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找戏。”维克目不转睛地说。
达达利亚顺口又问了句,“什么戏?”
“由云堇演出的新戏。”维克直白地说。
达达利亚闻言也细细地打量牌子上的内容,不一会找到了新戏。
从时间上来看,那出新戏正是今天上演。
“云堇在璃月很出名吗?”达达利亚盯着新戏下的名字问。
维克嗯了一声回答,“这些人都是因为她才来的。”
听到这话,达达利亚大致明白了为何今天茶楼如此热闹,他笑了一声,对维克打趣般地说,“看来你已经调查过了,不如趁这会给我讲讲你有什么收获?”
“没有收获。”维克失望地说,他本来想以粉丝的名义送给云堇礼物,谁料茶楼说云堇从来不收礼。
达达利亚不知维克所想,还以为他因为问不到有趣的消息才失望,便接了句,“那我去问问吧,说不定能让我的那个问题,有答案,这样也算是有点收获。”
略微沉默了一会,维克才对达达利亚指路,“他们在二楼。”
他们?达达利亚抓住关键词。
经过权衡,他没有选择向维克问出那句为什么是他们,而是主动上楼去一探究竟。
踩着木制的台阶,达达利亚来到二楼。
不光是一楼人多,二楼同样座无虚席,成群结队的客人坐满了所有的桌子。
达达利亚在二楼的楼梯口停住脚步,犹豫要不要下去再问问维克,关于他那位朋友的体貌特征是什么样,好方便他找到对方。
“你就是达达利亚?”
被叫到名字的达达利亚看向发声的方向,只见一位气质温和的青年站在他的不远处。
“维克和我说过你的样子。”令季笑着说,“个子高就是好,一眼就能看见。”说着他的目光下移,看了眼挂在达达利亚腰间的水系神之眼。
达达利亚能听出令季话里的调侃和目光里的审视,便放松语气回了句,“我刚才正准备下楼找维克问问你坐在哪里,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
说到这里,达达利亚问向令季,“我应该没有迟到吧?”他是故意这样问。
新戏还没开演,他怎么能算迟到?
正如达达利亚设想中的那样,令季回复,“当然没有,距离演出还有一段时间。”
“那就好,趁着这段时间,我们谈谈那个问题?”达达利亚切入正题。
令季没有意见,甚至他还出乎达达利亚预料的说了句,“你那个问题不只是我觉得有意思,其他人很想讨论,现在他们已经聊起来。”
这个回答让达达利亚迷惑。
什么叫已经聊起来?
抱着这个疑问,达达利亚随令季朝二楼里面移动。
刚来到一张视野最好的桌子前,他就听见一句反驳。
“钟离先生此言差矣,你我都没有证据来证明,帝君不曾以女性的模样闲游于世。”学者打扮的男人不以为意地说,“而且帝君是神明,外表变化万千也很正常。”
达达利亚听着钟离那个名字,视线落在一个背影上。
皱了皱眉头,达达利亚看到一枚悬挂在身后的岩系神之眼。
不动声色从那枚岩系神之眼上收回视线,达达利亚在令季的介绍下,坐到了桌边空出来的位置。
那个方向恰巧是那枚岩系神之眼持有者的正对面。
“这位是钟离先生,往生堂的客卿。”身为将达达利亚带过来的人,令季很负责任的为他介绍桌上的其他人。
“你就是那个好奇岩王帝君会不会变成人类形态的外国人?”一开始反驳钟离的学者对着达达利亚笑道。
达达利亚摆出客气的笑并承认,“是,我来璃月这么多天,只听说过岩神以龙的形态降临,没有听说过他以人的样子出现。”稍稍停顿,接着他也笑了,“这令我产生了好奇。”
学者的笑容更胜,“别说你这个外国人,就是我们璃月人,也想知道帝君变成人是什么样。”
“你们也没见过?”达达利亚下意识地问。
“当然没见过,要是见过我们就不争论帝君会不会变成女性了。”说话间,学者看向旁边,“是不是啊,钟离先生。”
“确实,倘若能亲眼所见,也无需争论。”钟离坦然道。
令季适时接话,“性别算是最好确认的。”
“对啊,帝君说不定还会变成老人,孩子。”学者啧啧两声,“这么说来,帝君可能就在这茶楼里,就在我们中间啊。”
“是有这种可能。”钟离顺势回应。
令季听着他们的对话,端起茶杯不想参与进去。
那边达达利亚没有注意到令季的情绪,他若有所思的再问,“两位很了解岩神?”
钟离谦虚地说,“略懂一二罢了。”
“可别信他这么说,上次他和我专门研究岩神改革的朋友聊天,可是引经据典,有些史料连我朋友都没看过。”学者表面上和达达利亚说话,实则是在揶揄钟离。
达达利亚能看出来,他没有拆穿,反倒顺势说,“或许钟离先生只是学识渊博。”
“是啊,他什么都懂。”学者满脸赞同。
“只是些皮毛罢了,关于岩王帝君的事迹,我了解的不过是泛泛。”钟离的话仍是很谦虚。
看着钟离,达达利亚总感觉他的谦逊仅仅是习惯性那么说。
实际上他就有可能是在场学识最渊博的那一个人。
这时达达利亚却又听见学者感慨,“你很了解帝君,但也没有那么了解,不然一定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什么话?”达达利亚问主动问。
“说帝君没有多少用,璃月的繁荣是璃月人的努力,与帝君的关系没多少关系。”使劲地叹气,学者摊开手,一副让大家评理的态度,“这话听着就不像话啊。”
达达利亚微微愣了愣,这倒是和他想的不同。
也就是说钟离对岩神不像是一般璃月人那样尊重?
如果是这样,有些问题倒是好问了。达达利亚这么想着,继续观察起来。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令季放下茶杯打圆场。
达达利亚听着令季的话,莫名感觉他有些紧张。
是因为他也认同钟离的看法?达达利亚猜测。很快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只见学者发出一声长叹,“确实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比如你就说过很想摸摸帝君他老人家的尾巴。”
“没,没有吧!”令季辩解,“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你去蒙德前说的,你忘了?当时咱们几个聊起来,假设遇见帝君会问什么,我和我朋友说的是问过去的历史,你倒好,当场来句,问能不能摸帝君的尾巴。”学者绘声绘色地复盘那个场景。
令季的脸因他的话变得一阵红一阵白。
围观的达达利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考虑到满大街以岩神为原型的纪念品,达达利亚发现令季有这个想法也算能理解。
用第九席潘塔罗涅的话来说,有市场才有生意。
可见在璃月有不少人和令季有相同的想法。
达达利亚恍然发觉与令季想摸神明尾巴的想法做对比,钟离的言论也不算什么。
不过不论怎么说,达达利亚还是想说一句,你们璃月人太不走寻常路了。
这时回过神的令季又辩解。
“我那也是出于对帝君的敬爱。”
这话要多苍白无力就有多苍白无力,以至于令季他自己都不信。
谁家敬爱是摸尾巴?他那是尊敬吗?他那就是馋帝君的尾巴。
令季恍惚中不知道怎么面对钟离。
偏偏钟离如能读心般接了句,“以普遍理性而论,这类敬爱并无不妥。”
“钟离先生,令季先生说出那种话的时候,大脑肯定不是被理性主导。”学者狠狠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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