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了被别人遗弃的狗(47)

10.

其实我还有很多想要说的，但接待员已经泪流满面，她擦了擦眼角的水，她说真高兴看到你们在一起了。我抿了一下嘴唇，拜托她好好去做，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她只知道我们曾经情意相通，比世界上所有的情侣都更加温情脉脉。这样就很好了，这样就足够了。

我低下头，看着正含着我性器用力吞吐的李新，他的身体被绳索绑得极紧，后穴处毛绒绒的尾巴随着按摩棒的震动而上下摇摆，我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更加凶狠地干着他，他发出呜呜的声响，似是抗议似是欢愉，在这场半强迫的口交结束之后，他舔干净了我的性器，头枕在了我的膝盖上。

我看着他，他亦看着我，我恶劣地问他，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之间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凑过去舔了舔我搭在大腿上的手指，他说，我未曾想过这种情景，但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想跟你在一起，无论是以朋友的身份，还是以其他的身份，我就是想要跟你在一起。

我没说话，甚至连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过了一小会儿，我扯着绳索将他拉了起来，他插入肉穴的尾巴被我粗暴地扯了出来，肉棒代替按摩棒插入了肉穴之中，他试图抱住我，但他浑身被我捆绑得严实，根本无法抬起双手，我托举着他的臀瓣，像对待一个半身的充气娃娃一样，粗暴而机械地干着他。

在精液射出的那几秒钟，我凑近了他的耳垂，我说，我也是，亲爱的李新，你曾是我的小天使。

【而现在，你是我的小恶魔】

【无论你是恶魔还是天使，我都拥有你】

无责任番外上

假如那一天，江洋来晚了

1.

【江洋】

当我到了体育场的时候，看台上空无一人，我不甘心，找遍了这所有隐秘的座位和洗手间，沿着长长的跑道找了一圈又一圈，但我一直找不到我兄弟的踪影，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去哪里找到他。

绝望伴随着痛苦将我的心脏撕成了碎片，我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整个大脑都一片空白。但日子总要过下去，我的寻找无法中止，曾经有共同的朋友问我，你还能坚持多少年，你还能有精力去找他多少年。

我一直记得我给他的答案，是直到我找到为止。

没关系，这次的失败也只是一个插曲，我失败了无数次，曾经绝望地靠在小巷子的墙壁上，透过被晾衣杆割裂开的天空，睁大了眼睛，也曾经把单车砸烂，告诉我自己，他已经抛弃了你，你犯不着再去找寻。

但我一直没办法放弃，我不知道支撑我找下去的，是感情，还是偏执。

2.

【李新】

我绕着操场走了一圈，擦肩而过很多正在奔跑健身的学生们，他们互相交谈、脸上带笑，像是极为快活的模样，我的大脑迟钝地在转动着，很久之后，突兀地萌生了两个字。

羡慕。

我好像也有过这样轻松而快乐的时光，记忆中也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他就在我的身边，揽着我的肩膀，对我说，李新，你快一点跑。

我扯起了一个笑，想要听他的话去奔跑，他窜到了正前方挥着手冲我笑，但当我试图迈开腿的时候，隐秘处传来的剧烈的快感几乎让我无法维持站立的姿态。

他一直在冲我招手冲我笑，声音越来越大，我终于听见了他的话语。

他在说，李新，你过来啊，我就在这里，我等你过来。

透明的一层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模糊了我的眼，等到冰凉的液体涌出眼窝顺着脸颊滑动的时候，我才意识到，眼前空无一人，记忆中的他不过是我的幻影。

也对，他早就该忘记了我。

3.

