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白莲种植手册(91)
但公司的损失是实打实的。即使只是一个试水的小公司,即使他已经做好了诸事不顺的心理准备,但因为身边人反水而被文越声阴了一把,还是足够让他憋屈肉痛。
他一向顺风顺水,在文家的庸庸之辈面前从未跌过分量,这次面子里子都输了个底朝天。
更何况,这事儿在文越声的刻意传播下在B城的圈子里广为流传,被许涵昌背叛的他现在俨然成了比千金买佳人一笑的陈青砚还要傻逼一万倍的凯子。
如果单是成了别人谈资,卓闻倒也不会如此在意。然而这辈子第一次付出的真心,竟然成了经典笑话。这是卓闻最不能忍受的地方。
每次想到这里,那点因真心而衍生出来的离别之苦,就显得格外讽刺。
卓闻神色复杂地盯着窗外出神,许涵昌,如果就能这么断了,其实也是好事。
第90章 恩断义绝(血虐)
“你站窗子边上干什么呢。”成岩背着书包和许涵昌并排走着,漫不经心地提起。
“啊,我、我路过。”许涵昌结结巴巴地撒谎,脸马上因此发红。
成岩微笑着摇头:“二班路过一班,怎么,大楼梯堵了?”
许涵昌一边紧张一边因受到卓闻的冷待,没有觉察到成岩的画外之音,立刻赞同:“对,对!”
成岩懒得直截了当地戳破他,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
“那个成岩啊。”最后还是许涵昌先沉不住气,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卓闻,卓闻他最近怎么样?”
成岩懒洋洋地说:“什么怎么样。成绩吗,这次好像考了第十吧。”
许涵昌尴尬地笑着:“哦,那挺好的。”
两个人走出教学楼,许涵昌又问:“那他最近有什么别的情况吗?”
成岩忍俊不禁,拼命忍住,,许涵昌这人没弯弯肠子,目的昭然若揭。
“他啊,当体育委员了。”
许涵昌并不关心这些,忍不住直接问:“我是说,他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和谁走得比较近?”
成岩本来觉得好笑,听他这么问忽然就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他无意识地揪着书包带子,斟酌着说:“那倒没有。”
许涵昌心里松快了点儿,之前因为和卓闻分手而笼罩心头的阴霾似乎正在转晴。
成岩不知道该怎么说,卓闻的确没有跟谁走得比较近,但他现在和以前很不一样。以前许涵昌在前面的时候,卓闻的世界似乎就只有他和前面这两张桌子一样,任谁都插不进去,还总把成岩往外排挤。
但现在许涵昌去了二班,卓闻俨然有种被众星拱月的架势,他向四面八方伸出橄榄枝,和早就想结识他的所有人关系都迅速熟稔了起来。。
他刚想把这个现象告诉许涵昌,就听到身边怒喝一声:“你们干嘛呢?!”
许涵昌大步流星地走到学校门口小超市旁边的胡同里,把一个文质彬彬的瘦弱男生从两个没有穿剑北校服的人面前扯到了自己背后。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少逞能,滚开!”其中一个男生个子和许涵昌差不多高,发型发色绝对不符合校规,恶狠狠地冲他挥拳头。
许涵昌一眼就看出这人色厉内荏,根本不怕他:“兄弟,古惑仔看多了是吗?这是学校,旁边就是派出所,我就问问你俩成年了没,是不是想让爸妈来派出所给你送饭?”
那个小混混本以为许涵昌要跟他们动手,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个法制咖,一下就被唬住了。
“今天算你走运,小子。”另一个穿着涂鸦夹克的男生不打算把事情闹大,收人钱财替人出气这事他干的不少,但打这么个在校学生,还这么瘦,搞得跟欺凌弱小一样,他本来就不相干,“走了。”
另一个小混混明显气不过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掉,临走还用不善的眼神盯着他身后的蒋行远:“小白脸,我看你靠男人能靠到什么时候。”
见两个人走远了,许涵昌才收起一身戾气。
“谢谢你。”
许涵昌毫不在意地一挥手:“都是同学,客气什么。”然后他转身给成岩介绍,“这是我新班级的同学,坐我前面。”
蒋行远微笑着点点头:“你好,我是蒋行远。今天如果没遇到你们的话,我肯定会吃点苦头了。”
许涵昌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感激,换成谁他都会挺身而出,但他皱着眉头对旁边的人说:“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得告诉老师,知道吗?”
