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摊了摊手:“而且你看,我走了这么久了,给她留了信息,她却到现在都没有给我打电话。”
沈安说了很多话又哭了这么长时间,这会儿有点儿渴,他走过去给自己倒水。
喝了一口之后,看着沉默不语的林鹤,顿时觉得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大吐心声,讲这些问题,在这样的新春佳节,外面已经有了阵阵烟花炮竹的声响,映衬得他们这残破小屋越加清冷凄凉。
他以为林鹤也是在默默难过,突然难得地想要也替他舒缓情绪,毕竟这么久都是他自己在说。
“班长,你有时候会不会也很想自己的爸爸妈妈?”
林鹤听到这样的问题,慢慢抬起来眼,然后眉微蹙:“太久远了,没什么印象了,怎么想?”
他像是在真的奇怪地反问。
那种困惑太过真实,直噎得沈安脸色一黯。
他因为自己妈妈疼爱别的小孩就在这委屈得哭,而林鹤却早就已经没了自己的父母。
当更悲惨的林鹤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悲伤的时候,沈安会觉得自己的这点难过,也开始变得有些轻飘飘了。
是沈安肚子叫了一声,打破了这有些沉闷的局面。
林鹤起身,换了衣服,像是要出门。
沈安也紧跟着站起来:“班长,你去哪?年三十了也要去打工吗?”
“不是你要吃烧鸡吗?我去街上看看……”
“别去了!我现在不想吃了,在家里随便做点就行。”沈安急忙道。
这个时候了,大家都回家过年了,他怎么也不能让林鹤这么晚出去给他满大街找烧鸡去,沈安都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林鹤会这么认真,真的要出去。
他一时间又觉得林鹤真好。
等林鹤煮了饺子,两个人坐在凳子上吃的时候,沈安咬着饺子,被烫了一下,还在那含糊不清地又重复着说:“班长,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吃完饭,林鹤在那刷碗。
沈安没忍住,掏出来手机想要看一眼,结果按了两下,屏幕还是暗着,手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
他慌忙找出来充电器,然后插上充电。
等开开机,一股脑的信息涌进来,还有一很多来自温玥的电话。
在林鹤刷完碗的时候,沈安的手机又响了,他面目闪过一丝纠结,最后还是接了电话。
“嗯,回来了。”
“不用担心。”
“我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想着早点儿回来,有试卷没拿呢…”
“嗯,你也是,新年快乐。”
一时冲动就坐车回来,心绪大起大落之后,又发泄一通,到现在跟温玥又说了几句话,沈安忍不住挂了电话后,叹了一口气。
林鹤看他那样的表情,总觉得特别维违和,沈安脸长得太显嫩,稚嫩劲儿没褪去呢,在这儿唉声叹气,多历经沧桑似的。
给人一种很不合时宜的惆怅感。
他回到这里,在林鹤眼皮子底下,吃了饭开始拿出来试卷自觉地写。倒不是他真的想这么刻苦,主要是他去淮乡市,这么几天,压根儿一点字没碰,回来的时候没多想,现在看见林鹤这张脸,又后知后觉回过来劲,有点儿怕林鹤发现了又要发作一番。
于是自己灰溜溜地摸出来试卷在那写。
林鹤看他那样,心里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但是沈安在年三十这晚回来这里,和他一起过年这件事显然更出乎他意料一些。
他在这晚少有的宽宏大量,批了一张卷子讲完就让沈安休息了。
沈安其实很疲惫了,赶车回来,又哭得辛苦。
两人洗洗干净,爬上床之后,外面的烟花声却时不时响起。
此起彼伏的。
沈安受不了了,脑袋钻进被窝里。
林鹤平躺着,半垂着眼皮,似睡非睡的模样。
他跟沈安在一起过年了。
他们晚上一起吃了饺子。
明年就是他跟沈安新的一年。
林鹤的心头涌上来一股难言的悸动,今天沈安哭的时候,他抱沈安,骨架比他小,身子温热。
有点像有着温暖皮毛的小动物,你戳他一一下,他就仰倒,摸他脑袋,他就钻进你的手心。
毫无防备,没有戒心。
还跟自己讲很多的知心话,有点儿想妈妈,觉得自己有点委屈就又跑回来,任性又冲动,但是过年还是回来写了试卷。
林鹤几乎是无法控制地勾起了嘴角。
他极其耐心地等到了沈安的呼吸声逐渐平稳,然后他慢慢侧过来身子,伸手想要环住他。
就稍微偷偷抱一下。
他这样想,心跳却越来越快,窗外轰隆隆的烟花冲上天际又炸开的声响与他的心跳彼此应合一般。
当林鹤就要抱住他的时候,沈安也翻了个身,他的脸贴在林鹤的胸前。
他窝在林鹤怀里了。
林鹤的鼻息间全是沈安的气息,嗅得到他细软发丝上的香气,脸上那块温热,却烫得林鹤的心狂跳不止。
就在这时。
沈安突然拧着眉,抬手按在了林鹤心口,嘟囔着:“不要跳了,好吵。”
第39章
林鹤当即呼吸一窒,低头望着埋头在被窝里的沈安,语气是少有的迟疑:“你……还没睡?”
