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柏拉图献花(56)

    柏图的心理治疗已经完成一个疗程，晚上慢慢不太做噩梦了，就是这段时间不由自主的特别黏梁玺，梁玺倒是挺享受，周念森却吃不消。
    他给柏图联系的工作也都被柏图给推了，柏图也完全没有要接新片的意思，整整两周只接了一个羽绒服广告片，还是因为那是早就签了三年的代言合同，实在没办法推掉。
    就这一个广告，他还指定非得周一周二拍，其他时间不行。
    周念森一打听梁玺的行程，气的要吐血，周一周二梁玺要去录节目，柏图就非得这两天才肯出来工作，这俩人摆明就是合伙想气死他。
    柏图进摄影棚拍广告那天，周念森特地也跟着去，他觉得他有必要当面和柏图好好谈一谈，不能放任柏图这么毁自己。
    他到的时候，柏图刚做完头发，正在挑羽绒服。这牌子今年主推的是彩色休闲款，都是亮眼的颜色，范小雨抱了一堆，一件一件的给柏图比划，看哪个颜色更衬他。
    周念森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道：“就那件橙色的吧。”
    范小雨闻言，把那件拿起来放在柏图身前，柏图都没看镜子就拨开道：“不要这个，要那个薄荷绿的。”
    周念森：“……”他觉得柏图是故意的。
    柏图还就是故意的。
    但他不是故意要气周念森，他还没那么无聊，他纯粹就是不想按着周念森的意思来。这十年里，他听周念森的话太多次，即便是后来这几年，抬杠毒舌是一码事，工作的问题他也还是几乎都按着周念森的安排来做。
    到了现在，他才总算迎来了迟到的叛逆期。
    周念森把范小雨支了出去，化妆间里只剩下他和柏图两个人。
    柏图也不看他，坐在椅子上低头玩手机。
    周念森憋着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有什么话不能私下里说，你非要当着外人的面给我下不来台？”
    柏图头也没抬道：“范小雨不是外人，你也不是内人。”
    周念森被他堵了一下，更不痛快，道：“别的就不说了，因为谈恋爱荒废工作，你干的这事，像是个成年人干的事吗？”
    “我这不是在工作吗？”柏图刷着微博，心不在焉说道，“不然大夏天穿个羽绒服干嘛，我在北京又不在北极。”
    梁玺十几分钟前刚发了一条新微博，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自拍的合照，手里都拿着一个巨大的冰激凌甜筒，两人对着镜头扮着相似鬼脸，配文里写：“你真甜，舍不得吃掉你！跟我回家！永远在一起吧！”
    “你真甜”这三个字在外人看来像是梁玺对冰激凌的赞美，可放在总听到他讲这句话的柏图耳朵里，就有别的意思。
    这暗号一般的示爱，有种别样的浪漫。
    周念森看他脸上都是笑意，刚才说的那句话又像是开玩笑，便以为柏图这是已经耍够了脾气，也放软声调道：“我们和梁玺不一样，他就算不吃这碗饭也有别的阳关大道。你想谈恋爱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可凡事都要有个度，等梁玺的新鲜劲过去，你们一分手，你又把事业也荒废了，这多划不来。”
    柏图把手机放下，冷下脸来：“你少来说风凉话，我们干嘛要分手？谈恋爱又不是买水果，要什么新鲜劲？再说，我就没别的路走吗？”
    他的八年经纪约只剩下不到四个月就要到头，这话一出口，周念森脸色立刻就变了。以前他从来都不认为柏图会改签给别人，两人变成什么样子，柏图也是被他拿在手里的，可自从梁玺出现以后，柏图就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
    外面很快通知柏图开始拍摄，周念森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柏图拍了多半天广告，结束以后，范小雨告诉说，周念森让他后天上午九点去一趟公司。
    “是谈续约的事儿吧？”范小雨谨慎的问道。
    柏图不太感兴趣道：“谁知道呢。”
    范小雨兴奋道：“年底正好电影节，你那部《密战》八成是要拿奖的，到时候要是你一续签合同，搞不好都对公司的股价都有积极影响，这是好事儿啊，谈的时候可千万别对那些董事们手软，要点股份啥的嘛。”
    柏图心不在焉的拉开羽绒服的拉链，说道：“看情况。”
    范小雨眨了眨眼，小声道：“那个……你有没有打算趁这机会换个经纪人啊？”
    柏图脱羽绒服的动作一顿。
    范小雨忙道：“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觉得……唉，梁老师肯定也希望你换一个。”
    柏图把羽绒服挂在衣架上递给她，没有想详谈这个的意思。
    范小雨尴尬的挂衣服，却还是忍不住道：“就算是为了报森哥的知遇之恩，签了八年给他也早就够了，不是我说难听话，要不是你当初续约的时候坚持不换经纪人，他早就被踢出公司了，你对他这么仁至义尽，他也没干什么对你好的事……”
    外面很多人尤其是最近几年才入行的新人，普遍认为柏图能从出道一路红到现在，完全得益于金牌经纪周念森的工作得力，甚至有些知道柏图和周念森曾经交往过的人，更是恶意揣测柏图就是靠这样的关系才得到了周念森长达十年的力捧。
    可在这圈子里时间够久的人就都知道，柏图刚出道的时候能红起来，的确离不开周念森的努力。可后来，柏图已经是冉冉升起的新星，周念森却在那时因为年轻气盛得罪了人被整，公司高层大洗牌准备把他当做弃子不用，而柏图的经纪约刚好要到期，公司便提出给已经大红起来的他换更合适的经纪人，是柏图坚持不肯换，并全盘同意了公司的八年霸王条款，只要求在合同里加上一条，周念森必须是他的经纪人。这才给周换来了喘息并翻盘的机会，几年后，柏图拿到了影帝奖杯，站在了演艺事业的新高峰，周念森也成为了实至名归的金牌经纪人，经他手的艺人几乎都有了不错的发展，但再也没有捧出第二个柏图。
    柏图的态度不甚明朗，范小雨也不好再说，她摸不透柏图的意思，以前因为经纪约绑着，柏图就算烦周念森也没办法，现在马上就能彻底摆脱他，柏图到底想怎么样呢？
    晚上，录完节目回来的梁玺兴高采烈的给柏图看他自己用手机拍的视频，里面是他今天早上一大早起来录节目时拍到的日出。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空气质量越来越差，本来该清清亮亮的太阳也是雾蒙蒙的一团。
    “早上才四点多，节目组那帮催命的家伙就把我们都叫起来，往那山边一站，空气里都是草味儿，太阳一下蹦出来了，我当时就清醒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会儿突然特别想你。”梁玺抱着柏图蹭蹭，笑着说道，“以后咱们买个高处的房子，每天早上一起看日出。”
    柏图本来看的心不在焉，被他这几句说的心里一跳一跳，莫名就有点感动。
    还没等他感动完，梁玺把手机往旁边一扔，道：“媳妇儿，咱们今天试试69吧？”
    柏图：“……”
    梁玺摆出一副学术姿态来，认真道：“你别害羞啊，叶医生说了这是辅助治疗，你得听话一点，来，躺平。”
   
    第46章 因果循环
   
    话题好端端的就从日出转移到了日,柏图只觉得一阵阵无语。
    梁玺已经自动开启了治疗模式，一边给他脱衣服，一边道：“我觉得你这几次状态都挺好的，偶尔还有点要硬起来的意思，括约肌也比以前软了，说明我这么勤奋是对的，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