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谋士(184)
郭嘉应了一声,如此心酸的忙,他也不可能帮第二回。
又饶有兴致道:“不知有多少美貌佳人,就盼与燕郎春风一度,重光就真是半点也不动心么?”
燕清扯了扯嘴角。
有个动不动就夜战十回、精力用之不竭的仙凤女,早将他彻底榨干了,哪儿还有心神关注旁的女子?
他也不答,将手边那看了多次的文章给郭嘉递去了:“与其沾花惹草、多管闲事,不如读读这个。”
郭嘉挑了挑眉,接来细细读过后,面上的那点玩世不恭就彻底淡去了,转为凝重:“这是何人所写?”
燕清微微一笑,并不回答此问,而是反问道:“先说说,你认为这写得如何?”
郭嘉直白道:“应当可行,只是具体指派谁去?我不擅此道,文和、公台亦不。你虽较我强些,要促成此事,恐也不够。”
燕清理所当然道:“当然是让定下此策的人去了。”
郭嘉默了一默,哼笑道:“亮公子?”
燕清笑道:“然也!”
诸葛亮曾有段时间绕着郭嘉转,是以郭嘉能看出来,燕清是一点都不意外的。
在考完第三场试后,燕清仗着职权之便,悄悄在给陆逊和诸葛亮的考卷里,额外增加了一道不计入总分的题目。
当然,为了确保不影响他们在其他题目的发挥,给他俩分去作计时用那根香烛,也更长一些。
因考生们都在单独隔间里参考,试后又在不同时间赐予他们享用热汤、祛除身上污垢,也没人注意到,有两人出来的时间要稍晚一些。
那还是陆逊之前的献策给他带来的启发:即便年纪轻轻,磨炼不足,但注定能名传千古的天之骄子的谋略,可不容半分小觑的。
题目倒是直截了当——如何平幽?
等刘表一死,就算蔡氏不肯献出,他们发兵去取,也易如探囊取物;马腾韩遂有勇无谋,对付不难;并州鱼龙混杂,可留待最后;益州地富民广,需平定关中后再做计议;士夑割据交州,偏安一隅,更是不值一提。
在燕清的计划当中,便是先取荆州,再平定河东,横过司隶,攻凉围益,后图并交。
离得最近,又需费神对付的,就剩幽州公孙瓒了。
郭嘉点了点头,问道:“那议儿的呢?”
燕清之所以先抑后扬,就是为了等郭嘉问这句,喜滋滋地拿了出来:“在此。”
郭嘉实在见不得他这得意得有点傻气的模样,眼角抽抽地接过,很快看完,不由带了几分玩味道:“还是嫩了一点。”
燕清毫不犹豫地维护道:“议儿可比亮公子整整小了两岁!”
又辩道:“依议儿计行,也非是不成,只是——”
郭嘉无奈接道:“只是到底要费兵马时力,不必兵不血刃的伐谋上策来得合算,是罢?”
燕清颔首。
凭吕布如今实力,想强攻那半冀和幽州,彻底将公孙瓒势覆灭,也称不上有多难。只是一来他们与公孙瓒势多次合作,关系称得上良好;二则是他欣赏公孙瓒对抗时异族的杀伐决断,想继续将他安在边境,以御外敌。
公孙瓒从前之所以跟主管内政的刘虞闹翻,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得归到他对外族常残暴镇压,不屑怀柔上。
然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燕清虽不至于想得这么极端,却是很赞成公孙瓒的强硬做法的。
这会儿的外族,可不是现代已与汉族能和谐融入、一团和气的那些少数民族,而彻头彻尾是养不熟的恶狼。
毕竟中原富饶优渥,不似塞外苦寒荒芜,为争夺有限的资源,为后代寻求更好的发展,也是人之常情,又怎么可能真将小恩小惠铭记在心呢?
