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岸推门进去,就见他正一个人歪在沙发角落里睡着。
包间里还没收拾,各种酒桌游戏洋酒饮料空瓶摆了一桌子,空气中除了香薰和酒气,还弥漫着浓郁的烟草味。
江南岸不大喜欢这个味道。
他皱皱眉,摘了口罩走过去,晃晃言戒的肩膀:
“言戒,起来。”
言戒的头发有点乱,身上的酒气重到快要把原本的玫瑰香味驱散。
模模糊糊听见江南岸的声音,他艰难地睁开眼,眼睛都被醉意熏成红色。
“走了,回家。”
见他睁眼了,江南岸拉了他一把,但没拉动。
“……”言戒靠在抱枕上,什么也没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许久、像是确认了眼前的人确实是江南岸之后,才问一句:
“你怎么来了?”
江南岸对醉成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脸色:
“你说我怎么来了?”
言戒听着这话却是轻笑一声:
“得,真是喝醉了,都瞧着你了。我该是做梦呢。”
“是,是在做梦,再多喝点你还能看见阎王爷。”
“不,不看他,就乐意看你。”
江南岸没再跟他瞎扯,这便单膝跪上沙发,拽住他的衣领想扯着他强行开机:
“人醉了嘴没醉是吗?快点起来,走了,很晚了。”
江南岸看着瘦,实际还挺有力气,言戒还真要被他捞起来了,但就是犟着劲不如他的愿。
梦里也这么劲劲儿的,真招人喜欢。
言戒微微眯起眼,看着江南岸在昏暗光线下朦朦胧胧的脸,使了个坏,突然趁他不备扶住他的腰往沙发上按,自己倾身压了上去。
江南岸以为言戒已经醉成烂泥了,自己捞不动他应该是自己的问题,因此事发时正一心一意地使劲试图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
他没想到言戒喝成这样还这么灵活,还能突然来这么一下,一时没有防备,只觉眼前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他们两个人的身位颠倒,靠在沙发抱枕上起不了身的瞬间变成了他。
“你……”
江南岸不习惯这么被动的姿势,他想挣扎,但言戒按着他,没给他留挣脱的余地。
“啧,你真好看。”
江南岸听着言戒轻浮的调笑,看着言戒带着醉意的、通红的眼睛,在其内湿漉漉的水光中看见了自己。
他被浓郁的酒气包裹,而后,言戒抬手替他理了一下脸颊边凌乱的发丝。
喝醉的人,手都这么烫吗。
被触碰到的地方被另一个人的体温烫得起了一串鸡皮疙瘩,下意识想躲,却又无处可去。
江南岸在眼下的状况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并且在考虑要不要往言戒脸上来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说干就干,江南岸立马抬起手,但就在那一巴掌即将落下之时,言戒突然握住他,五指强硬地穿进他的指缝扣住他的手按了回去,同时另一只手扶上他的脸颊,自己压下身贴近了他。
酒精泡着玫瑰花的味道蓦然逼近,江南岸瞳孔微微一颤。
陌生的触感贴上他的脸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又覆上了他的唇角。
他尝到了洋酒苦涩的味道。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似乎只有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原来不止手指。
连嘴唇也是烫的。
第57章 有无法形容的陌生感受。 我知道,醉酒……
言戒的气息倾覆而来。
他的嘴唇柔软热烫,动作轻缓温柔,一下一下磨蹭着江南岸的唇瓣。
江南岸大脑一片空白。
这么近的距离……
这么亲密的触碰……
“言戒……”
江南岸偏头想躲,脸颊却被言戒扶着,避无可避。
他被言戒细细密密啄吻着,一只手被扣住五指按在身边使不上一点力气,另一边肩膀被言戒用手臂抵着,完全受制于人,没有挣扎的余地。
“言……”
江南岸实在难受,他开口唤了言戒的名字,语气不怎么好,希望这混球能感受到他的拒绝并且立马清醒过来停止对他的压制。
但这简简单单两个字还没念完,他先被人扣住下颌,一时不防被人撬开了牙关。
更真切地尝到洋酒和玫瑰的味道,言戒的亲吻强势而温柔,令江南岸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心里的感受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总之他浑身上下每一粒细胞都在战栗,心脏跳动的声音快要震碎他的耳膜。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陌生,江南岸被扣住的五指激灵着蜷缩了一下,强烈的不安感促使他狠咬言戒舌尖,在对方吃痛时趁机抽出手,用力以虎口抵住对方的咽喉,迫使他远离自己。
江南岸这一下完全没收力,言戒喉咙一酸,就算有再多的醉意也该散了。
他坐起身,捂住喉咙低头呛咳几声,脑袋又晕又疼,但好歹找回了一丝清醒。
被人卡一下脖子的酸爽真不是盖的,言戒好容易缓过劲儿来,紧接着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恐怖的事——
靠。
这么疼?
坏事儿……
不是做梦。
意识到这点,言戒无声地深吸口气,才抬眼去看面前的那个人。
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但眼前的人的的确确是江南岸没错。
夜店包间内灯光昏暗,江南岸发丝凌乱,眼睛和嘴唇都微微发红,唇角还洇着不大明显的、湿漉漉的痕迹。
他整个人靠在沙发柔软的抱枕上,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他身体随着凌乱的呼吸一起一伏,似带着轻微的颤抖。
“酒醒了吗?”
他就那样盯着言戒,对上言戒视线后,冷冷地问出这么一句。
“醒了。”
言戒伸手想拉江南岸起来,但江南岸没搭理他,只自己撑着沙发坐起身,抬手擦擦唇角。
“对不起,江老师。”
言戒脑子还有点乱,但清楚地知道这事儿是自己全责,该打,怎么着都该第一时间给江南岸道歉:
“我没想过你会出现在这儿,我真以为我做梦呢,我……”
“你跟我说过。”江南岸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嗯?”
“不管同性还是异性,以性行为或性暗示的方式对他人进行骚扰或侵犯他人的性自主权,就叫性骚扰。我觉得你刚才的行为越界了,这也是性骚扰的一种吧,或者猥亵?”
“是……对不起。”
活了快三十年了,言戒这是第一次这么迫切地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
“没关系。”
但让他意外的是,江南岸似乎并没有因此生气,也没有延展这个话题,而是轻飘飘用三个字原谅了他。
言戒微一挑眉,抬眸看向江南岸,只见江南岸没事人似的垂眸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在脸上,边道:
“我知道,醉酒的人分不清青红皂白,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
“但话又说回来,你在梦里就能对我做那种事吗?”
言戒还没从前一句的怔愣中回过神,闻言有点哭笑不得:
“那是我的梦……”
“但梦里的人是我。”
“可梦是人类睡眠时身体内外各种刺激或残留在大脑里的外界刺激引起的景象活动。这么严格来说的话梦里的人也不是你,而是我精神的一部分,所以在梦里做什么是我的自由。我喜欢你,说白了就是对你有亲密接触的欲望,现实不能做的事在梦里做一做,也无可厚非吧?”
言戒已经完全掌握了聊天时说服江南岸的技巧。
而江南岸顺着他的话想了想,觉得有理,于是点点头:
“那我今晚会在梦里杀死你。”
“。”
言戒无奈笑道:
“能让你解气,小春在梦里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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