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短信告白引发的灾难(8)

　　“还可以吧。”从来都是一个人睡，并不知道自己睡姿是怎么样的奴良陆生。
　　“嗯……我睡姿不大好，”北川原接着诚恳的建议道，“如果我睡着了，用绳子把我绑起来放一边，这样子大概挤得下三个人。”
　　奴良陆生开始怀疑自己，我当时为什么不相信他？
　　“现在怎么办？”奴良陆生无奈道。
　　“还能怎么办？就按他说的，绑起来。”伏见毫不客气，“就他这样，别说是三个人，他一个人恐怕都会滚下来。”
　　奴良陆生提出一个实际的问题，“……哪来的绳子？”
　　伏见：……
　　“还有一个办法，”伏见声音低沉。
　　“什么？”
　　奴良陆生在此之前从没觉得睡觉是如此痛苦的事情。
　　按照伏见猿比古的方法，他们两个把北川原夹在中间，用半边身体压住他的四肢防止他乱动，只是效果甚微。
　　伏见咬牙切齿的又一次挥开北川原无意识挥过来的拳头，看他的表情，像是恨不得卸掉北川原的手臂。
　　当然，奴良陆生也没好到哪去，北川原大概是把他当成了抱枕，像八爪鱼一样抱过来不说，等抱着出了汗又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等不那么蒙了，又重新凑过来，循环往复的，让奴良陆生简直想当场打人。
　　终于忍无可忍，伏见下了床，拿起堆在旁边的衣服外套铺了一个简易的地铺。
　　还在床上挣扎的奴良陆生看了一眼北川原，又看了一眼地铺。
　　果然还是打地铺吧。
　　***
　　“抱歉，”北川原把早饭往伏见面前推了推，“我的睡姿大概可能有点糟糕。”
　　“是很糟糕。”伏见言语之中完全不给北川原留面子，“你是外星人吗？”
　　北川原一言不发的挨批，那一副虚心愧疚的样子让伏见突然就提不起怼他的欲望。
　　“啧。”
　　北川原正低着头，等待伏见对他开嘲讽，视野之中却突然出现一双鞋。
　　伏见一巴掌拍到他的头顶，动作可以说是非常不温柔，“抬头。”
　　“没有下次了，”他的声音低沉危险，又带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扔地上。”
　　“好的，没问题！”北川原应的很爽快。
　　奴良陆生忽然从房间里走出来，大声叫他的名字。
　　“阿……北川，”临到嘴边，奴良陆生及时改了口，“有你电话，幸平创真。”
　　可他不是一个星期之后才到。北川原疑惑的接过手机，正想接，却又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
　　“拜托了，伏见！”
　　伏见不耐烦的接过手机，“喂？”
　　也许是那不耐烦的意味太过明显，对面明显愣了一愣，开口时也多了点小心翼翼的味道，“哥？”
　　北川原及时的递上纸条。
　　“你现在在哪里？”
　　“西口车站。”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仁王？”伏见一愣。
　　对面笑道，“怎么突然叫我的姓？嘛，你弟弟迷路了，刚好遇到我。对了，你租住的地方在哪里？我帮你把他送过去。”
　　现在送过来，怕不是要完。北川原僵在原地。
　　“我现在在学校，”伏见撒谎不用打稿，“麻烦让他在你那里呆几天。”
　　干的漂亮！北川原忍不住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然而对面也没有那么好忽悠。
　　“得了，别骗我了，我去过你们学校。南野君说你直接请了五天假，”仁王雅治担心道，“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而且你忘了吗？”仁王雅治叹了一口气，“LINE上有用户的定位的，别想着骗我。”
　　北川原：……
　　伏见：……
　　所以说老同学不是那么好骗的。
　　北川原生无可恋的递出一张纸条：告诉他吧，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
　　挂掉电话，伏见看着快要废掉的北川原，开口：“等会儿你要怎么办？”
　　“没事，”北川原自我安慰，“他到这里至少还有一个小时，我们还可以想想办法。”
　　“北川！”奴良陆生又一次探出头来，“外面有人敲门找你。”
　　“说他叫泽田纲吉。”
　　北川原在这一刻，仿佛看见了火葬场的模样。


第12章 斗智斗勇之二
　　欺骗好人总会有一种负罪感。
　　北川原有时候这方面的负罪感太过强烈，而伏见猿比古则是从来就没有过这种负罪感。
　　用来应付眼前的情况也许刚刚好。
　　为了不露馅，北川原只能躲在楼上。没办法，奴良陆生的打扮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不走寻常路。北川原多次提议要帮他洗掉颇有杀马特意味的黑白发色，却无一例外都被奴良陆生拒绝。显然是要彻底贯彻自己的中二风格。
　　“找我有什么事？”伏见尽量放缓语气，刻意显出一点温柔来。几分钟前死马当活马医的言传身教显然还有点效果，至少排除伏见僵硬的嘴角，语气声调倒是近乎本人。
　　“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泽田纲吉把带来的一盒蛋糕放在桌子上，“顺路来看看你。”