他有些恍惚,因为他想起了第一次和卓闻的碰面。
卓闻当时也是被人围着找茬,他好像也是让卓闻去告老师。
他看着蒋行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带了几分温柔和怀念。
“今天这两个人我也不会放过的。”蒋行远赞同地点点头,“我以后不希望再被这些垃圾打扰,你放心吧。”
成岩一直站在许涵昌背后,刚才他的俯视也给了那两个小混混相当大的心理压力。
“你家住在哪里,需要我送你吗?”许涵昌帮蒋行远捡起地上的书包,这书包蒋行远一直放在凳子旁边,上午上课的时候许涵昌还不小心踢到了。
如今书包上滚了不少泥土,他非常自然地帮对方拍打干净。
他身后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卓闻拉开车门站在小宋的车旁边,目光森寒地望着这边,看着被成岩和蒋行远包围着的许涵昌。
许涵昌,真是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卓闻冷笑一声,进车甩上了门。
“你中午回不回家?”许涵昌问。
“不回家,去附近餐馆吃饭,等下午上学。”
许涵昌本来都想和成岩离开了,但又不放心,折回来犹豫着说:“那个,要不你跟我来吧,中午去我那里休息一下,下午咱们一块上学。”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主要是不放心,这种痞子可能会再拦你。”
蒋行远同意了,跟着许涵昌一路到了小旅馆。
许涵昌花二十块给他开了间钟点房,笑着说:“一点三十大堂见哈。”
小胡同口停着的黑车慢慢开走了。
到了周五的晚上,罗攀兴致勃勃地冲到去年唐元舜办圣诞party时包过的一家酒吧,找到了正在吧台盯着调酒师调酒的卓闻。
在这样强势压迫性的目光下,帅气调酒师晃杯子的手,微微颤抖。
“你以前不是不喝酒的吗?我叫你多少次你都不来。”罗攀拉过凳子,跟调酒师说,“要个和他一样的。”
这家是B城最有名的酒吧,会员制,门槛很高,不是有钱就能进的地方。很多明星都喜欢来这边玩,罗攀也是跟着主家那边的表哥才混进来的。
不知道卓闻一个未成年人哪来的黑卡。
“因为以前不想喝。”卓闻看着对面的酒柜,面无表情地说。
“嗨,那你今天干嘛来了。”罗攀撇撇嘴,问。
“今天想喝酒。”卓闻接过调酒师递来的小杯子,根本没听对方介绍,一仰头就干了。
罗攀和调酒师人都傻了。
“不是,卓闻,你这么喝可不行啊。”罗攀本来嘻嘻哈哈地想要嘲讽一下,见他这个德行不由得有点担心,“你小心甲醇中毒。”
调酒师人又傻了,什么玩意儿甲醇。
卓闻没听清,即使听清了也没心情挤兑他。
“找几个兄弟出来玩玩。”卓闻喝了酒面上一点变化都没有,他随意拨弄着手机,边对罗攀说边打电话给通讯录里的小艺人,“叫他们都来玩,开顶楼的平台。我,我买单。”
成岩在家打游戏,忽然接到了许涵昌的电话。
他摘下耳机,不顾队友的嚎叫谩骂,按下通话键:“喂?”
许涵昌带着哭腔的声音忽然响起:“成岩,成岩,不好意思,我想问问你有钱吗?”
要知道许涵昌考砸了被扔出一班的时候,都没有哭过。
成岩顿时紧张起来,他边强退关掉游戏界面边问:“许涵昌,怎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