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正无所谓,只要江时表面面子能过去就行。
江时拿到竹子的手机,立马开始斟酌措辞,五分钟后,编辑好了文本。
【竹子:刚才那个[你爹来了]是我在玩,跟江时没关系,他一开始极力阻止我,是我没听,还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不好意思。】
说完还补了一个蹲在地上乖巧认错的表情包。
两人的聊天框上方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江时屏住呼吸,等谢叙的判决。
【Xu:嗯。】
【Xu:馄饨好吃吗?特地给你多加了虾米。】
江时见谢叙没追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嘴里的馄饨和虾米也有了滋味。
【竹子:好吃,谢谢队长!】
消息发出去后,他美滋滋地喝了一口汤,还有闲心跟竹子唠嗑:“这家店还是老味道,难怪快过年了人还这么多。”
他没去TLG之前,经常一个人来这里吃馄饨,有时候一天三顿都是这个。
他没吃几口,旁边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这次谢叙的消息没前几次回得快,两三分钟后,才回。
【Xu:不用谢,别吃泡面就行。】
【Xu:到家告诉我一声。】
江时看到消息愣了一下,然后,很严肃地看向竹子,“就算你跟我是兄弟,跟我抢谢叙,你也完了。”
“你最好老实交代。”他把消息界面递给竹子看,咬牙:“你特么什么时候跟Xu这么熟了?”
到家都要报备?这不是他才有的待遇吗!
竹子听着江时质问的语气,懵了,“不是,你在说什么玩意?”
他跟谢叙就聊过一次,还是对方拜托他好好照顾江时,怎么就熟了?
竹子看向手机屏幕,从下往上,直到看到了那句——
[谢谢队长。]
竹子:“……”
他拿回手机将屏幕反对着江时,“你看看你自己发的什么东西?”
江时目光往上,看到[队长]两个字后,沉默了。
原来傻逼是他。
所以,谢叙这些话是对他说的?只是纵着他一直没戳穿而已。
那游戏里那句Xu喜欢他的小AD是真的还是也是哄他玩的?
事已至此,还不如厚着脸皮去问问。
江时想用自己的微信号去问,刚拿起手机,就接到了房东的电话,声音很急:“你养的猫把人抓伤了!”
江时跟竹子两人立即赶了回去。
回到小区时,一群人正围在楼下路边的灌木丛,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这猫是不是钻进去了?一身黑,找都找不见。”
“这黑猫看着就晦气,大晚上眼睛发光,吓死人。”
“我反映多少次了,把这个野猫抓走,现在倒好,出事了吧?你家小孩还得去打疫苗,好几千呢!”
“不是野猫,是二楼那家人养的,我经常看到这黑猫从空调外机上跳进去。”
“不是联系了猫主人了吗?人呢?出来赔钱!”
江时拨开人群走进去,准确来说,是扯开那些拿着棍子围在灌木丛前的人。
房东见他过来,立马道:“江时,你家猫抓伤了林姐的儿子,你看,手背上这么长一条抓痕呢!”
江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受伤的右手被他妈妈牵着,左手拿着小木棍,正一脸愤恨地往灌木丛里戳来戳去。
江时想都没想,抢过棍子啪嗒一声折断丢远。
小男孩握着拳头就想上去揍人,可抬头,看着江时冷着脸,比他还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江时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很不好惹,加上嚣张的发色,看着就混。
林姐没想到江时这么霸道,一把推开人把孩子抱在怀里,“你这人怎么回事的?你家猫抓伤我孩子你还这么横?有没有天理?”
江时绷着脸挡在灌木丛前,“小黑不可能无缘无故抓人。”
小黑可能是小时候被打怕了,是一个警觉性很高的猫,碰到人扭头就走,就连竹子喂了他这么回,都没摸到过几次。
更遑论抓伤陌生人了。
“你的意思是我说谎了?”林姐抓着小孩的手给江时看手,“我儿子手背上血还没干呢!”
她说的严重,其实也只是浅浅一条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
不过,这种小伤依旧要打狂犬疫苗。
林姐很快说到重点,“你别想耍赖,疫苗的钱你必须出。”
“如果是小黑的错,这钱我当然会出。”江时低头看着哽咽抹泪的小孩,“不过你得告诉我,它为什么抓你。”
不知道是不是江时的压迫感太强,小孩下意识朝妈妈身后躲了躲。
“疯猫咬人还有什么理由?”林姐一脸不耐烦,“还不是你没管好你家猫。”
江时冷冷掀起眼皮看她:“小黑不疯,而且,你怎么不说是你没管好你家小孩?”
他刚才从小孩的棍子上看到黑色的毛了,只不过光线不够,他不确定是不是猫毛。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女声响起:“是小壮非要去堵那个黑猫,把它赶到一个墙角,抽了好几棍子,想用手去抓的时候猫才伸爪子的。”
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小女孩站了出来,指着藏在林姐身后的小男孩,道出原委。
小壮脸色涨红,“你胡说!”
小女孩没想到他还不承认,眼带鄙视:“小诺他们都看到了,都能作证,我们都劝你不要欺负猫猫,你就是不听,现在还开始撒谎了。”
林姐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发展,看向小女孩,“你跟小壮一个班,竟然还偏帮外人?”
“我只是说实话。”小女孩比她还大声,振振有词,“老师教导我们做人要诚实守信,明明就是小壮的错!”
林姐还想说什么,被江时抬手打断。
“小黑常待的那几个地方我都设了监控,你要是继续嘴硬,我不介意把监控放出来让大家看看你家小孩是什么德行。”
林姐看着自己儿子心虚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色难看。
“我知道你在意的是疫苗的钱。”江时木着脸,“我可以付一半,不过有条件。”
林姐问:“什么条件?”
在这种情形下,江时把钱赖掉都有可能,一半在她的接受范围内。
江时:“让你儿子跟我家猫道歉。”
林姐怒了:“你有病?我儿子凭什么跟这个晦气玩意道歉?”
江时听着晦气两个字,脸一下冷了下来,“就凭我也把它当我孩子。”
“等会我会带我家猫去体检,要是身上有任何损伤,你们必须全权赔偿它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我看情况。”
林姐一脸这小子疯了的表情。
她想拉着自家小孩离开,却被江时一句话钉在原地。
“你可以走,但是走了,一分疫苗钱我都不会出。”
林姐咬牙瞪了江时一眼。
她其实看出来了,这猫主人根本不缺钱,脖子上那个围巾他在电视上看到过牌子,上万。
要真硬碰,说不准是她吃亏。
她把怀里哭哭唧唧的儿子往前一推,“你干的事你自己解决。”
小男孩被推到江时面前,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哭都忘了哭。
不得不说,江时这凶样,哪个小孩看了都怕。
江时睨了他一眼,指向灌木丛,“你今天欺负它了,道歉。”
小男孩被吓得声音都在抖:“猫猫对不起,我不该用棍子戳你。”
说完,好像又要哭了。
那个林姐表面不管儿子,可是还是忍不住心疼,把小孩抱进怀里,恨恨看向江时:“现在行了吧!”
江时脸上没多余的表情,“嗯,钱我会让我的房东转交。”
事情解决,围观的众人散去。
冬日的夜晚很冷,谁也不想在楼下吹风挨冻。
江时的口袋时不时响一次,可是他没心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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