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宴自嘲地笑了笑,“很快我就要动手术了,如果失败,盛卓延的结果也一样。”
临走前,盛时晏回头看向姚乾。
“我很好奇一件事,他不是强迫过你吗,即便这样你也喜欢他?”
无论是作为选手还是教练,姚乾和那些高层接触多了,听到某些意有所指的话语时忍不住会多想。
盛时晏不仅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还出现在酒店帮姚乾离开。刚才盛时晏话里话外都透露出恨意,以这样的关系,盛卓延不可能把他们的事告诉他。
那么,只剩下一个解释了。
姚乾完完全全地清醒过来,他笃定的语气不是在发问,而是识破真相的愕然。
“那次的事,是你做的。”
【作者有话说】
那首歌是卫兰的《他不惯被爱》
盛总完全是个傲娇怪^ ^
第74章 我能拿你怎么办
得知盛时宴去找了姚乾,盛卓延将平板上的比赛回放暂停。
他们还是遇上了。
盛卓延留在国内的原因不用多说,盛时晏转过来是因为国内能找到更合适移植的腺体。柳芷仪和她的团队始终竭尽全力研究治疗方案,可现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盛卓延不想姚乾看到希望。
以姚乾在圈子里的影响加上自己的安排,就算重新组建战队都比在医院蹉跎要好。
盛时宴会和姚乾说什么?
是他被柳芷仪当做实验品,还是揭露盛卓延全程知情的真相?
事到如今,盛卓延让姚乾误会了很多,他也没有解释的打算。一方面他不想姚乾因为内疚或同情才想陪在自己身边,另一方面他不认为姚乾对他有多深的感情,不如就这样忘记。
情绪的变化会影响腺体激素的释放,此刻盛卓延虽平静地坐在病床上,心绪早已破门而出,牵动着全身变得躁动。
那天姚乾难得主动,如果盛卓延不把他扔出病房,下一秒就会反客为主。因为姚乾坐在腿上的时候,他就已经……
手机再次来了消息,是江谷。
江谷:[盛总,他们没聊几句,具体内容我没听到。]
江谷:[姚先生坐了一会儿,现在回去了。]
算上今天,姚乾已经连续两周来医院守着了。通常他会在凌晨回去,早上再过来。奔波让他的脸上写满倦意,可穿着依旧英挺得体,很难不吸引人的注意。
盛卓延原本不想干涉太多,但这个家伙对所有人都笑脸相迎,还变着法儿地给别人买下午茶。
他很闲吗?
那么多俱乐部都表明了签约意向,他怎么还有闲工夫和护士聊天?
盛卓延就应该一直把姚乾关在别墅里,或者让他沾上自己的信息素。姚乾应该庆幸自己是Beta,否则盛卓延早就永久标记他了。
这晚盛卓延睡得不大安稳,然而第二天,姚乾直到中午都没有出现。
盛卓延看上去不在意,每次有人进病房都会看过去,像是在等什么人。
江谷看破不说破,清了清嗓子汇报:“盛总,姚先生回家了。”
盛卓延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江谷继续说:“是姚先生的父母家,他们坚持姚裕的车是姚先生买的,听说想他出钱赔偿对方。”
“您放心,邹文他们已经在那儿守着了。”
盛卓延见识过那对父母贪婪的嘴脸,经历过上次的事,他认为姚乾不会再坐以待毙。
下午知道姚乾来了医院,盛卓延起身下床。
“盛总,您要见姚先生吗?”
“不是有检查吗?”
还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江谷即刻去护士站询问,才发现今天根本没有什么检查。盛卓延已经走进电梯,姚乾自然地跟了上去。
“盛卓延,你吃过午饭了吗?”
姚乾看上去心情很好,盛卓延按下电梯按钮,淡淡地回答:“已经下午两点了。”
听懂了盛卓延的画外音,姚乾问他:“我上午没来,你不好奇我去做了什么吗?”
