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
“哎?他们天花板,是不是在往下降啊?”秦一星忽的说,“还是我看错了……”
“草!”周耀终于忍不住骂脏话了,“别他妈看了,赶紧拼!”
沈慢和罗知乐头顶上的天花板的确在往下降。
有了刚才的经验,他们都明白了他们的速度决定了罗知乐和沈慢能不能活下来。万幸这次不再考验勇气单纯考验智商,四人分工合作,很快把拼图拼完整,让天花板停止了下降。
赵蕤松了口气的同时有点迷惑不解:“这个对我们的要求也太高了吧,万一咱们没成功,那沈慢和罗知乐不就没了?”
秦一星这家伙站着说话不腰疼:“高吗?我觉得还好吧,谜题都很简单啊!”
他说完这话,被三人瞪了一眼,显然大家心里想的都是:说的这么简单,好像刚才叫得像被宰的猪的人不是你一样。
谜题继续。
徐舟野他们又救了沈慢几次,谜题的难度越来越大,给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不过四人配合的越来越默契,几次都是让沈慢和罗知乐险险活了下来。
最夸张的一次,是沈慢和罗知乐身上吊着绳索要通过一个高处,套好安全绳往下降落的时候发现绳索不但没有下降还在往上升,头顶上的天花板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沈慢被吊在上面动不了,急得罗知乐在下面跟个无头苍蝇似的满地打转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慢有点心烦,吼道:“徐舟野,搞快!”
罗知乐说:“啊?徐舟野?徐舟野在哪儿啊?”
沈慢说:“不知道在哪儿,但我们的命在他们手上。”
罗知乐愣住,被沈慢这么一点,再联系到刚才发生的情况,猜到了都和徐舟野那边有关系,他瞪大眼睛,啊了一声:“怎么这样啊!”
沈慢说:“你再不搞快点我真死了。”
也不知道徐舟野这家伙能不能听见。
沈慢抬起头,目光却落在了天花板上,他看到天花板的屋顶上,画着一些画……乍看像是上吊的女人,但女人的手里,却拿着扫帚。
沈慢瞬间想起,刚才在屋子里看到女人时,她的手里就拿着扫帚。
徐舟野听见了,不但听见了,还听得很清楚——沈慢就在他们脚底下呢。
四人面前摆放着一台娃娃机,娃娃机里面有两个穿着红裙的人偶,他们需要投币进去把人偶抓出来。而抓娃娃所需要的币,则是从旁边的单车里产出的——五百米一枚币。
徐舟野脚下都要蹬出火花,赵蕤他们还没抓到。
眼看着沈慢就要被拉上天花板扎死,徐舟野怒了,伸手一擦额头上的汗水,说:“让开,我来!”
三人默默退开。
一币入魂,徐舟野终于救下了沈慢,看着沈慢缓缓被放到了地面上。
结果大家还没松口气,又看见罗知乐开始往自己身上套安全绳。
徐舟野:“看着我干嘛?我蹬累了,你自己去。”他对着周耀说。
周耀面露无奈,低头看了眼罗知乐,只能咬咬牙,蹬单车去了。
一口气蹬了两公里,那边的人却玩得津津有味:“左边左边,哎呀,你这样不行,他这个爪子是有概率的——让我玩玩,让我玩玩。”
周耀:“……”顿时对徐舟野的火冒三丈感同身受。
周耀:“你们他妈的拿着老子的血汗钱打水漂呢?!”
