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有些哑了,断断续续地喊着顾朝的名字,却说不出下文。
好在顾朝是明白的,把他手指扣在了床单上紧紧牵着。
一切结束后,顾朝抱起浑身被汗湿透的人进浴室。
岁寒脱力地半躺在浴缸里,在顾朝帮忙清理时,竟然还轻轻勾了他一下。
顾朝闭了闭眼睛:“哥哥,你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
即使泡进温水里,岁寒的身体仍在微微颤栗着,显然已承受不住,但还凑过来搂住顾朝,低声喊他名字,有一下没一下地吻他。
最后两人躺回被窝里,已经快要天亮了。
顾朝把累极的人翻过来,搂进怀里,刚闭上眼,就听见岁寒虚弱的声音:“别吃醋了。”
“什么?”
“我和陶默没什么的。”
顾朝轻声说:“我知道。”
他忽然想起岁寒曾说“如果总像昨天那样,我也会怕你难过”,才意识到夜里岁寒的表现,其实是想安抚他。
这段感情里,不止是他会吃醋而已,岁寒甚至比他更没有安全感。但岁寒不懂得软言讨好,也不会把情绪写在脸上。
顾朝低下头,和怀里的人额头贴到一起:“哥哥,你也太笨了。”
岁寒睁开了眼。
他会错了意,微微皱起眉说:“我以前没弄过。”
顾朝其实是想说,岁寒用来哄人的办法太笨了,但听见他这样说,也只轻轻地笑起来:“那下回我再继续教哥哥。”
岁寒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实在累了,只抬起手揉顾朝的头发。顾朝亲了亲他额头:“快睡吧,天要亮了。”
“嗯。”岁寒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又睁开。
看见顾朝似乎已经睡着了,他很小心地一点点翻过身。
但顾朝睡得浅,还是被他的动作弄醒了,迷迷糊糊问:“怎么了?”
岁寒轻声说:“热。”
顾朝“啊”一声,抽回了搂着他的手。
岁寒得以挣脱出去,翻了个面,把一只手伸出被子。
顾朝是很喜欢抱着他睡的,但怕岁寒太热了,只好把手收回身侧。
然后岁寒从被子底下摸过来,捞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腰上,又往这边挪了一点,与他皮肤轻轻贴着。
这样一来姿势仍和原来差不多,只是稍微凉快一些。
顾朝睡意朦胧,仍能察觉到他的动作,于是迷迷糊糊地在岁寒耳边问:“这样不热吗?”
岁寒背对着他,轻声回应:“还好。”
其实是有点热的,但他知道顾朝喜欢抱着自己睡,毕竟两个人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躺在一张床上顾朝还要牵住他的手指。
而他也想迁就着。
没睡两个小时,顾朝的闹钟就响了。
他困得连起来按掉的精神都没有,鸵鸟一般抱住了岁寒钻进被窝里,拉了拉被子把脑袋埋住。
岁寒原本就热,被这么一折腾更热了,只好坐起身把闹钟按掉。
“顾朝。”他轻轻推一下旁边的人“起来了。”
顾朝从被窝底下伸出一只手,在枕头旁边摸索着,想找手机但没找到,倒是摸到岁寒肩头光滑的皮肤。大约是觉得手感不错,就搭在上面不拿开了。
岁寒被这个半睡半醒的小流氓吃了豆腐,又气又想笑,从床头柜捞来手机塞到他手里。
顾朝揉着眼睛,看了一眼屏幕上日期和时间,又闭上眼,大约是在脑内过了一遍近期的行程安排,就将手机往床里一扔,又伸手把岁寒搂过来,牢牢地抱着。
“你不去公司?”
顾朝摇摇头:“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可以不去。”
“真的?”
顾朝仍闭着眼睛,嘴唇却贴上他耳根:“真的,哥哥信我。”
他说话时柔软的唇就在岁寒耳后敏感的皮肤上磨蹭,使后者身体僵硬地绷紧,有些想挣脱他手臂的桎梏。
然而顾朝抱得很紧,脸也埋进他耳后。
岁寒手指揪紧了枕头,虽然知道没有用还是出声问:“你不困?”
