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先静静也好。”乔予扬摩挲着宁珩的脸庞,幽深的瞳孔里倒映出鲜亮的粉色头发。
他们之间说不上对错,一切都说开后反而关系陷入了一种尴尬的程度,至于以后怎么样,只能顺其自然了。
宁珩哼了一声,侧眸桀骜地问:“你不会因为这个影响比赛吧?”
“……”乔予扬用力地捏着宁珩的下巴让他抬起头,俯身狠狠地咬上omega柔软的唇瓣,“你未必太小看你男人了。”
“嘶……”宁珩吃痛,不服气地回咬,“那就让冉芃好好看看我们是怎么赢比赛的!”
·
五排之所以是重头戏,因为队员很多,彼此之间的配合、默契、操作,都会影响到整个队伍的发挥。
DAR参加了三届世界联赛,论实力,绝对是夺冠的大热门战队,可偏偏陪跑了两年,每次都与冠军失之交臂,今年DAR是否能夺冠也是热门话题和比赛的看点。
五排单排不同,因为队伍太多的关系,需要先打一天的半决赛,每场夺光的队伍晋级,选出20强进行总决赛。
总决赛的赛场现场山呼海啸地呐喊,队伍一一上场,每个队员的脸都在大屏幕上投放,20个队伍各有千秋,亚洲、欧洲的面孔在屏幕上闪过,播放着入围总决赛的采访视频。
“入围总决赛,您有多大把握获得冠军?”
“百分之八十吧,毕竟DAR真的很强,GYU更是第一强劲的对手,打败一个的几率比较大,要同行打败两个,确实会有困难,但我们不会放弃。”
“百分之九十,我们会全力以赴。”
“百分之九十。”
“百分之九十五吧,剩下的百分之五给自己留的退路。”
“百分之百。”
屏幕上出现了Wakely那张俊逸帅气的脸,他的瞳孔中漆黑,面色平静,言语里透着一丝决绝,“今年的DAR,一定会夺冠。”
他这般气势满满的赛前豪言成功地激起了观众席里激动和嘲讽参半的言辞。
解说员A笑道:“今年DAR很自信啊。”
“他确实有自信的资本吧,”解说员B说,“一个队伍里,一个单排冠军、两个单排前十,论起个人能力,他们队伍比很多队伍都强。只不过……”
解说员B接着说,“只不过五排团体游戏,如果把队员分解成个体,这是五排的大忌。我还是更好看GYU,他们去年第一次参加联赛就获得冠军,他们的团体配合堪称一绝。”
他们讨论时,五排的总决赛已经开始了,解说员A笑了笑,“那咱们就拭目以待,看看今年的GYU和DAR会不会给我们新的惊喜。”
游戏页面中一片漆黑,DAR完全没有前期避战的保守打法,直奔物资点而去。
五排不同于单排,有队友掩护和帮助,在黑漆漆的环境中,就是胆子也会大些。有不少队伍都选择了直奔物资点,有了好枪,团队增益。
“第一个物资点争夺很激烈啊,热门战队都在,DAR、GYU、BUYY还有TNSS,”解说员A说,“GYU已经在埋伏了,从以往的比赛情况来看,他们未必会出来抢,更多的时候是集中埋伏,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解说员B:“是,GYU比起物资枪,他们更注重用经验值来提升整体实力,毕竟有了大狙,最多也是强化一个人的实力,可如果每个人队员都有人头分,那整个队伍是全面提高。”
这一点解说员们知道,职业选手们更知道,他们上场前把每个战队擅长的东西都摸透彻了,自然想到GYU会伏击。
“队长,这把枪我们要抢吗?”秦北问。
乔予扬一梭子子弹直接解决掉两人,言简意赅地说:“不抢。”
赵焱隐藏在掩体后替团队,观察四周,“为什么?”