【江洋】

我不得不安慰我自己，至少我知道李新还活着，至少我知道该向哪个方向去寻找他，但无论是再去寻找“师父”，还是通过过往潜入的各种关系网络，都无法找到李新的踪影，他离开了，但我不知道他会去哪里。

我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开始漫无目的地扫过所有的照片，这只是我寻找李新的一个途径，像是在大海中捞针，明知道希望渺茫，却不得不去做。

“师父”对我说，你找到他，还想要怎么样，你能接受一个不知道被多少人肏过，又肏过不知道多少人的男人么，即使你爱他爱到疯魔？

我想反驳我们不是情侣，我们只是兄弟，只是朋友，但我说不出口。我似乎也已经默认了，当我们重逢的时候，我会是他的主人，我会管教他，我会担负起本属于他的责任，他这辈子只能呆在我的身边，哪里都不能走。

无责任番外下

4.

【李新】

欲望到底是什么？

欲望像个黑洞，吞噬着所有的理智和底线，让人不再为人，而是最低劣的牲畜。

我更换了新的主人，也成了别的人的主人，开始觉得厌烦，但又无从寻找不厌烦的事，阴暗处撕开了一个缺口，勾引着人向里探寻，希望凭借短暂的沦陷忘记一切虚无和痛苦，却在清醒后更加痛苦和试图逃避，于是沉沦-清醒-再沉沦-再清醒，清醒的时间太短，沉沦的时间太长，在一次新的聚会后，我从一幅陌生的肉体中抽出了我的肉棒，熟练地扯下了套子扔进了垃圾桶里，没再看床上横列的肉体，踉跄着脚步，拉开了落地窗前的窗纱，温暖的阳光照在了我赤裸的身体上，我像是被阳光烧化了。

忘记了今天是哪一天，忘记了接下来要怎么办，放空了大脑，这样，能得到快乐么？

玩家们陆续醒来，掮客敲门递来的新的玩意儿，铝盒子里一排齐整的针管，熟悉的玩友已经摸了出来分发了下去，针头埋入了皮下，他看着我，露出了一个极为虚幻的微笑。

【要，来试试看么？】

眼前的一切像是重叠的影，我伸出了手，接过了递过来的针管。这能带来更多的快乐么？这能让我得到我想要的么？这能让我逃避现实进入虚幻的梦境么?

针尖触碰到了柔软的皮肤上，周围已经传来了喘息的声响，要进一步么？要尝试么？要放纵自己么？

【李新——】

【李新——】

【李新——】

无形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虚幻的人影站在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听见他对我说，李新，我很想你，你在哪里。

针管自我的指尖滑落，滚到了地面上，我扭过了头，身后传来了疯狂的做爱的声响，我像是在走，又像是在跑，像是清醒，更像是疯魔。

有人在追逐我的背影，有人在大声咒骂，救护车伴随着警笛声一起在耳畔回旋，我抬起了手，遮挡住了刺目的阳光。

对不起，江洋，我也很想你。

5.

【江洋】

还有三天，又到了李新离开的那一天，我的电话被陌生人打通，我和电话的另一端，交流了五分钟，我感谢了他的来电，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换上了最帅气的西装，仔细擦亮了脚上的皮鞋，对着镜子打好了领带，拎上了公文包。

我要用最完美的姿态，去接我的兄弟、我的挚友，李新。

这一路都顺畅到不可思议，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在庇护，我停下了车，有一位警官在等着我。

我们路过了长长的回廊，一路上好像有很多人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回响，我充耳不闻，只想去快一点见到我的兄弟，我的李新。

紧闭的铁门被粗暴地推开，冰凉的空气扑面而来，满眼都是苍凉的白。

我一步步向前走，眼前飞速地闪过曾经的过往，微小的他，俏皮的他，生气的他，打架的他，领奖的他，小时候的他和长大的他……

我最终还是走到了现在的他的面前，他静静地躺在很窄很窄的床上，身上披着白色的布，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没有吸毒，一个人冲了出来，报了警……”

“……太晚了，到了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路上就离开了……”

“……他的鞋子里有你的联系方式……法医发现的……”

“节哀顺变。”

我弯下腰，一点点地靠近他，我的额头磕到了他的额头上，冰凉又真实。

“李新，你玩够了，终于舍得回来了。”

END

后记

这篇文写到后来的时候，我已经有些吃力了，或者说，在江洋确定和李新在一起，他们结婚后，并经历了一次死亡后，我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