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慕淮是个还没有成家的单身gay,型号未知。
不过这也与他没什么关系。言琤关掉聊天窗口,整理完办公桌桌面以后就躺上了沙发。
荆棠在上段时困倦地睡去,等惊醒时,发现自己已经被队友举报了。他烦躁地退出游戏关掉手机,扯着被子蒙住脑袋想要继续睡,结果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自从他和言琤开始这段婚姻关系以后,每晚言琤都陪着他睡。他刚刚从梦中醒来,下意识地往身边摸,却只摸到冰冷的床单,胸口一阵酸胀。
他还是头一回觉得双人床宽敞得这么令人讨厌。
躺着躺着,荆棠忽然皱起眉,觉得有点反胃,于是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捂着嘴冲进了卧室里的洗手间。
因为生气,他晚上吃了不少,这下至少吐出来一半。
荆棠有点虚脱,瘫坐在冰凉的地砖上发了一会儿呆,又默默地爬起来,重新刷牙漱口,直到嘴巴里只剩牙膏的薄荷味。
原来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真的会吐啊。
荆棠叹了口气,回到床上去端正地躺好,闭上眼睛,开始数羊。结果数到一万只还没睡着,只好又睁开了眼。
他有一点点想念言琤的怀抱了。可是、可是……他不能总是这样依赖言琤,一个人睡不着觉的问题,迟早是要努力去克服的。
说实话,他其实很想现在就去书房,悄悄钻进言琤的怀里,但他还是忍住了,只是爬起来就着温水吞下一片安神药。
一场冷战莫名地开始。
言琤以为荆棠需要时间去调整情绪,但其实荆棠不需要。荆棠以为言琤并不在意他,但其实言琤在意。只是谁也没把真正的心思说出口。
正好言琤这段时间也忙,没有太多功夫去关注荆棠,整天围着工作转,每天晚上在书房里忙完就直接睡下了。两人难得待在一起吃饭的时间里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荆棠很生气。他赌气地想,不如就趁这次机会彻底戒掉言琤,这样等他把所有的欠款都还清,不再需要言琤的时候,就可以头也不回地潇洒走掉。
他生来就是要做小酷哥的人,不能让言琤当了他的路。
就这样在冷战中耗过去一周,荆棠首先迎来了预答辩。
正式的答辩在5月31日,预答辩则在前一天进行,主要是走一下流程,然后答辩组导师们提几个问题,让学生们先有个心理准备。
荆棠没什么自信,最近因为睡眠不好再加上面试接连受挫,他的状态很差。论文导师已经审过,返了两次之后姑且算是定稿了,但答辩不是读论文,而是要讲论文,荆棠不是很确定自己一个人站在答辩组导师们的面前时是否能很好地完成他准备好的东西。
30日中午,荆棠睡了个很短的午觉,便起床赶往学校。
自从大四之后他就不常待在栎城大学了,尤其是下学期,踩踏事件发生后,荆棠一次都没有回去过学校,和导师讨论论文也全是通过视频电话完成的。
初夏将至,学校荷塘里的荷花已经半开了,相比起完全盛放的状态,有种青涩的美丽。
商学院就在荷塘的彼岸,荆棠绕过荷塘,进了学院大门,匆匆赶往位于三楼的工商管理专业会议室。老师们还没来,但学生们差不多都到了。
预答辩和答辩一样是分组进行的,十人一组,由答辩组组长随机分配。昨天班群里发答辩分组名单的时候荆棠没仔细看,找到自己的名字之后就关掉了,所以进门之后看到已经在会议室里落座的言决,荆棠有些意外,直接愣在了原地。
工商管理是商学院最大的专业了,足有四个班一百多个学生,这都能分到同一组?
