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程朝一路上见到别的练习生,都不怎么说话,只低下头,紧紧挨着费栗。
费栗清楚他是害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才会这样疏离,而别人却以为他一直是这样的性子,也坐实了私下和镜头里的冷美人称号,除了费栗,谁都不亲近。
休息之后,又是新一轮的淘汰。
而录制期间,程朝只在正式录制节目的时候见到了费思弋,其它时间,费思弋基本都不在训练营。
他已经是一线艺人了,通告满的连休息时间都不够。
临近选秀节目的最后,程朝每次见到费思弋,他都是一脸倦怠,但镜头给过去的时候又会强撑起精神,谁也看不出他的辛苦。
训练营里人多眼杂,要是费思弋不刻意找他,程朝根本找不到和他独处的机会。
他一脸心事重重,吃饭也心不在焉的。
费栗看出来他想着事情,便问了几句,程朝犹豫了一下,偷偷看了看左右没人,才担心的小声说。
“哥哥工作好忙,看起来好累啊。”
闻言,费栗一怔。
他皱了一下眉,又很快舒展开,将碗里的软糯栗子夹到他碗里,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明星就是这样的嘛,而且费思弋他这么火,再忙也正常,不用替他担心。”
往常喜欢的栗子炖鸡也没那么吸引人了,程朝莫名的有些闷。
费栗见他沮丧的把鸡肉都夹给自己,拦起筷子挡住了。
“不准都把肉给我,哥哥你也多吃几块。”
“可我吃不完。”
程朝饭量小,吃的不多,最近在训练营里的消耗大,很容易就会饿肚子,只能吃些零食垫垫肚子。
费栗不想让他总吃零食,就督促他多吃一些饭。
看着程朝趁自己没注意,又偷偷把吃不完的肉块塞进来,费栗移开自己的食盘,想了想,承诺道。
“哥哥不是担心费思弋吗,把这些都吃完,晚上就能见到他了。”
“真的吗?”
欣喜问出这句话的刹那间,程朝就相信费栗说的是真的。
上次他在训练营里来月经的时候,费栗也是很快就拿到了手机,联系费家的司机后就隐蔽的带他回家了。
训练营里一定有费家安排的工作人员,也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为费家所用。
费栗见他为了想见费思弋,果真大口大口把剩下的饭塞进嘴里,既有些满意,也生出了些醋意,语气酸溜溜的冷哼一声。
“好伤心啊,哥哥居然更喜欢他。”
明知他也是胡说的,程朝还是忍不住反驳。
只是对于喜欢这种事,他总是避而不谈,只含糊的小声道。
“我们天天都待在一起,可是好久才能见哥哥一次....”
看他小心翼翼的解释,不想让自己觉得他更偏心谁,费栗的心一软,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又亲昵的勾了勾他的鼻头,弯着眼笑道。
“我跟哥哥开玩笑的,反正现在和你待在一起时间最长的是我啊,费思弋应该嫉妒我才对。”
见他没生气,程朝松了一口气,继续高兴的努力吃饭。
第34章
晚上临睡前,工作人员以拍摄第二天的广告为由带走了程朝和费栗。
车直接开到了酒店,工作人员给了他们两张房卡,说今晚先休息,明天再去公司拍广告。
费栗送程朝到了房间,在屋子里检查了一圈后挥了挥房卡。
“我就在隔壁的房间,哥哥有事叫我哦。”
房间是高档的大床房,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
虽然工作人员给了两张房卡,但程朝以为费栗一定会留下来和自己睡在一起,因此看到他居然去了隔壁的房间,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栗,你...”