沈安又重复着讲:“太吵了呀。”他身子微微一动,立马就察觉到了哪里不对,是林鹤的胳膊在他的身上,稍有动作就碰到了。
他他有些惊诧:“你怎么搂着我?”
林鹤绷着脸,故作镇定又一本正经:“怎么了?我们两个大男人这么搂着不是很正常吗?你是小姑娘?搂不得?”他又继续反问:“你还贴着我呢,你怎么不说?”
沈安好像有点儿被林鹤理直气壮的语气唬住,觉得好像确实有点儿正常,听林鹤也在质问他,于是回答道:“这么睡暖和啊,屋里这么冷。”他说完,好像又领悟了什么:“你是不是也觉得冷?”所以才趁沈安不注意要搂在一起睡。
沈安心里觉得林鹤真是好面子,还取笑一样讲:“我还以为你很抗冻呢。”
难得被笑话的林鹤沉默一阵后,低低应了一声道:“嗯。”他揽着沈安的手还没有收回来,像是确实找到了一个正当理由,他说:“是有点冷。”
两人的身子紧贴在一起,沈安的呼吸都扑在林鹤的胸口。
林鹤撒完谎,把手又紧了紧。
沈安突然又惊呼道:“班长,你怎么心跳越来越快了,你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林鹤眼皮直跳,心说,可不是有点儿毛病,毛病大了去了,自己都快活不起了,还要拖着你这个麻烦精!
沈安的手还在林鹤心口乱摸,像是在给他检查哪里不对。
林鹤忍无可忍地一把抓下来他在心口作乱的手:“睡觉!”他把沈安的胳膊也一起圈住,紧压住不让他再乱动了。
过年的时候大家一起吃团圆饭,年初二林明哲跟刘淑琴带着林濠回娘家。
刘淑琴的弟弟刘瀛跟自己姐夫酒过三杯之后又开始互相吹捧,从林濠在市重点中学上学成绩如何如何又聊到林明哲的事业发展之类的。
最后刘瀛突然一拍脑瓜子,想起来什么要事一般,叫着刘淑琴:“哎,姐,我前阵子看新闻老城区划入拆迁规划里了,你知不知道啊!你这跟姐夫可不得了啊,得赔好几十万吧!”
提到这,刘淑琴就不大高兴,像是讲起了什么要命的烦心事:“你可别提了!老头子把房子跟遗产全留给老三那个小崽子了,到底是他带大的他偏心!”
刘瀛一开始其实就知道,又在这儿跟刘淑琴一唱一和地作势敲打林明哲呢,他装作吃惊的样子:“那可不行啊,姐,老三留下那孩子是可怜了些,那也不能说一碗水端这么不平吧,现在谁生活容易啊,都是林家的种,亲孙子,凭什么林濠一分没有啊!”
“可不是怎么说呢!”刘淑琴冷笑一声。
在这儿刘淑琴娘家人聚集的饭桌上,林明哲冷汗直冒,有些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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