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好好的一场调情,变成了坦白大会。
客厅里,五个人都穿着睡衣,方寄、戚洲、谢新洋坐一边,金暖和楚痕坐另外一边。
方寄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眼神不停地在两人身上来回瞄,大概误以为自己有什么雷达功能。
谢新洋作为发现者,还沉浸在惊讶中没完全走出来。回想刚才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样子,那还是他认识的队长吗?那又是他认识的金暖吗?简直一个色令智昏,一个小妖精附体好吗?
戚洲也没有表面看着那么淡定,手指在沙发上抓了好几下,他们都知道队长对金暖格外好一些,但没想到好着好着,两个人就搞到一块儿去了。
金暖脸上的绯红还没完全消失,如果是对着楚痕,他早把头低下了,但对着别人,他还是那个“很有理”的金暖。
楚痕笑了笑,说:“你们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时间不早了,不要打扰金暖休息。”
谢新洋发出鸡叫:“队长,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不跟我们说?!”
楚痕:“你怎么不说你们直觉一点都不敏锐呢?”
“谁能想到那儿去啊,金暖虽然不直,但队长,你也没说你是个弯的啊。”谢新洋继续道。
“所以进队坦白性向是必须的?”楚痕挑眉。
谢新洋语塞,好像也不是……
方寄抱着自己的小好奇和小兴奋,接话问:“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楚痕:“一周前。”
方寄“哦”了一声:“那我们没发现也挺正常的。”
戚洲假装咳了一下,非常谨慎地问:“你们是玩一玩,还是认真的?”
金暖一个眼刀甩过去——这问的是人话?
戚洲赶紧补充道:“我是怕你们玩一玩,再玩崩了,那咱们队不是得就地解散了?”
楚痕笑了:“认真的,放心吧,解散不了。”
“队长,你不要立flag。”谢新洋忙提醒他。
楚痕也不辩驳,好脾气地点头。
谢新洋轻踢了踢金暖的拖鞋,感慨道:“金小暖同学,你可以啊,居然把队长勾搭到手了。”
金暖刚想说“你看不起谁呢”,就被楚痕插了话:“是我勾引他的。”
三个人一脸震惊,毕竟楚痕怎么看都是个禁欲的人。
金暖也没反驳,这就显得他倍儿有面子。
方寄挪了挪屁股,往金暖这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问金暖:“你和队长和谐吗?”
金暖在楚痕的失笑声中反应了一秒,才抄起抱枕丢自闭兔子:“你这一天天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
“漫画和纯爱小说里都有的,怎么还不让问啊?”方寄接住抱枕抱怨道,而且他问的也不露骨吧?
金暖不耐烦了,这个尺度他也得接触过才能回答不是?
“睡觉了,别整天打听别人谈恋爱的事,有本事你们自己谈啊。”
“嗨呀,金小暖,看把你给狂的。”谢新洋看他“小人得志”那样,就觉得十分欠揍。
戚洲摸了摸鼻子,问了个正经事:“罗哥知道吗?”
“没跟他说。”楚痕说。
“那要告诉他吗?”
楚痕想了想,回道:“暂时不说,罗哥最近挺忙的,别让他再操心了,不然我怕他真要秃头。”
戚洲同意:“那你们在外也注意点,我们会帮你们打掩护的。”
楚痕没说不用,也没抚了他们的好意,只笑道:“那行,先谢了。”
他这句话,无形中将“两个人在恋爱”的私事,变成了“团里有两个人在恋爱”的公事,好像所有人都参与进来了,谁也不能当一个旁观者。
坦白大会结束,大家各自回房间休息,至于能不能睡着,就不是金暖和楚痕能帮得上忙的问题了。
关好门,金暖在楚痕的招手中,爬上了楚痕的床。
楚痕搂着他,笑说:“意外的暴露恋情,你现在什么感觉?”
