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小老板的南方媳妇(75)

　　白芷嗓子沙哑“嗯, 刚下飞机, 一会还要去坐高铁。”
　　赵北珩摸黑往批发站走“家里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千万别自己扛着！”
　　白芷吸吸鼻子心想我是你什么人呐跟你说，可他别扭的性格这种话肯定说不出口“知道了，我先挂了要去买票。”
　　挂了电话白芷打车去了高铁站，这个时间高铁站人很少, 买了最早一班车票四点半才发车。
　　还有两个小时, 白芷坐在休息室里闭着眼休息。
　　没有睡意，脑袋里一直在想着父亲的身体情况，白德意是高中历史老师。一个古板又无趣的男人，从白芷记事起他父亲永远是一身灰色的外套，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脸上架着银框眼镜。
　　打小白芷就最怕他, 从小学到初中他的老师几乎全是白德意交过的学生, 在学校里但凡有点调皮捣蛋第二天父亲准知道。
　　白德意不会打他, 只会让他靠着窗边罚站，从上午罚到午后，他家前面就是马路, 来来去去的小朋友都能看见他被罚站，羞的小白芷面红耳赤眼泪汪汪，心里恨死这个坏爸爸了。
　　随着年龄慢慢长大, 白芷的青春期来的比较早，初中时看着打篮球流了一身汗的男生晚上都会梦遗……再大点明白自己的性向，跟父亲的关系更为冷淡。
　　他一早就知道父母肯定不会接受他喜欢男人，也没打算让他们接受。
　　从出柜到断绝关系一走就是三年，现在回忆起父母的模样还停留在三年前……
　　白德意的身体一向不错，不抽烟不喝酒怎么会突然长个瘤呢？电话里白母也没说明白，只说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的。
　　白芷双手合十压在鼻梁上，希望他没事的。
　　旁边过来个女孩打断了白芷的回忆，她轻轻碰了白芷胳膊“小哥哥，能帮我看一下行李吗，我去上个厕所……”女孩年纪不大脸羞的通红。
　　白芷点头“去吧，我帮你看着。”
　　过了一会女孩回来弯腰给白芷道谢。
　　“不用客气。”
　　女孩白芷旁边
　　坐下“小哥你是北方人吗？”
　　白芷一愣“不是，我是苏州人。”
　　“听着口音不太像哦，我以为你是北方来旅游的大学生呢。”
　　白芷舒展眉头“我已经毕业好多年啦。”
　　两人聊了一会，白芷看了眼手机快到检票的时间了，说了声抱歉拉着行李箱离开了。
　　女孩看着他的背着叹了口气，多帅气的小哥哥啊～
　　近乡情怯越快到家，心里反而越紧张。
　　凌晨五点多大街上已经有不少车，白芷坐着出租车停在了他家的小区楼下。
　　深吸了一口气拎着行李下了车。
　　正走着，迎面过来的人有些面熟，手里拎着热腾腾的小笼包。
　　男人也愣了一下，扶了扶眼镜声音颤抖的问“你是……娇娇吗？”
　　“爸……”白芷一瞬间泪奔跑了过去，在一步远的地方克制的停了下来。
　　白德意眼圈也红了，强板着脸装严肃说“坐了一宿的飞机累了吧，快回家吃点东西睡一觉。”
　　“诶！”白芷跟在白德意的身后，发现他爸的头发根都白了，他也五十多岁了啊。
　　“你妈昨天知道你要回来，准备了一大堆东西，收拾屋子收拾到晚上十点多，半夜又睡不着觉担心你路上晕车，早上三点多才睡着。”白德意絮絮叨叨的说着，其实他自己一宿没睡，天一亮就去城内最有名的灌汤小笼包那排队，想着给儿子卖他爱吃蟹黄灌汤包。
　　“这次放多久的假？能在家多呆几天吗？”
　　“嗯，公司效益不景气，放了很长时间的假。”（珩哥：？？？）
　　“那就好，在家多呆些日子吧，你妈挺想你的。”老头就是不承认自己也想儿子。
　　走到家门口，还是记忆力里斑驳的老楼，这是校区分的家属楼已经有些年头了，除了地理位置优越别的优点一点都没有。
　　白芷家住一楼，往里一走就到了。