“你下午也可以不用来。”
姚乾忽略了盛卓延的话,主动交代:“我父母一直让我帮姚裕付赔偿金,我整理好他们以前签的借条,带了律师过去。”
过去除了战队,姚乾不太会主动告诉盛卓延自己的事。现在他不仅话变多了,无形中颇有想被夸奖的意味。
盛卓延看着变化的电梯层数,心想姚乾终于硬气了一回,没想到他又补充了句:“我今天没有被打。”
盛卓延唇角顿了顿,心想这难道光荣吗?
姚乾侧身看向盛卓延,“对了,你是要去做检查吗?”
“不做了。”
姚乾动了动唇欲言又止,盛卓延不自然地重新按了楼层,语气缓和道:“江谷记错时间了,是明天。”
看出姚乾想说些什么,盛卓延在电梯口故意逗留了片刻。
“那明天等你检查完,我们一起吃饭吧,我买过来。”
听上去不是询问,而是直接做了安排。
盛卓延没有答应姚乾,私下告诉江谷不用准备明天的晚餐。
到了第二天,姚乾在傍晚离开。盛卓延以为他是去买晚餐,江谷走进来后吞吞吐吐地说:“姚先生坐他朋友的车走了,是……那个酒吧老板。”
过去盛卓延不露声色、看不出心中所想,现在他的腺体和身上连着监测仪,起伏的线条说明了他的不悦。
晚上八点,姚乾回到医院,他拎着打包好的食物来到病房门口。
“江谷,盛卓延睡了吗?”
“还没有。姚先生,盛总吩咐过不允许您进去,”江谷说得认真,下一秒却背过身,“但是不排除我疏忽的情况。”
姚乾走进去的时候,电视里放着一部电影,盛卓延看着手里的平板,恍然间有种他在处理公事的错觉。
“我来晚了,”姚乾笑着走到盛卓延身边,“你在等我吗?”
盛卓延特意把监测线摘下,“你觉得呢?”
“你没回我消息,我以为你没看到。”姚乾看似在抱怨,其实很清楚盛卓延在想什么。但凡微信有已读功能,他分分钟就会露馅。
只见姚乾俯身将袋子放在茶几上,他脱下外套搭在沙发上,里面穿着一件纯黑毛衣,“要不要来吃点?我还没吃。”
盛卓延没回答,目光不自觉被姚乾挽头发的动作吸引。
拿出餐盒时,姚乾听到电影里的主人公在为出轨的问题争吵,他没忍住笑出了声。
“于枫逸给我介绍了一位俱乐部的股东,约了我几次,这次我是去拒绝他的。”
盛卓延走到沙发前坐下,姚乾笑容微妙,“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吗?”
“他懂什么,”盛卓延神色淡漠,“你晚上为什么没吃饭?”
“因为我在餐厅光顾着说话了。”
“哦。”
“其实是因为跟你约好了,”姚乾将筷子递给盛卓延,笑容粲然,“你不是也在等我吗?”
面对这些明知故问,姚乾意识到盛卓延好像从来没有硬凹什么人设。他一直都这样死装,明明在意却什么都不说。
晚饭后,姚乾想陪盛卓延把电影看完,中途被护士强行请出病房,说病人要用药,需要好好休息。
这段时间姚乾没有主动问过盛卓延的身体情况,也许他已经预想到最坏的结果,无论怎样都能接受。
今天姚乾早回去了半个小时,盛卓延看出了他的疲惫。他不舍得再说重话,想着明天干脆安排病房让姚乾住进去。
思考间,那种濒临失去意识的感觉侵袭而来。连接腺体的血管突突地跳动,盛卓延来不及按床头铃,很快陷入病症带来的失控。
盛卓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这次的情况尤为糟糕,病房里乱作一团。他手腕与手臂上的勒痕比往日的都要深,应该是近来心绪不宁加上没有休息的缘故。
尝试了新的特效药后,盛卓延一早被安排去做检查。回来后他在等待区慢下脚步,寻找着姚乾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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