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兄弟出道我决定成为天王巨星(126)
朱玄祯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想法,竟然被看出来了?
这小子说的是真心话?又或许是欲擒故纵?
“这个应该是我最后一个舞台了,筱筱不准我去买水军,也不准我找人炒热度营销,在这种情况下我进入前六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林溯雨说着这句话时,情绪毫无波动,仿佛是在陈述着别人的故事,“所以骆河泽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作用了,我也做好回去继续念书的打算了,但筱筱不一定会跟我一起回去……话说到这份上,您应该懂我的意思了吧?”
朱玄祯沉默地将落在手心的颈环握紧,平静道:“谢了。”
话说到这份上,他自然知道林溯雨在想什么了。
林溯雨的舞台大概已经走到了尽头,但罗筱却不见得。他主动退一步,如朱玄祯所愿断了跟骆河泽的联系,从而换个人情,希望朱玄祯能够对刚才的事既往不咎——至少不要迁怒到罗筱身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还被这小子气到心肺俱裂,现在冷静下来,竟然觉得这样费尽心思给罗筱铺路的林溯雨有点可怜,朱玄祯又忍不住道:“其实你想多了,我好歹比你们大了两轮,对阿筱印象也不错,哪怕你不来专门找我,我也不会找他什么麻烦的。”
林溯雨点点头,似乎想说什么,迟疑了片刻,最后却道:“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再和河泽继续相处下去了……”
朱玄祯微微拧起眉。
总觉得,这小子的背影……
显得有些悲伤。
大概是他脑补过头吧。
※※※※※※※※※※※※※※※※※※※※
谢谢我家风六六小姑娘提供歌词,拯救了一个想歌词想到秃头的我……
二崽的舞台这次不详细写出来了,等以后方小姐出场,将以视频的形式在粉丝视角出现。
第102章
“让一让, 让一让……”
被人从身后这么粗暴地扒到一边, 是个人都会觉得不爽的, 更别说乔慕本身就因为关节炎而疼得快站立不稳了。
长期跳舞的人稍不注意便会身体出各种关节病,尤其像乔慕这样喝酒烫头样样不落下, 热爱蹦迪、年龄直奔三十而去的大龄青年,只是没穿羊绒护膝在外头站着吹了会儿冷风,膝盖便疼得好像被电钻挖开了一样。
只是他一回过头, 看清楚那气势汹汹的小子是谁以后, 倒是吓了一跳:“骆河泽?”
骆河泽擦了把头上被热出的汗,略带了些焦虑的暴躁神情扭曲了下,最后勉强拼出一个笑容:“对不起,乔哥, 我有点心急……”
习惯了平时做什么都慢慢悠悠仿佛在神游的骆河泽, 骤然看到他这仿佛赶春运、提着大包小包追着已经在缓缓开动的绿皮火车跑一般的急迫样子,乔慕也是有些懵, 问道:“找谁啊?”
“我找……啊!找到了!对不起啊乔哥, 我先走了!”
于是乔慕就眼睁睁地看着骆河泽跟一尾滑不溜丢的小鱼一样从人群的缝隙中窜了过去, 直奔而去,一把抓住了站在罗筱身边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得一脸轻松的林溯雨。
金发少年愕然转头过来的神情着实有些滑稽,尤其是配上骆河泽怒气冲冲仿佛要上去干架的架势,更显得这画面好笑得出奇。乔慕只隐隐听见骆河泽对罗筱扔下一句“借他一会儿, 等会儿就还你”, 便看到这浑身燃烧着熊熊火焰满脸都写着生气的少年跟放风筝似的把林溯雨扯走了。
被他拉得踉踉跄跄的林溯雨就像个蛇皮麻袋一样模样可怜地被他拖着, 两个人的身影没多过多少时间就消失在了走道尽头。
“……现在孩子玩儿的都是什么花样?”
晏星纶耸肩:“不知道, 但我现在只想感慨一句,啊,青春啊……”
…………
“停,停停……”
骆河泽回头呛道:“停什么停,我让你说话了吗?”