　　白德意把手里的包子递给白芷，自己拿出钥匙开门。
　　里面传来蒋女士的声音“你怎么自己去买早点了呀，我不是说等我起来一起去吗？”她担心丈夫的身体不敢明说，只能缠着他什么事都尽量一起做。
　　“你看谁回来了？”白德意换了拖鞋，伸手把儿子的行李接过来“傻站着干嘛？快进屋啊！
　　”
　　蒋丽萍从卧室一出来眼眶就湿了，跑过来一把拉住白芷的胳膊使劲掐了一把“你个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啊！”
　　白芷眼泪也不停的流伸手把母亲抱住“别哭了，再哭都不美丽了。”蒋女士还是一如既往的泼辣，一点都没有江南女子的温婉～
　　蒋丽萍拍打他的后背“唔都老了，还要美丽做什么？”
　　白德意站在一旁吃醋的看着他们娘俩，从小到大儿子就没跟自己这么亲近过，老头其实也想抱抱大儿子，偏偏父子都是别扭性子谁都不好意思。
　　“快让娇娇去吃饭吧，吃完休息休息。”
　　“对对付，快去吃，你爸特意排队给你买的冯记蟹黄灌汤包。”
　　白德意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他才不是特意排队呢……只不过这两天刚好他也想吃。
　　白芷擦了擦脸笑着点点头。
　　灌汤包还是记忆中的味道，白芷一口气吃了十个。
　　白妈妈目瞪口呆的看着儿子，以前即便他再喜欢吃，也不会超过五个，怎么几年不见饭量大了这么多。
　　“够吃吗？不够我再去买点……”
　　阿白芷连忙拉住她胳膊“够的够的，已经吃饱了。”
　　蒋丽萍温柔的打量着自己的孩子，成熟了，轮廓看着比以前要深一些，皮肤晒黑了点，最重要身上原本那种阴郁的气质变了好多，都快认不出来了。
　　白芷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多了“爸今天不上课去吗？”
　　白德意擦擦眼镜“上，这就走了。”
　　蒋丽萍跟儿子眨眨眼，胸口长瘤子这件事还没跟丈夫说，怕他有心里压力。
　　“要不今天请假吧，儿子好容易回来一次，咱们去医院溜达一圈。”
　　白德意“啊？”
　　白芷“……”
　　父子俩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她。
　　妈，你这样太明显了好么！没事干嘛要去医院溜达？！
　　白德意咳了一声“那我跟同事说一下，让他们换一下课。”
　　***
　　赵北珩这几天从早忙到晚，身边没了白芷好多事都弄不明白，特别是去银行贷款。因为数额巨大要填写很多文件和单据。
　　上次贷款三十万赵北珩带着盛子来的，两人稀里糊涂就把单据填完了。这次是一千五百万赵北珩不敢马虎，专门花钱请了个会计帮忙办
　　理这些事。
　　钱要一个月才能批下来，等钱一下来就是动工的时候了！
　　政府专门派了两个公务人员过来帮忙选址，丈量土地、审批土地，开动土证。
　　选的位置依旧在开发区附近，刚好把他们现在所有的土地都用上了，连着新建的那间仓库都被拍照当做样板间，在后面依次建设十六个同等规模的仓库。
　　赵北珩白天忙，晚上回到家急着给白芷打电话。
　　白芷怕父母听见，总是躲在卫生间里接电话。
　　“批发市场弄得怎么样了？”
　　“你父亲身体怎么样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问出口。
　　白芷说“今天做了检查，大夫说我爸的身体还好，随时可以做手术。”
　　赵北珩有些担忧“有没有危险呐！”
　　危险肯定是有，做阑尾炎都有出事故的别说开胸手术。“没事你不用担心，专门从上海找的专家过来做这台手术，大夫很有名应该没什么问题。”
　　赵北珩哦了一声突然低声说“我有点想你了……”
　　“这才两天就想我啊？”白芷弯起眼睛，前几天的不快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