　　从伏见这个角度，可以很明显的看见泽田纲吉背后的奴良陆生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虽然用的是他的脸，但他自己却不觉得违和。事实上，如果换个身体，他也很想这样来一下。
　　蛋糕盒子的包装很特别，那家蛋糕店在这附近很出名，伏见不止一次听说过。最重要的是，这家店离这里得左拐右拐好几个小巷才能到，算哪门子的顺路。
　　但揭穿别人言语上的漏洞从来不是北川原的风格，他大多是打马虎眼混过去，就当不曾注意到。不过此刻在伏见这里，做法倒跟他差不多。要是承认对方是刻意来看他，伏见总觉得心里有一种微妙的排斥感。
　　“说起来，”泽田纲吉像是不经意的回头询问，“伏见君为什么在这里？”
　　奴良陆生：……总有一种被针对了的感觉呢。
　　“打扰你们了我先上楼！”奴良陆生干脆利落的准备溜走，临走前不出意外的收到伏见猿比古的鄙视目光。
　　正所谓队友就是用来出卖的，何况伏见还不算他的队友呢。
　　奴良陆生毫无负罪感。
　　***
　　“你看起来并不担心。”奴良陆生坐到北川原的旁边。
　　“没什么好担心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照这个逻辑，简直没有比伏见更了解我的人了。至于演技，我更加不担心。”北川原摆了摆手，“除非伏见为了整我故意掉马，不过那样子的话我也没办法了。所以现在我只能相信他。”
　　“我现在更该想的是等会我弟来了怎么办，”北川原苦恼的抓乱头发，“他来了肯定要住在这，完了完了，怎么想都是死路一条。”
　　“灵魂转换这么不唯物主义的东西，他一定以为我得了神经病……”
　　奴良陆生：……你就不能放下你的唯物主义吗？
　　奴良陆生眼睁睁的看着北川原虐待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可能有向爷爷发展的趋势。为了保住自己的发际线，他一把抓住还在对他的头发捣乱的手，声音颇有点无奈，“你好歹对我的头发温柔点。”
　　“抱歉，”北川原尴尬的放开了手，他想事情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挠头发，“说实话，你发质真好，一点也不像用过发胶。”
　　……因为他根本就没用过发胶。
　　奴良陆生觉得如果自己现在不说，他大概是永远都没有机会跟北川原解释清楚他其实是个妖怪这件事了。按北川原的脑回路，反正灵魂交换这种不唯物主义的事情都发生了，他其实是个妖怪这件事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其实我——”奴良陆生下意识俯身靠近了一点。
　　变故只发生在一瞬间。
　　“哐当——”
　　奴良陆生先觉得自己的肚子受到了重击，后脑勺上紧接而来的撞击又造成了连击。
　　“……你打我干嘛……”奴良陆生痛苦的闭上眼睛。
　　“条件反射……”北川原心虚的凑近他，“以前和伏见打架打习惯了，他那张脸一靠近我就以为他要揍我。”
　　声音近在咫尺，奴良陆生猛的睁开了眼，刚想狠狠抱怨几句，就被快贴到脸上的自己那张脸震在原地。
　　北川原的手在他的后脑部位揉了几下，一边带了几分玩笑意味地开口问道，“有好点吗，要不要我给你吹一吹？”
　　哪怕换了张脸，北川原也仍然是北川原。
　　他又贴近了一点，脸上流露着几分恐慌，“别呆着呀，不会把你撞傻了吧。”
　　“……没有。”奴良陆生低声说，声音不能辨清。
　　“什么？”因为听不大清，北川原干脆凑耳过去。
　　声音仍然极轻。
　　只是心跳如鼓躁。
　　北川原愣在原地。
　　***
　　楼上的巨响显然也引起了正在和伏见尬聊的泽田纲吉的注意。
　　“发生了什么？”
　　“猫，”伏见挡住想要上楼一探究竟的泽田纲吉，“只是猫。”
　　“因为比较蠢，多动症又很严重，”伏见状似漫不经心的把手搭在泽田纲吉的肩上，没有用力，“不用在意。”
　　楼上配合的传来奴良陆生的声音，“没错，不用在意！”
　　泽田纲吉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配合的转过身，最后意有所指的说道，“我有点事想跟你说，介意跟我出来一下吗？”
　　伏见敏感的察觉对方转变的态度与举止。
　　他扬起一边嘴角，“好啊。”
　　“你不是他，”泽田纲吉的瞳色明亮，却又带着一点黑沉沉的光，气质与刚才判若两人，“我认得出来。”
　　“你是谁？”
　　伏见猿比古饶有兴趣的勾起一边嘴角。高中时候他就对泽田纲吉有所耳闻，有点废柴的普通少年，被北川原格外关照的后辈。偶尔也在教学楼里遇到过几次，不过因为普普通通没什么特点，光记住脸就费了好长时间。
　　可现在看来，倒是与他往日的印象完全不同。
　　“好问题，”伏见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但是，你是以什么立场来问我？”
　　泽田纲吉看了他一眼，棕色眼睛里尖锐的情绪几乎快要藏不住。伏见猿比古喜欢把人逼到死线。
　　“如果只是想问我这个的话，我没有兴趣。”伏见看了一眼表，离仁王雅治的到来已经没剩几分钟。这位老同学在各种意义上都不好糊弄，要是放北川原一个人呆在那里，再加上一个判定未明的奴良陆生，掉马简直是分分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