顾朝蹭了蹭他:“做这个就不困了。”
“……可是我困。”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下,语气干净而无辜:“那哥哥接着睡,就当是在做梦。”
岁寒把脸埋进枕头。
他可以拨开顾朝的手,也可以义正言辞地拒绝。
但他最后说:“你轻点。”
“好啊。”
顾朝始终从身后抱着他,相比昨晚,也确实是极轻了,更像是一种温柔的亲昵。
他紧紧揪着枕头,因为忍不住发出一些黏糊的声音而感到羞恼,想把整张脸埋进去,而身后的人似乎察觉他的意图,把手指伸进他嘴里。
顾朝轻声笑着在他颈后蹭了蹭:“想听。”
岁寒:“……”
他手指微微蜷缩,又松开,最后干脆挣脱开,换了个姿势翻身压住顾朝。
大约是隔了太久没见,两人在这件事上放纵得近乎疯狂,以至于晨昏颠倒,折腾到中午吃过两口外卖,岁寒就累得又躺回被窝,睡了一整个白天,到夜里才醒来。
睁眼时卧室漆黑一片,岁寒伸手摸了摸旁边的床单,还残留着褶皱,但已经没有余温。
他摸索到床头墙壁的按钮,打开灯,坐起身伸个懒腰。
刚伸展开手臂,后腰就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
岁寒收回手揉了揉腰,掀开被子下床。
他打算去厨房随便弄点吃的填肚子,路过隔壁书房时看见门扉底下透出灯光,便停住脚步,抬手敲了敲房门:“顾朝?”
“嗯?”
岁寒推开房门,看见顾朝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着笔记本电脑,显然是在家里办公。
“吃过晚饭了?”岁寒问。
“还没。”
岁寒点点头把房门带上,走进厨房准备煮一锅两人份的咖喱。
没半分钟,书房的门又打开,顾朝跟出来,进厨房时看见岁寒正用手揉着腰后隐隐作痛的位置,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便走上来,轻轻帮他揉了两下:“疼就别做了,我一会叫外卖。”
“没事,这个简单,很快就好。”
顾朝从身后把岁寒抱起来,放到中岛台边的椅子上:“那我来弄,哥哥教我。”
岁寒懵了一下,回过神顾朝已经站在流理台前,卷起了衬衣的袖子。
他洗过手,继续刨岁寒刚刚刨到一半的土豆。
顾朝不会做饭,但看岁寒做过几次,也清楚大致流程。
把洋葱、土豆、胡萝卜和鸡肉下锅,加入咖喱块、椰汁后,就守在锅边一刻不停地搅动着勺子。
厨房内光线明亮,落在他睫毛上投下阴影,使得顾朝的神情看起来格外认真,仿佛面前不是一锅咖喱,而是一份待处理的重要文件。
岁寒有点想笑,出声说:“也不用一直搅,不糊锅就行。”
顾朝才松开勺柄,盖上锅盖,又走回房间拿了一罐药膏出来。
“你工作处理完了?”岁寒问。
顾朝旋开盖,把药仔细涂抹在他后腰淤青的位置:“不急,晚点再说。”
“也不是很痛,你先去忙吧,这里我来就好。”
顾朝没吭声,抹好药,又去揭开锅盖,搅动锅中粘稠的咖喱。见煮得差不多,拿来碗盛了一点吹凉,自己尝过一口,才把勺子递到岁寒唇边。
咖喱香气浓郁,土豆已经煮化了,口感绵密细腻,带着点椰汁的甜香。
岁寒抬手竖起拇指,作为夸奖。
顾朝笑着瞧住他,眼神明亮:“那哥哥是不是,偶尔也可以试着依靠一下我。”
第34章
岁寒稍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顾朝的意思,点头说:“好。”
他垂下眼帘,手指拨弄着碗里的汤勺,想了想又说:“我没觉得你不可靠。”
他是习惯了自己做这些事。
“我知道。”顾朝说。
他忽然把脸凑过来,就着岁寒舀起的勺子吃了一口,就心满意足地退开,抽张纸巾擦干净唇角:“哥哥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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