费栗停在门口,看着他,并没有走近,只笑着说。
“哥哥,晚安。”
程朝下意识回了他一句“晚安”,便见他果真头也没回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程朝自己。
程朝几乎没有独自待过,以前是费家人陪在他身边,进了训练营后就和队友们同进同出。
他一直都渴望拥有独立自由的时间,而现在突然被留在了空旷无人的房间里,他却觉得很不习惯。
房间太宽敞,也太安静了。
一个人孤零零的站了一会儿,心情莫名也有些低落,程朝想去隔壁找费栗,但他们才分别,他不想让费栗笑话自己黏人,于是强打起精神去浴室里洗澡。
浴缸里的热水泡起来很舒服,程朝多待了一会儿,昏昏欲睡,揉着眼睛出了浴室后就往床上趴,关了灯要睡觉。
只是迷迷糊糊的眯了一会儿,好像也还没有完全睡着的时候,房卡的滴声就将他吓醒了。
他有些紧张的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是谁半夜偷袭。
是费栗吗?
以前费栗也做过这样的恶作剧,趁他睡着的时候半夜摸进他的房间,程朝时常被颠簸的情事吵醒。
一瞬间涌上心头的竟是惊喜,胆怯退去,他打开了床头灯,望着走进来的身影,充满希冀的小声问。
“是小栗吗?”
黑影走近,头发的轮廓并不是费栗做的微卷造型,身形似乎也更高瘦一些。
程朝瞳孔骤缩,脱口而出道。
“哥哥!”
他还没看清楚费思弋的面孔,就已经从对方的身形与气息上确信了身份。
一把掀开被子,踩着床跑过去,他像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扑到了费思弋的怀里。
费思弋在床边抱住了他。
程朝不加掩饰的喜悦与油然的想念融化了费思弋冷冽的神色,倦怠的神色浮出只对着程朝展露的柔和。
他揉了揉程朝的头,低头吻着他的面颊,低声道。
“怎么头发还没干就睡了?”
程朝的两条腿都环在他身上,像个树袋熊。
他后知后觉的有些害羞,想放下来,但费思弋已经稳稳的抱住了他,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勾着他的腿窝,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于是程朝不好意思的埋在他的颈窝里,被抓包似的,嗫嚅道。
“我洗完澡好困,就、就不想吹头发了,反正头发也很短。”
费思弋打开了房间里的大灯,而后将他放在床边,微微不快的说。
“朝朝,不准偷懒。”
他们连吹头发的小事都要管,程朝却习惯了任何干涉,并没生出任何抗拒,甚至因为自己没有乖乖听话而不安。
吹风机在浴室里,费思弋就只拿了一条干燥的毛巾出来,朝着程朝走过来的时候,程朝才看清楚他身上穿的衣服。
应该是刚结束了一个通告,深夜了,费思弋还穿着单薄的暗色衬衫与长裤。
衬衫绣着颜色亮一些的花纹,看起来矜贵又疏离,像个住在遥远天上的耀眼王子。
他坐在了程朝的身边,默不作声的用毛巾帮他擦着头。
程朝乖乖的低下头,视线里窥到了衬衫解开的扣子,冷白的皮肤如同钻进这温馨房间里的寒气,他忍不住伸出手,想帮费思弋扣上,指腹贴住的皮肤却是一片温凉。
程朝一惊,双手都贴住了他裸露的肩颈,心疼的小声问。
“哥哥只穿这么少,是不是很冷啊。”
明星在镜头面前永远都要维持得体的姿态,即便是冬日里也不能穿着臃肿的羽绒服,天气已经凉了下来,夜里更是寒冷。
程朝不知道费思弋去了哪儿,可也看得出来,一定不是室内。
听到他难掩担心的语气,费思弋的动作一顿,双手捧着他的面颊,直接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的身体笼着寒意,连薄唇都带着未退的凉。
程朝颤了颤,便愈发主动的抱紧他,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孩子气的用意太明显,费思弋很轻的笑了一下,仿佛周身的寒冷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毛巾还蒙在程朝的头上,费思弋看着他像个急躁的猫儿往自己怀里钻,跟钻到了心里似的,无尽的柔软将连日忙碌压榨到精疲力尽的郁气都覆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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