可是事到如今,也不可能逃了。荆棠硬着头皮,在会议桌边找了个座位坐下。他来得晚,能挑的位置已经不多了,现在坐的地方正好在言决的对面。
荆棠有些无所适从,甚至不知道是否应该主动跟言决打招呼。
……还是不打了,免得惹言决生气,影响他待会儿上台的状态。
荆棠在心中暗自决定好,正要低下头看自己的答辩稿,就听见对面传来两声敲击声。他抬起脸,发现是言决正屈着指节敲桌子,似乎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荆棠忍不住道:“你……”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只是话还没说完,他却发现言决投向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那不是厌恶,也不是嘲讽。
是——
“欸,荆棠,你的金主爸爸怎么没送你来学校啊?”
“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也能下得去屁股,真有你的!”
是担忧。
作者有话说:
言决是个好孩子,虽然生小棠的气,但是不会对外人瞎说话的,传流言的人不是他。
最后两句挖苦小棠的话是班上其他同学说的。
【本海星乞丐又来乞讨了,还有我的份吗QAQ万分感谢各位菩萨!】
第16章 朋友
十五天前。
——听说荆棠被你爸包养了,真的假的?
言决眉心蹙起,死死地盯着这条消息。
荆棠和言琤结婚这件事,他没有告诉过任何外人,知情者除了他、江熠然和两位当事人,应该就只有民政局里给他们办结婚证的工作人员了。江熠然的性格他了解,肯定不是会随便嚼人舌根的那种人,况且江熠然跟荆棠无冤无仇的,完全没必要害荆棠。而之前学院里的老师和班上的同学问起他关于荆棠的事时,他也只说荆棠是在他们家寄居。
怎么会有风声透出去?从哪里?
言决又看了一遍消息记录,室友们提及的字眼只有“包养”二字,而非“结婚”,显然传出流言的人对这件事也知之甚少,或许是偶然间撞见了言琤和荆棠在一起,又或者是听到了那天他和荆棠在操场树下的对话,所以才胡乱猜测的也说不定。
但事到如今去纠结到底是谁传的也没什么意义了,毕竟现在连室友都来问他,想必班上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
言决在群里回复道:总裁文看多了?包什么养,无聊。
室友A:别生气嘛,我们就随便问问!
室友B:那你为啥忽然从家里搬出去啊?
言决:我自己更生你也要管?
室友B:你搬出去自力更生,荆棠反而在你家赖着?
言决:你要是也没了爸妈,我也欢迎你来我家赖着。
室友B:操,言决你有病吧?!
言决:你第一天知道我有病?
言决:少管荆棠,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室友C:?啥情况啊都别吵了!
言决烦躁地咂了下嘴,直接把寝室群退了。
反正他跟这群人的关系也就一般般,都要毕业了,不如直接划清界限,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言决把手机塞回外套衣兜里,却忽然从里面摸出一张宣传单。他一下子想起来,这东西是刚才在医院门口的时候有个女孩子发给他的,他见对方很辛苦的样子,就没有拒绝。
这是一张培训机构的宣传单,宣传的无非是考研辅导、专升本辅导之类的培训班。在车上无聊,言决就干脆把宣传单上的内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就被成人高考这一栏吸引住了目光。
之前跟江熠然闲聊的时候,言决听他说过,他其实很遗憾没能去读大学。言决也替他感到遗憾,因为江熠然高中的时候成绩非常好,高考成绩也很出色,完全够上重点大学了。也不知道江熠然的爸妈是怎么想的,居然让成绩优异的大儿子放弃学业去打工。
言决把这张宣传单叠好,重新放回衣兜里。
言决的毕业论文很早就已经定稿,预答辩之前本已经没有必要再去学校,但关系要好的老师喊他回学院里帮下忙,他也无法拒绝,只好趁着工作不那么忙时又往回跑了几趟。
也就是在回学校帮忙的那几天里言决才发现,荆棠被包养的流言竟然传得连学弟学妹们都知道了。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可是他自己跟荆棠的关系也正僵着,之前还一气之下把荆棠的联系方式全都拉黑了,如今也实在拉不下脸去告诉荆棠这件事。
荆棠在商学院里的好朋友还挺多的,就算他不说,也有其他人会告诉荆棠被传流言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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