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换爸爸后我们结婚了(16)
“别动。”周清端起桌上的温水递到林舟嘴边,“你发烧了,来,先把这杯水喝了。”
林舟后知后觉自己浑身烫的不行,还有点儿发冷。
林舟接过周清手里的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轻咳一声,开口,仿佛锯木头一样粗噶的吱呀声。
“这是说不出话来,失声了。”一旁传来一个声音,林舟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是前几天给他看病的医生。
林舟眸子猛地一震,身体也往后蜷缩了一下,卧槽,你手里拿的什么?
医生看到林舟如临大敌的眼神,不由笑了:“这是退烧针,先打一针把烧退了。”
医生从药箱里拿出安瓿瓶敲开,一边兑药一边道:“前两天不是好了很多了吗?怎么突然这么严重了?是不是没听话好好吃药?还是着急上火了?这嗓子都说不出话来了……”
林舟没心情听医生念叨,眼中只有他手中的那个闪瞎眼的针管。
“没事儿,不用害怕,屁股上肉厚,就是扎一下,一点儿也不疼,乖啊。”医生见林舟害怕,开始哄小孩。
林舟嗓子说不出话,心里已经口吐芬芳,屁嘞,骗鬼呢?
往身上扎针能不疼?屁股犯什么错了?
有肉是它的错吗?为什么要接受如此酷刑?
而且他都已经是二十七岁,被零零后称为孤寡老人的年龄了,竟然还要被人脱了裤子打屁股。
杀了他也是不可能的。
林舟猛摇头,意思是自己不打,打针是不可能的。
“小舟,听话。”周清是知道林舟的,他害怕打针,一般有点儿小病小痛都是让医生开点儿药,但是这都病了好多天了,现在烧到38度五,还严重到失声,再这么下去可是不行的。
林依山也是这么想的,这次也不管林舟愿意不愿意,直接上手打算来硬的。
林舟一看林依山的架势,开始耍赖,抱着周清的胳膊用力摇。
周清心疼的摸摸林舟的脸,有些不忍心,但还是硬着心肠:“小舟听话,乖。”
林依山看林舟在博取周清的同情,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都是你惯得,惯一身臭毛病,打一顿就好了。”
林舟见林依山挽袖子打算来真格的,也顾不得别的了,从床的另一侧蹦下去,连鞋都没穿,赤着脚奔出房间,往一楼跑去。
因为发烧,林舟有些晕,顺着楼梯跑到一楼,扶着楼梯扶手歇了几秒平稳了一下呼吸。
这一跑,嗓子像是被火烧一样,撕裂般的疼。
林舟抬步打算去厨房倒杯水,一抬头,就看到客厅内的沙发上坐满了人,而他们正都看着他。
林舟惊得刹住了步子,一眼扫过去,最后视线定格在倚靠在自家落地窗旁的颀长身影上。
那人也正看着他。
这张脸寡淡如水,棱角分明的脸似乎在哪儿见过?
左眼角那条半指长的疤痕更是熟悉无比。
林舟闭了闭眼睛再睁开
卧槽……
卧槽三连……
这他妈是姜时砚。
他怎么在这里?
姜时砚看到林舟赤着的脚,脸上异于正常的红晕,皱了皱眉。
林舟咽了咽唾沫,觉得可能是自己起床的方式不太对。
视线再一次回到沙发上,那里坐着的人林舟竟然都认识。
姜时砚他爹姜从容,林舟虽然没见过他本人,但是姜从容是A市的名人,经常上电视,林舟在电视里见过。
也像电视里一样脸上没什么表情。
另一个用慈爱眼神看着他的温婉端庄女人是姜时砚的妈妈。
林舟没见过姜时砚他爸,倒是见过姜时砚的妈妈,姜时砚爸妈工作很忙,几乎没时间在家陪姜时砚,所以姜时砚上学那会儿,经常是一个人住。
有段时间杜若生病住院,姜时砚每天都去医院陪妈妈,而林舟也陪着他一起,杜若住了半个月医院,林舟就跟着姜时砚跑了半个月的医院。
这么些年过去了,姜时砚的妈妈没什么太大变化,依旧很年轻,很漂亮。
而另一张沙发上坐着陈院长。
林舟面上稳如老狗,内心已是万马奔腾,姜时砚一家都到齐了,而身边还陪着陈院长?