“让开!我来!!”吼出了同样的台词,周耀冲向娃娃机。
罗知乐被人从天花板上放下来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怎么好像隐约看见天花板在抖动……
嗯,肯定是玩密室玩的。
两条解密线同时进行。
沈慢和罗知乐进了一间书房,在书房里有几本古籍,需要将古籍以正确的顺序摆放。
沈慢和罗知乐一边摆一边翻看,发现古籍里面全是一些奇怪的仪式,其中就有如何祈雨……
需要在男女的大婚之日,将新娘带走,取其血,供于神明饮食。
再将女人囚于水井中保其不死,便可化作雨女。
雨女能降雨,缓解干旱。
还有些别的仪式,比如雨水多了,又该如何让雨停下来之类的……
总之十分蒙昧残忍,看的人直皱眉,后面还有几页被人撕掉了,看不到内容。
沈慢正在思考这几页是什么内容,那边门却开了。
“走吧。”罗知乐道。
沈慢怕耽搁队友时间,点点头。
徐舟野那边又拿到了两把锁,目前一共有了三把,三把锁上面分别写着:矢、禾,光。
这字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乍看上去一点关联都没有。
“可能得结合沈慢那边的锁来看。”徐舟野猜测,“他们那边应该也拿到锁了。”
沈慢的确拿到了,他和罗知乐手里现在一共两把锁。
通过最后一个机关后,分开了好久的六人,总算是在院子里汇合,天依旧在下雨,穿着雨衣的众人身上都多了些狼狈之色。
为了在缸里打开开关,赵蕤身上几乎湿了大半,他看见沈慢从另一扇门进来时,几乎要喜极而泣,说队长啊,我的队长啊,你可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是真没力气救你了。
沈慢听到这话,在心里默默感叹自己当初的选择有多正确。
经过了这么多关卡,众人也获得不少信息,互相交流了一下,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们走的是两条不同的路,看的也是不同的视角。
沈慢他们的是雨女的视角,徐舟野他们的则是雨女恋人的视角。
“有个女人,因为村子长旱,被选作了雨女。”沈慢分析着背景故事,“她被关起来,盛装打扮,以作祈雨之用,雨女不可与外人接触,更不可婚配,于是只能被迫和恋人分开。”
“雨女的恋人痛苦不堪,试图救出自己的爱人。”徐舟野说,“但失败了。”
她被困在了雨里,像那盏摇摇欲坠的油灯,他能做的,也只是用尽全力护着她不灭。
然而雨势那么大,他真的护得住吗。
“这不是悲剧的结束,而是悲剧的开始。”沈慢,“之后因为不知名的因素,村子里的雨突然连下三月,中途不见停,村民们迁怒于雨女……”
“他们做了什么?”徐舟野问。
沈慢说:“刚才她靠近我们的时候,手里没拿伞,拿了一把扫帚,我们还在奇怪,为什么是扫帚,结果刚才被吊到天花板上面的时候,突然看到天花板上面画了画。”再加上古籍里面的记载,一切都连成了线。
赵蕤听得津津有味,还不忘捧场:“画上是什么?”
沈慢说:“画上是一个拿着扫帚,被吊起来的女人,在后面的书房里,我看到了关于她的故事。”
从元代开始,就有关于扫晴娘的诗词:卷袖搴裳手持帚,挂向阴空便摇手,说的就是民俗里的扫晴娘。
中国的扫晴娘是由未出阁的女子,用剪纸剪出拿着扫帚的人形,挂在屋檐下。微风拂过,纸人手持扫帚随风而起,便会把阴天一扫而去。
沈慢看到的,就是扫晴娘。
原本应该当了雨师的女人,却被吊起来做了扫晴娘。
听完沈慢的科普,众人露出了然之色。
“他想救她。”徐舟野说,“用尽了全力想把她从高台放下来。”
他想起来自己看着沈慢身体一寸寸的升高,离死亡越来越近,他用尽全力,急得要命,却毫无办法。想来这个故事的主人,当时的心情比他焦急百倍。
而且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雨中摇荡飘零,生命逐渐消逝,心情不但悲痛,还充斥着愤怒和怨恨。
后来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想来这场无法停止的雨,和他们多少有点关系。
只不过他们此时依旧不大明白,给他们的五把锁是什么意思。
锁上面的字分别是,矢,艹,禾,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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