,一下就把獐子给追到,同时按压在地。
獐子开始拼命挣扎,骜下意识看向葬,葬也走过来,拿开它的爪子,把獐子给放了。
骜有点失落,这可是它捕到的第一只猎物。
不过下一刻它就不失落了,它眼尖的看见一只兔子慌乱的蹦哒而过,眼里一亮,没等葬发话就自己猛的追上去。
看见这一幕的兔子陡然一吓,撒腿就逃,蹦的比刚才快了两倍,不过骜这次可不像上次一样一瘸一拐,它身体好得很,所以非常的容易的趁兔子跑掉之前扑到它身上,然后立马咬死。
葬走上前来,看见骜正愉悦的享受着它的食物,吃的忘乎所以,场景似曾相识。
吃到最后居然还留了一半,知道它是留给自己的,葬直接示意骜吃完,它可对这样一小块肉不感兴趣,然后走到刍狗的尸体处,把它叼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开动。
至此,每天捕猎都是两只狼一起,葬虽然沉默寡言,但是个好老师,用行动教会了骜该如何在森林里捕猎,觅食。
骜把葬当成了最好的朋友,偶尔,它会和葬说说以前在草原上的事,并毫不吝啬的表达自己的思乡之情,每当这时候,葬便会转头深沉的看着它,然后靠过来,轻轻的蹭一下。
这是表示安慰和亲昵的意思,然后骜接下来就会热情的回应,它们如同玩耍般相互撕咬,其实只是装装样子。骜经常和同族的伙伴一起这样玩耍,甚至好几只狼在地上滚来滚去。
骜突然来了性质,凑过去又是嗅又是咬,可惜被躲开了。或许是葬独自生活的太久,不习惯别的狼这样,这可不行,没有娱乐的生活一点都没味。
于是骜很是兴奋的蹦来蹦去,葬常常要躲开来自它的碰撞,偶尔骜的头凑过来,葬便和它相互蹭一下,但多半都是骜围着它转,葬可比骜沉稳多了,对于这样的行为很是无语。
然而骜一个人玩的欢,丝毫不考虑这样是会惹火上身的,比如葬被它蹭了几下后,慢慢的眼里就比之前明显惹一些了,骜混不知觉。
然后有一天,葬告诉它,之所以那晚把它拉回来,是因为它的那声愚蠢的狼嚎。
突然就在夜里叫了起来,那是找死的行为,森林里野兽颇多,夜晚更多,而骜那行为,无疑是告诉其他动物:这里有只受伤的落单的狼……
蠢得实在是令葬看不下去了,于是强行把狼逮回来了。
葬习惯性的摸了摸暗自伤神的骜,黝黑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伸出舌头在骜的下巴上舔了几下,抬起头的时候又顺口舔几下它的额头。
见它不给反应,葬意味深长的把视线移到别处,然后转身走到骜的身后,在它屁股处嗅了嗅,鼻尖几乎碰到那处最柔软,最嫩的地方。
“嗷?!”
骜受惊似的猛的蹦开,转过身来对着葬,因为玩耍而愉悦的尾巴一下子拉拢下来,遮住私密位置。
它瞪着葬,希望葬给个解释。
然而葬很坦然的与它对视,只在夜晚出现的紫眸如同宝石,金莹剔透,美得令它赞叹。
或许刚才只是它与众不同的表达方式,骜和以前的伙伴们玩耍偶尔也会那样……虽然,只是对母狼。
“吼…”
低沉的叫声从葬的口中传出,它看得出骜的惊吓,慢慢的走过去,又舔了一下以示安抚。
这时骜的心才安定下来。
葬歪着头看它,平静的神色看不出任何异样,心里却觉得骜刚才低压身子如临大敌的模样可爱极了。
从此,葬经常这样做,动不动就在骜的身上嗅来嗅去,以至于骜的尾巴不安的扫着,想把它赶走,结果就是葬连尾巴也嗅起来了。
骜不明白它怎么突然这样,晚上睡觉都是并排趴着,现在早上起来却发现葬靠的很近,几乎压着它。不止行为诡异,最近它的眼神也不太正常,以往都是很平静的注视,现在,似乎热烈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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