“刚刚的击杀公告已经暴露了GYU在这附近,他们是出了名的苟,一旦我们拿了枪出去,很容易被埋伏。”宁珩用G37杀了一人,子弹快速上膛,又把枪口对准近点的脚步声方向,“与其这样,不如把人杀光之后,直接绕远一点撤退,给他们一种我们已经拿到枪的假象。”
江姜笑道:“好计谋。”
在物资点的队伍有那么多,DAR压根儿就没进房去,从耳机里只能听出枪声的大概位置,无法判断是否进了房区、拿到物资枪。
GYU的目标是想埋伏DAR的,无奈杀了两三队都还没有在从物资点的必经之路上等到DAR,游戏有时间限制,只好放弃。
两个队伍再次遇上是在最后的决赛圈时,DAR有两把大狙,按理说是不畏惧GYU的,但GYU知道他们狙玩儿得很好,直接放弃掉远程进攻,而是扔了五六个雷掩盖脚步声,直接上来拼近战。
乔予扬料到他们的战术,在他们扔到一个雷的时候,就飞速地买了几个烟雾弹,大概估算了一下他们过来的时机,把烟雾弹扔在原地,让队友迅速分散开。
GYU只是冲上来三个,五排比赛的成员是上百个,选手们在激烈的对战中,不会刻意地去记每个战队淘汰的人数、推算存活人数。
而GYU把位置隐藏得很好,并未露头暴露身影,所以当他们冲上来三个是,DAR理所应当地以为他们只有三人。
一阵激烈的枪响之后,DAR刚解决掉GYU,系统提示游戏技术,第一局被GYU拿下了光源,总比分排名第一。
“操,他们时候还藏了一个人啊?”秦北骂骂咧咧的,“我都没看到。”
乔予扬眸色浓重,脑中对GYU的印象迅速打破,根据他们本局的表现重新制定了新的战术。
后面几局,DAR将“忽猛忽苟”发挥到极致,所有人以为他们要继续发挥猛烈进攻、去抢物资点时,他们又消弭下来,开始进行不要脸的战术,全程苟人,永远隐匿于黑暗中,对手一点人影都看不到。
而当所有人都提高警惕防备路上放黑枪的DAR时,他们又突然地猛烈起来,前期抢抢、杀人,把雷厉风行、见人就杀的打法贯彻到底,猛烈的进攻让其他战队完全招架不住。
上午半场结束,DAR总分排名第一暂居冠军位置,第二名的GYU把积分咬得很近,只比他们低几十分。
老邹把他们叫去休息室,中途休息的一小时用餐时间,他就占用了半个小时,一直在说下半场的打法,和一些战术的运用。
宁珩坐在沙发上,缓缓转动着手腕,缓解酸疼感,他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润湿了,精神强烈的紧绷,打游戏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停下来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有些吃力。
他看了一眼正在喝水的乔予扬,正专注地听着老邹的话,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从兜里偷偷拿出来一张膏药,脸上一本正经地听着教练后面的战术计划,不动声色地撕开药膏,贴在酸疼的肌肉上。
无奈药膏的中药气味太大,刚打开,浓重的味道就飘出来,屋里所有人都朝他这边看过来。
宁珩:“……”
“你手怎么了?”江姜问,“是受伤了吗?”
“不是,”宁珩解释道,“只是有点酸疼。”
乔予扬蹙眉,走过拉起宁珩的手,将他贴的皱巴巴的膏药贴重新得平整,“后面能打吗?”
宁珩飞快地看了一眼队友们关切的眼神,指尖悄悄地蹭了蹭乔予扬的掌心,“当然问题了,你别瞎担心,我没事。”
老邹沉思道:“omega的体力不好,恢复能力也弱,昨天打了整整一天,今天接着打确实有些勉强。要不后面……”
“不行!”宁珩猜到老邹想说什么,立马打断他,竖眉瞪眼的,站起来说:“后半场才是最为关键的时候,我怎么能不上?!”
“可是你的手腕,能保证后面不会失误吗?”赵焱问。
宁珩双手握拳,笃定地说:“我能!”
乔予扬的指腹揉摁着宁珩的手腕,沉默不语。
宁珩见大家迟疑的目光,转头向乔予扬露出求助的目光。
“让他继续打吧,”乔予扬开口,“他能行。”
“我也不希望你们因为我是omega就否定我的能力,”宁珩脸色很沉,“替补当然可以上,但我不认为他能力有我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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