一时的称臣隐忍,不过是势弱时的权宜之计,等缓过一时,就将蠢蠢欲动,伺机反噬其主了。
无论是叫汉族蒙受灭顶之灾的五代十国,还是封闭丧权的大清,燕清一刻都不敢忘记。
他不是对怜爱众生、一视同仁的圣人,也不是淡泊红尘、不问世事的谪仙,而只是个有深重私心、恨不能荡平蛮夷的凡人,倾力庇护的,也只会是留着相似血脉、外柔内刚的大汉子民。
史上的邓艾虽有先见之明,曾上书“戎狄兽心,不以义亲,强则侵暴,弱则内附”,却到底留下了没能抑制住刘渊崛起的遗憾。
燕清既有足够的权力,又清楚这角色的厉害,自不会给他任何忍辱负重、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不只是他,还有轲比能、呼厨泉、去卑……一个都别想逃掉。
燕清定下决心,只微微笑道:“此策可用,也需亮公子去,只是他年纪太轻,恐难以服众,还得压上一年两年,磨磨脾性才行。”
陆逊的答案比诸葛亮的要详细得多,一路洋洋洒洒,不但字迹优美,辞藻华丽,有理有据,最不可思议的是,凡是需要具体数字的地方,都一应俱全。
无论是所需粮草,还是军队部属,攻城策略,前行路线等,具都一清二楚。
要不是燕清非常确定自己出题是心血来潮之举,都要怀疑陆逊偷看了考卷,才能提早做出周全得过分的准备了。
陆逊秉谦虚内敛之道,平日不显山不露水,这次展示出来的,却不是仅仅一个博览群书能形容的了。
燕清毫不怀疑,光看这毫不掺水的数据储量,陆逊恐怕是将他的权限内能查阅的那些案卷典务,都快倒背如流了。
诸葛亮的则一如既往地契合他剑走偏锋的狂性,另辟蹊径。他半点不提以武力攻取,而是直奔招降的主题。
他将公孙瓒的性格淋漓尽致地做了剖析,将弱点悉数罗列,旋即痛快自请,要担任说降使者,直道此策非他去不可成。
燕清可是在演义中读过无数次诸葛亮在东吴舌战群儒的傲人风采的人,对他是否具有此等辩才,当然不做怀疑。
只为慎重起见,才押后再议。
郭嘉被这两份考卷吊起了胃口,硬要帮燕清批阅剩下的试卷。燕清乐得多个靠谱的苦力帮忙,分了许多给他。
就在他与郭嘉议论着一份立意新颖的文章时,门被轻轻叩响,却是赵云求见。
燕清轻咳一声:“子龙请进。”
赵云口中致歉,同时将门推开,阔步而入,面色沉静地向燕清行了一礼,后向坐没坐相、半歪在燕清身上的郭嘉点头致意,再一板一眼道:“主公有要事相请,可否请二位先生尽快去到议厅?”
燕清与郭嘉对视一眼,即刻起身,披上外衣道:“这便去。是为何事?”
赵云道:“是为并州来使。”
不久前还惦记着并州关外那些外狄性命的燕清,闻言只淡定颔首,问道:“是张杨还是张燕所派?”
赵云老实回道:“主公命令下得匆忙,未曾细说,云亦不知。”
燕清猜是张燕:“无妨,去了便知。”
赵云微一点头:“云先下楼一步,好命人备上奉孝所用的车驾。”
燕清不知为何,每次对上赵云时,都不由自主地被对方周边气场给带得认真严肃许多。
明明在赵云刚投入吕布麾下时,还是个忠言直谏、毫不委婉,却蛮好欺负的模样。
因赵云自得吕布重用后,就常常征战在外,奔东跑西:要么镇压江东一带活跃的山越民族,要么对抗青州境内黄巾残党的滋扰,还将无数新兵蛋子训练成像样的弓骑……
燕清每隔一段时间再见到赵云,都会发现他身上那股难以言喻的威严又重了一分。
燕清心里掠过无数念头,莞尔道:“子龙向来仔细,如此便有劳你了。”
赵云抱拳一揖,郑重道:“此乃云分内之事,当不得重光先生此言。”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燕清披衣速度极快,郭嘉却是习惯了慢吞吞的节奏的。这样一来,光燕清一人动作再快也是无用,终归得站在一旁边催边等。
这时他忽想起什么,半是打趣,半是好奇道:“子龙一向恪守上下之别,方才却未称奉孝先生,这是为何?”
他本意是要调侃郭嘉与赵云是否有了不浅私交,不料遭郭嘉瞟上一眼:“重光有所不知,子龙的官职爵位,已然在嘉之上了。”
显然需行礼的一方,是郭嘉而非赵云。只是赵云严以待己,却宽以待人,不去计较郭嘉在这方面的疏漏罢了。
燕清不可思议道:“你不是刚升了六级么?目前是从二品,应与子龙是平级才对。”
因小皇帝饱受惊吓后缠绵病榻,无法主理政事,吕布顺理成章地摄政代权,而他向来不是什么大公无私、顾忌悠悠众口就注意避嫌的人。
一走马上任,就给自己势中之人无数便利,而郭嘉那搁置已久的官爵晋升,当然也迎刃而解了。
郭嘉对此却没半点讶异,耸了耸肩,言简意赅道:“子龙可一直在拼命,我怎么跟他比?”
燕清怔了一怔,再一细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郭嘉纵使为吕布出谋划策,立下奇功无数,多年来积累下的功劳,一下带他飞跃上了从二品(当然,也跟朝廷穷得叮当响、只剩官爵可赏,还是吕布正掌权有关)却还是比不上赵云那一发不可收拾的官运。
这员蜀汉始终位轻重用的大将,仿佛是要弥补他在史上曾经的遗憾那般,在发觉吕布的确是有功必赏、有绩必奖后,就彻底燃烧起了斗志,战役不挑大小都自请出征,出勤率高得触目惊心。
吕布也喜欢用他,一是他是难得良将之才,二是那耿直的脾气和让吕布火冒三丈的嘴,还是让他一直征兵在外的好。
出生入死的浴血奋战,换来的赫赫战功,给他带去了丰硕的成果——一年里少说都得晋升个一到两回,起初张辽还试图跟他暗中较劲,竭力追赶,结果撑了还不到两年,就败得心服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