被这么劈头盖脸地迎面痛击了一句过来,林溯雨果真闭上嘴不说话了,细细的发丝从额上滑落遮住了他的眼眸,只看得他抿成了一条直线的唇瓣。骆河泽的手心温度很高,哪怕下了舞台坐在椅子上被空调吹了半晌,此时也烫得像是刚从火炉子里拿出来似的,被这么死死地攥了几分钟,便感觉到了黏腻的汗水从掌心渗出——这感觉并不怎么舒服,但两个人都没有就此吭声,一个闷头拉着,一个就在后头跟着,仿佛在较劲着演一出默剧。
“……你说以后不会再来找我了,还说没法跟我做朋友?”终于停下脚步的骆河泽没有回头看他,语气冷静,“你真这么说的?”
他知道大哥是不会就这个问题骗他的,百分之百就是林溯雨的原话。但在亲耳听到以前,他总抱了些不切实际的侥幸。
也许是大哥理解错了呢?或者是林溯雨自己一着急说错了呢?
被他死死地抓着手,林溯雨自然感觉得到这个平时面对陌生人显得高冷又疏离的小少爷此时心情远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但骆河泽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颤抖的手泄露了自己的真实心思,反倒像怕他跑了一样又捏紧了几分。
等了好几秒,就在骆河泽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拉了个稻草人道具时,林溯雨有些发涩的声音才响了起来:“是。”
就是因为当面说的话,开不了这个口,才特意请了朱玄祯转告的啊……又为什么要亲自找上门,再固执地询问一遍呢?
他本以为两个人从此就可以平平淡淡地消失在对方的世界里,各走各的桥与路,去面对截然不同的人生。按他对骆河泽的了解,对方并不是喜欢刨根问底什么事都要弄得清楚明白的性格,有时候甚至显得耳根子有点软,跟他说什么就照单全收,在面对突发情况时经常是处于蒙圈状态。
近似一个背着壳晃晃悠悠走的小蜗牛,被轻轻一戳就会吓得缩回壳里。
他甚至没考虑过骆河泽会过来找他这种情况——而且,还来得这么快。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想要安安静静、和和平平地与本不应该相识相认的人分开,本应当是如同雪花在阳光下塌陷一般无声无息的事情。
就好像在深幽无底的静河上,两条本来并行的小船悠悠地各自飘去,划着船桨的人别开了视线,从此杳无音讯,直到连回忆都被时光冲淡到泛起昏黄的模糊颜色。
想要和一个人产生联系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也许只是在他望来时笑着的一句“要我帮忙吗”——想要斩断这一切,甚至比相识更加轻松。
毕竟这是个如此宽阔而宏大的世界,密密麻麻的人流被霓虹灯闪闪烁烁的光映着的模样,这样五光十色的世界,总能让每一个俯瞰的人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只要头也不回地走入人潮中,便再难寻找到踪迹。
他从来就不是独一无二的、会被人放在心上惦念的人。
随时都可能被替代、被抛下、被遗忘,只能步步紧逼,如藤蔓般死死地缠在别人身上,直到一方窒息为止——只要松开手,就会再次落回到孤独一人的境地。
只要再也不去找他就好了吧,好聚好散地让这段过去湮没在尘埃中,况且他们二人本来就不应该是一个世界的人,只不过是短暂地在同一片天空下笑着说过话而已,即使会有一瞬间的难过,大概不需要多久,就会被抛在脑后。
他本来以为……应当是这样的。
直到听见了骆河泽的哭声。
“到底是哪里,我做得不够好……”喉咙中溢出的呜咽根本压抑不住,抽泣声逐渐变大,甚至有向嚎啕大哭发展的趋势,“你说啊,我可以改……我知道我身上毛病多,但你怎么可以说都不说一声……”
骆河泽已经很久没有哭得这么狼狈了,明明知道等会儿还有拍摄,甚至之前也想好了一定要像个大人一样姿态淡然,气定神闲,慢条斯理地解决问题——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