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装扮很滑稽,这句话却说得很认真。
“你再厉害我也会保护你的。”
第77章
当天晚上,一半队员进入小镇,分散在各个方位,另一半队员分头驻扎在镇外。从地图上看,几十个红点已经将疗养院包围了起来。
休整一夜后,第二天白天,大家分头勘测地形,制定好了行动计划。
“镇上的居民怎么办?如果发生枪战,很有可能误伤。” 我问。
“已经通知了 A 国安全局,今晚会有武装部队空降支援。我们负责抓捕蓝鲸,他们负责善后和保护居民。” 裴昀说。
我放心了,也不再有什么顾虑。
这次算是我国国安的紧急行动,没有取得国际联合政府的同意,万一失败,特别行动处要承担全责。在这种前提下,能得到当地警方的支持已经很不容易了。
冬天夜长昼短,不到七点就暗了下来,不出意外的话,第二特种兵部队已经进入大漠深处,准备进攻 TCO 基地。
比起我们这里,那边才是主战场。
“下午和老头联系,他说不用担心,那边一定会赢的。” 裴昀最后检查自己的枪械,一边装弹匣一边对我说。
我们两个带着四名队员潜伏在疗养院后墙外的小树林中,云层遮住了月亮,只有楼顶的探照灯偶尔扫射过来。
七点五十九分,通讯器中传来林叙的声音:“报告队长,一小分队准备就绪,申请行动。”
随后是另外几名队员的声音:
“报告队长,二小分队准备……”
“报告队长,三小分队……”
“报告队长,四……”
我盯着表盘,指针转过一圈,终于指向八点整。
“行动。”
潜伏在附近某处楼顶的狙击手最先开枪,一枪打掉了疗养院楼顶的探照灯,随后正门外的第一小队投出炸弹,在烟雾的掩护下从正面发起进攻。
第二小队紧接着开始清剿附近巡街的 TCO 成员,消音器处理过的子弹声不停地从通讯器传到我耳中。
疗养院一共五层,第三小队和第四小队分别从大楼的不同窗户进入第三层和第四层,从上往下接应第一小队。
等 TCO 的大部分火力被吸引到正面,我和裴昀对视一眼,将绳索发射到楼顶,借着夜色从后门潜入,准备从外墙攀爬到五楼。
“苏迟注意一下,目前驻守在五楼的 30 个人都还没有行动。楼里一共有 12 处炸弹装置,控制中心在 501,上去之后先想办法毁掉炸弹,走廊另一头的 540 是一间无法被探测的实验室,蓝鲸和你的腺体最有可能在那里。”
伴随着楼下密密麻麻的枪声,我听到 Quinn 冷静的声音。
“收到。”
话音刚落,四楼走廊有人发现了我们,端起步枪毫不迟疑地扫射过来,我一手抓着绳子闪身避开,一手拔枪瞄准他的脑袋,扣下扳机收了今晚第一个人头。
与此同时,裴昀已经攀上楼顶,蹲在边缘向我伸出一只手。
我抓住他借力一跃,也跳了上去。
“走。”
根据 Quinn 的指示,我们找到楼顶的通风口,拆开上面的铁网,直接跳进五楼走廊的中央。
疗养院从外面看平平无奇,内部却不比 TCO 的基地差,走廊里分布着数不清的红外装置,两侧是大大小小的实验室,从玻璃往里看,每间实验室似乎都有不同的功能。
奇怪的是,楼下的枪战已经十分激烈,这一层却宁静得有些诡异。
“你去拆炸弹,我去找腺体。” 我对裴昀说,“保持联络。”
他迟疑了一下,点头说:“好。注意安全。”
“其他人按原计划行动,保持通话畅通,随时听我指令。”
说完我就扭头走向另一边,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尽头,越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排斥感。
难道是因为我的另一个腺体在那里吗……
与别的透明实验室不同,走廊尽头的 540 更像是一间手术室,外间两扇厚重的大门将它隔绝在另一个空间,我试了试,门从里面反锁,无法打开。
这时候也没有时间再叫 Quinn 破译,我端起 MK17,向后退了几步,直接瞄准锁芯打空了一盒弹匣。
步枪的后坐力震得我手臂发麻,所幸硝烟散去,门也开了。
推开进去我才知道,为什么这里这么安静,为什么 Quinn 说五楼有 30 个人没有行动——
这是一间巨大的人体实验室。
放眼望去至少有二十个透明实验舱整齐立在墙边,每个实验舱里都有一个看起来仿佛陷入沉睡的,已经被切掉腺体的年轻 omega。
而他们的腺体被分别装进特殊的容器,摆放在中间一座实验台上。
每个容器都连着一根软管,管道另一端汇集在实验台上方的一只玻璃舱里。
玻璃舱是空的。
我忍住生理性的不适继续往里走,转过一面屏障,发现另一边才是真正的手术室。
——一整面玻璃后面,四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正围着一座手术台各自忙碌,他们仿佛听不见也看不见外面的世界,全心全意只有面前的手术。
我看到了我的腺体。
或许也不能算作是我的。
拇指大小的鲜红色腺体静静躺在一只玻璃舱里,我和它之间产生感应,既互相吸引,又因为体内的 omega 腺体互相排斥。
而手术台上那个人,就是段弘临死都不能直接告诉我名字的人。
他拥有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曾是一个政党的领袖。
他的脸每次出现在电视上,代表的都是整个国家。
段弘的话回荡在耳边:
“在这条道路上,会有人犯错,也会有人迷失,但道路没有错。”
“走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举枪瞄准那面玻璃。
扣动扳机的前一秒,身后不远处响起脚步声,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准备杀了他吗?”
——段翊。
我回过头,看见他衣服凌乱,唇角带血,额上也有伤口,似乎刚经历过一场打斗。
“裴昀呢?” 我心底升起不安,皱眉问。
段翊没有回答我,继续说:“这一枪下去,整个国家会陷入怎样的动乱,你想过吗?”
他边说边一步一步逼近我:“你敢开枪吗?”
我敢开枪吗……
我要杀的人是总统。我敢开枪吗?
“这个世界需要新的规则和秩序,天生的性别不该决定一切。”
“每个人都渴望平等和自由,但现在,平等在哪里?自由在哪里?”
“杀了他,你想要的和平和安宁又在哪里?”
……
“别过来!”
我举枪指向段翊,阻止他继续靠近。
“口口声声说要平等,你们现在又在干什么?毁掉所有人的腺体,然后制造一个绝对的 alpha 吗?”
段翊轻笑,“这只是一种选择。”
“我们要让应该成为 alpha 的人成为 alpha,而不是让 alpha 成为应该的人。”
我被他的话勾起怒火:“你凭什么选择?”
“国家宪纲写得清清楚楚,主权在民,你凭什么选择!”
外面那些被无辜切掉腺体的 omega,还有两千公里外感染病毒的民众,没有一个人应该为谁的选择买单。
僵持之中,外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像是肉体撞击在钝物上的声响。
随后裴昀闯进来,顺便一脚踹翻了想继续阻挠他的另一个人。
“苏迟!” 他声音很急,看见我之后才松懈下来,“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
裴昀看起来不比段翊好在哪里,脸上没什么伤,胳膊上却有一大片血迹。
他对着段翊举起枪:“放下武器,离他远一点。”
我这才注意到段翊手里握着一个遥控器一样的东西。
他唇角带笑,不紧不慢地说:“你们才应该放下武器,今夜过去,让我们共同迎接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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