说明什么?
当年抱错的是他和姜时砚?
这他妈也太玄幻了。
“舟舟?”杜若见林舟愣在那里,忙站起身,有些无措地握着手,声音温柔,“你没事儿吧?”
林舟回过神来,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摇摇头。
“臭小子,你给老子站住。”身后传来林依山的吼声,林舟浑身一抖,撒丫子就往前窜,没地可躲,林舟藏进了玄关处那颗一人高的绿植后面。
林依山周清还有拿着针管的医生都追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陈院长见状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林依山气喘吁吁,扶着腰,“见笑了,臭小子发烧不打针,就知道跑。”
听到这话,周清在后面戳了他一下,林依山一愣,看到坐在那里的姜从容和杜若,有些尴尬。
今天本来是要去与陈院长他们见面的,但是林舟却发烧了,只能给陈院长打电话,本想着换个时间,但是那边听说林舟生病,便说直接到家里来,顺便看看林舟。
这一见不要紧,竟然是熟人。
姜时砚是林舟的发小,上学那会儿,没少跟着林舟来家里,只是没想到……
林依山看向站在窗边身材颀长的年轻人,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小舟,听话,让医生给你打一针。”周清放柔声音哄着林舟。
林舟拨浪鼓一样摇头,抬手指了指桌上的药,做了个吃药的动作。
“退烧针退烧更快一些,你这都说不出话来了,再这么发烧下去,病会更严重的。”周清劝道。
林舟坚决摇头,不肯妥协。
林依山气急:“臭小子,皮痒了,想挨打了是不是?”
周清看到姜从容皱起的眉,用力拧了林依山一下,瞪他一眼,让他说话悠着点。
医生见状,忙道:“算了,不想打针就算了,先吃退烧药,贴上退烧贴,等下午我再过来瞧瞧,要是还不退烧,再说,行不行?”
林舟忙点头。
事情也算是得到解决,周清抱歉道:“让你们久等了,不好意思。”
“没事儿,没事儿。”杜若忙道,“舟舟生病了,先吃药,我们不急。”
林依山狠狠瞪了林舟一眼,林舟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从绿植后面走出来,路过姜时砚身边时,睨了他一眼。
然后重重哼了一声,掠过他往周清身边走去。
突然,腰身被一只手揽住,林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人扛了起来了。
卧槽……
林舟想喊,喊不出声,咳了几声,瞪着脚要打人。
“再动,把你扔下去。”姜时砚故意做了个往前抛的动作,
林舟吓了一跳,一下子不敢动了。
“小砚,你干嘛?”杜若惊呼一声,“你放开舟舟。”
姜从容也脸色一变:“时砚,你做什么?”
姜时砚没说话,大步走到医生面前,沉声道:“把针给我。”
医生一愣。
姜时砚又道:“我学过,不会有事儿的。”
医生反应很快,将手中拎着的药箱和针管一同递了上去。
姜时砚接过医药箱,拿着针管直接进了一楼林依山和周清的卧室。
前几年,林舟带他来过这里,对这里他还是很熟悉的。
杜若安抚林依山和周清:“你们放心,小砚学过的,我们家老爷子每次打针都是小砚打,换了旁人老爷子都不肯。”
闻言,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进了卧房,姜时砚用脚将门关上,然后将林舟扔在了床上。
林舟一落地,忙翻身坐起来,瞪着姜时砚,一脸你敢碰我,我就跟你鱼死网破的架势。
姜时砚倒是不慌不忙,将医药箱放在床上,然后看了看手中的针管,药已经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