金暖一改之前跟谢新洋对视良久不知所措的尴尬,一副见过很多世面的样子,说:“没什么感觉,他们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
楚痕笑说:“我感觉很好,至少以后在宿舍可以随便亲你,不用躲着他们。”
金暖舔了舔嘴唇,一本正经地说:“还请你稍微克制一点,别有伤风化。”
“克制不住怎么办?”
金暖一时也答不上来,总不能说“那就随便亲”吧……
不管怎么说,被队友撞见两个人亲密的姿态金暖的确吓了一跳,正常到这个时间应该睡了,现在却还处在睡意全无的状态。
楚痕陪他聊天,两个人挤一挤睡一起这事偶尔做一回还行,次数多了,金暖也睡不好,楚痕准备等金暖睡了,他再去金暖床上睡。
“跟我说说你家里好吗?”楚痕问。金暖家里没有其他亲人的事,金暖刚入队那会儿已经跟他聊到过了。拍节目时,金暖说自己乡下出身,他就想详细问一问,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之前金暖是不太愿意提起家里的,他孤身一人,觉得孤单的时候也会怀念母亲还在的时候。但现在他有楚痕了,楚痕好像已经填补了他孤身一人的寂寞,既然是楚痕问他,他还是愿意说的。
“我不是我妈亲生的。”金暖道。
“嗯?”这个答案着实让楚痕意外。
金暖给自己调了个更舒适的位置,靠着楚痕,继续说:“我是出生在农村的,我亲生父母也是村里的,我亲生母亲和我妈还能打上点八竿子的亲戚关系。我是我亲生父母那边的第三个孩子,上面两个也是男孩儿。但家里太穷了,实在养不起,生下我后,我生母连口米汤都喝不上,所以就算我是个男孩儿,也打算把我处理掉。”
“我妈就是在水缸里把我救出来的,我也是命大,硬是活过来了。然后我妈和我生母那边商量,就把我送给我妈了。”说到自己的妈妈,金暖露出微笑,“我妈一辈子没结婚,她读过书,特别向往外面的世界,想走出村子看一看,但被家里拖累的哪儿也去不了。我外公外婆那边放任舅舅啃老,让我妈在家种地干活,为家中劳动。而向往外面生活的女人,怎么可能还看得上村里的男人?虽然她走不出去,但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过一辈子,于是就硬是一个人带着我,不管别人背地里怎么说她。”
“后来村子拆迁,我妈也分到了房子,带着我搬到了镇上,村子里的人分散了,往来也少了。我妈在镇上找了个收银的工作,收入不高,但挺稳定的,可也架不住外公外婆那边三天两头来要钱,不给就要把我送回亲生父母那边,或者对着我叫骂,说我白眼狼,是个只会花钱的废物。就这么过了几年,我舅舅跟几个狐朋狗友倒腾非法小买卖,在警察抓捕他们时,舅舅在逃跑过程中车祸去世了,外公外婆伤心过度,也接二连三跟着走了。那时候我妈手头才稍微宽裕些,可好景不长,不久之后我妈也病了,只能靠吃药吊着,熬了些年头,最后没熬住,就走了。”
当时他们村子里没什么大学生,技校毕业都是高学历了。母亲也没有钱让他上辅导班,他自己学习成绩也不好,所以那个时候的他,也不会有太多对自己无能的悔恨。
可当他来到大城市,发现自己能用声音赚钱后,这种无奈和悔恨才慢慢出现,他会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退学到城里打工,也后悔自己没本事赚钱给妈妈治病。但他心里也清楚,当时他年纪太小,出来打工也没有人敢用他,而且也未必能那么巧,被挖掘走上娱乐圈这条路。
楚痕叹了口气,对于金暖的经历,他是心疼大于无奈,同时也很佩服金暖的妈妈,能一个人把金暖养大,不说养得多好,至少金暖人格完整,没有在那种环境下出现心理问题,已经很不错了。
“那你生父生母那边还有联系吗?”楚痕问。
“早就没联系了。从村里拆迁各自搬走,我妈跟他们就完全没了联系。我外公外婆倒是知道他们的住处,但他俩过世后,就彻底失去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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