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一场比赛,他就能把周围对自己的目光转化成失望。
心态,让他握的一把好牌,次次打成稀烂。
宋涵润“扑通”一下,腰腹撑不住,身体趴到地上。
“都记住自己的时间,一会儿记录到文件夹里。
固定项目全部结束,接下来大家自己练习想加强的部分吧!”
球员们各自分组,分散开来。
宋涵润默默把地上的汗擦去,靠在墙边,望着天花板,嘴唇动了动:
“我知道自己过于在意别人说什么,但我改不了……”
有人说他嗓音奇怪,他就压低声音,不被别人听到;
有人说都怪他的斜线球丢分,他就不敢再扣那个线路;
有人说“心态要自己调整,没有人会永远惯着你”,他便装作没事的样子,不把心事告诉任何人……
可那个能永远惯着他的人,出现了。
那人对他说:只要上场,我还是会娇纵你。
宋涵润后脑勺抵着墙面,有点凉,却坚实得令人倍感踏实:
“所以我没有什么好怕的,跟他一同站在赛场上,我就永远有避风港可以躲起来……”
前提是,他还能得到上比赛的机会。
宋涵润上下牙互相磨了磨,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毅然走向球场一边。
……
“嘭!”
许子畅将球重重扣向地面,等它飞得老高,又准备重复这个动作。
“干嘛拿排球撒气?”宁洋调整发球机,皱着眉打断,“你发什么疯?”
许子畅手臂一顿,改为接住排球,心事重重:
“师父,我准备加大一传练习量……”
“为什么?”
“我现在这样,根本没有上场的价值。”许子畅撅嘴,愁眉苦脸,“在替补席傻站着看自己队伍输球的体验,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了!”
宁洋讶异地抬眼,倚靠着发球机:
“行,一起!”
他说着,往发球机里扔了颗球,排球从发球口喷出,调整的速度在120km/h。
许子畅脑子还没转过来,双手已经放开手中的球,机械式摆出一传姿势——
“嘣!”
“哎呀,接得太匆忙,没卸完力!”许子畅懊恼着,重新准备好接球,“师父,你一传那么强,也要加接球量吗?”
宁洋冷下脸,在指关节上转球,眼底解析球的旋转:
“嗯,有种球,我必须要攻破!”
VNL唯一从宁洋手上直接得分的跳发球——莱杰的“行星”……
“那个……可以带我一起练吗?”
带着试探的、弱弱的声音响起,却已经是宋涵润鼓足勇气的结果。
许子畅一副看稀客的表情:“宋涵润你搞错了,我们练的是一传。”
宋涵润失落:“所以不能加我一起练一传吗……”
“啊不是这个意思……”许子畅挠挠头,黄毛翘起来,“不对,你是这个意思吗?”
许子畅自己绕晕自己,宁洋出面沟通,询问宋涵润:
“自由人和主攻们才自主加练一传,接应需要专门练这个?”
宋涵润渴望地点头:“我想跟你们学一学。”
“一起练当然是没问题!”
许子畅招了招手,把宋涵润叫到接一传的位置:
“现在世界主流接应类型是进攻型得分手,你花太多时间在一传上的话,以后被教练们当成工具人上场承担一传怎么办?”
听到有上场的希望,宋涵润眼睛发亮:
“无所谓,当工具人最好,这意味着我不是关键人。”
永远把握不住机会的人,再见!
“……居然不想成为关键人?你这人真奇怪。”
许子畅臭屁地把“关键人”幻想成自己的模样:“多爽,我能炫耀一辈子!”
“对了!”
宁洋环顾四周,疑惑问道:“你们看到洲洲了吗?”
宁洲还没回来!?
宋涵润瞳孔一抖,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第060章 小替补今天上场了吗30
宁洲去拿文件夹的路上很顺利。
隔壁房间是个器材室, 整筐的排球、成摞的软垫、打扫球场的用具……
宁洲绕到软垫后面,找到了记录练习数据用的文件夹。
“唉,队员们马上要回国也不说休息一天, 这么晚还在球场, 搞得咱们得跟着打扫……”
“就是说啊, 输球的时候落魄得和失了魂似的, 现在又精神了,真搞不懂这批国家队球员!”
有两个人边交谈边靠近器材室, 宁洲听出他们是华国教练组负责后勤的助教。
宁洲把文件夹放在腿上,准备出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两名助教抱怨完, 音量变小:
“你注意到没, 罗教已经开始拟奥资赛球员名单了!”
“是吗,排协那边老早就催名单,罗教拖到现在, 终于肯决定最终球员?”
宁洲准备转动轮椅的手, 猛然顿住……
助教们进入器材室, 拿起清洁用具, 在原地继续聊。
而宁洲的位置在比人高的软垫后,从助教们的视角, 注意不到那边有人……
“这次VNL成绩好,排协对奥资赛期待很高,名单得磨合成最合适的。”
“说得对!”另一人拿拖把戳了几下地面, “你说……哪个位置会被罗教换掉?”
“我猜要换替补自由人、替补主攻, 还有……替补二传。”
“啊?”拖把的声音停住,“前几个我能理解, 宁洲表现挑不出毛病呀?”
一声冗长的叹息后:“身高问题暂且不提,奥资赛就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他脚踝能赶得上痊愈吗……”
“也是,就算恢复得快,缺勤几周训练,作为二传配合度会下降。”
“真是可怜,在商业性质的比赛受伤,不值当……不过他还年轻,能熬到下个奥运周期。”
助教们想起正事,往器材室门外走去:
“其实吧,罗教是个重情义的教练,看在宁洲可怜的份上,还是有可能给他留一个位置的。”
“嗯,宁洲‘卷王’的外号早就传到教练组,又和宁副教沾亲带故,给‘废人’个一队名额,其他人不会特别反对……”
他们的对话声逐渐远去,宁洲凝望黑暗,瞳孔空洞。
“真可怜”“是个废人”“暂时占着一队名额”……
宁洲数不清多少次听到过这些话,但那是上一世的时候。
手指手术后,急着训练的他反而拖慢恢复进度,令手指一次次恶化。
表现越来越差的他成为一队边缘人物,差一点能留在队里,也差一点就会掉出去……
这一世,又将变成那种局面?
他的脚踝像指骨断裂那般,会阻碍他打排球吗?
继续幸运地留在国家队打球,就要变成队友的拖累吗?
一切的一切,为什么终将与上辈子的轨迹重合?
门外灯光从软垫堆与墙面的缝隙漏进来,光束中,无数细小微粒在空中悬浮,漫无目的地飘荡。
灰尘的味道令宁洲鼻腔发酸:
“这么一想,我真的重生过吗?”
*
余柏练完固定项目,披件外套,去室外抽了根烟。
即将回到球场的时候,他路过器材室,见门没关,漫不经心向里面扫了一眼……
迈动的长腿,骤然一顿。
余柏退回几步,视线锁定软垫后方露出来的轮子轮廓……
“洲洲?”
余柏大步走进去,叫了一声却没有回应。
从有灯光的地方乍到黑暗处,眼前什么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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