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奇妙都市日常(86)

　　还有洛雪雪的事情，第一次遇见安冉冉，不正是洛雪雪和龙傲天出状况的那天吗？
　　实在是隐藏的太深了，唐且揉了揉太阳穴，以此来缓解思考的疲惫，他掏出了手机准备打电话给林暮询问状况。
　　没想到林暮的电话确实先打过来了。
　　“喂？”
　　“唐先生，好久不见了。”
　　从手机里传来的是一个熟悉的男声，是白兔先生。
　　解决了林暮的被追杀的危机后，白兔先生便一直以标本的姿态存在，再也没跟唐且交流过了。
　　“您好，请问林暮呢？”
　　“事实上，我正是为了林暮的事情才会打扰阁下，不知您现在能不能来曼彻斯特小区一趟？”这小区就在商业区附近，离这里也不远，白兔先生也绝对不会是因为三缺一才急着把他叫过去，于是他说：“好的，我马上到。”
　　下车之后他打了个车，快速的感到了曼彻斯特，根据白兔先生所给的地址来到了一个二层小别墅。别墅的大门紧闭，唐且四处看了看，一楼的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的，于是他又给林暮手机打电话。
　　对方并没有接电话，但是门却被打开了。
　　门后就是久违了的白兔先生。对方表情凝重，仿佛在面对什么难以抉择的艰巨任务。
　　“晚上好，唐先生。”
　　“晚上好。”
　　“请给我来吧。”
　　白兔先生二话不说直接把唐且带到了二楼，然后去了卧室，里面的情况……有点复杂。
　　床上睡着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陌生女孩，地上躺着的是昏迷不醒的林暮，然后在墙角还有一个尚在清醒，但是一动不动的——安冉冉。
　　“能不能先请阁下将林暮抱到沙发上去？”
　　“嗯。”唐且弯下腰抱起了林暮，趁机看了她几眼，林暮没有什么大碍。“她这是……”
　　白兔先生简洁明了的说：“我弄晕了她。”
　　将林暮安置好，唐且站在原地看了看安冉冉，这次所见的安冉冉的确和前几次都大相径庭，原来唐且见到的安冉冉可以用阳光、开朗、活泼来形容。
　　可是现在坐在地上的她，眼睛赤红，暴虐、愤怒在脸上交加出现。“她这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安冉冉身边显露出了一个笑容，接着沿着微笑勾出脸的轮廓，再接着是身体，柴郡猫慢慢显现在他面前。“是我做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且将目光投向白兔先生，希望得到的答案。
　　答案也很简单，被林暮的乌龙刺激过了头的安冉冉决定今天大下杀手，当她窜进花宴夜家的时候，被严防死守的林暮发现了，于是她也跟着闯了进来。
　　白兔先生和柴郡猫担心林暮手上，于是就赶在林暮进来前准备让安冉冉“意外死亡”但是她们发现安冉冉也不是一个普通人类，之前的那些小伎俩对于安冉冉来说是完全没有用的。
　　无奈柴郡猫只好先困住了安冉冉，而林暮也快要进来了。不知道如何收场的白兔先生，索性破罐破摔，林暮前脚刚进屋子，后脚就被他打晕了。
　　唐且听后，沉着冷静的问了一句：“……那把我叫过来是想干什么？”
　　你们两个地下生物都搞不定，叫他来做什么？
　　白兔先生却是这么回答：“我们两个商量一下，觉得如果是唐且先生的话，一定会跟我们不错的意见，就算没有好的建议，也可以帮我们几个忙。”
　　这回答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唐且没理会这变相的恭维，安冉冉听了半天他们的谈话，完全没明白状况：“唐先生你和他们也是一伙的？！”
　　显然安冉冉并不知道在这几天发生了许许多多和她息息相关的事情，他朝安冉冉点了点头，“很抱歉再这样的情况和你见面，不过我刚刚已经知道了不少真相。”
　　“比如呢？”安冉冉嘴上和唐且套话好拖延时间，私底下整个身子都在不停地挣扎，希望能够摆脱现在的情况，今天真是见鬼了，先是看到一只看似人畜无害的兔子要杀自己，然后一只会隐身的猫朝她笑了笑，她就忽然动不了！
　　“比如你那可怕的嫉妒心。”唐且淡淡的说：“该怎么称呼你呢，是安冉冉？还是澜依霜？”
　　“这都被你发现了吗。”安冉冉没想到唐且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真相，不过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敢影响她的人都要死！
　　“其实我是很欣赏你的作品的。”唐且淡淡道，他看了看酣睡的花宴夜，“这位女孩子是完全不知情的，她的出现就是为了引出你而已。”
　　“引出我？！”她脸色一变，她也是被嫉妒蒙蔽的头脑，龙傲天怎么可能是一个那么容易对女人动心的人。“那这个女人……”
　　“如你所见，就是为了对付你的。”唐且觉得这么说开了也好，免得安冉冉脑洞大开，以后再去找林暮的麻烦。“你以为你做的很隐蔽，但你早就被发现了。”
　　“被发现又如何？”安冉冉挑衅的看着唐且：“你要是敢说出去的话，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为了他值得吗？”
　　“你懂什么？”安冉冉嗤笑一声，“当然值得了。在我那个时候见到龙傲天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会为他而活了。”
　　“我跟你说过我是孤儿吧，你以为我爸妈是怎么去世的？我们全家出去旅游的时候碰见了一个像我现在这样的怪物，他我们全家都给杀了，最后我却醒过来了。你能感受到那种感觉吗，从父母的尸体上爬起来，为什么我会醒过来，为什么我会活着，为什么我要变成弄死我父母那样的怪物？”安冉冉越说越激动，眼中的红色是压制不住的暴怒，“我那时候就想着，要是这么死了就好了，如果死了的话，我就可以去见爸爸妈妈了，可是谁要我死不掉呢，最后我被人发现了，送回了村子里，于是我就成了孤儿，然后我看见了他，那个时候他还在上中学，看见我呆呆的坐在路边，一声不吭的走过来，拿了一袋吃的给我。那种感觉……反正说了你也不会懂得。”
　　安冉冉的心路历程他倒是没兴趣，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么解决了她，要么让她放手，不过这两个选择怎么看难度都挺大的。“你做的这些慕坤知道吗？”
　　“慕哥……好吧，这世上我最对不起的一是父母，二就是他了，不过也没办法，总会亏欠一些人的，以后能够补偿我一定会补偿的。”
　　“所以你就杀了那么多人？”
　　“我没有完全的杀害他们，这是一个概率问题。”安冉冉很不满意唐且的措辞，“比如洛雪雪，她现在过得不见得比之前要差。”
　　“那些没醒的人呢？”
　　“都说了是概率问题，没有机会醒来也只能说他们命该如此。”
　　唐且看安冉冉一脸理所应当，根本没有一点做错事的愧疚感，也许是以往的经历迫使她成为了现在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他莫名的出了神，他自己是没什么反应，但如果沈钦在场的话，估计又要跳起脚来，接着痛心疾首的训斥她了吧。
　　在安冉冉心里，她是只在乎龙傲天，也许长期的无法解除反而让龙傲天在她心中过于理想化，反而成为了她心里的魔障。
　　唐且想起了澜依霜的漫画，里面对于男主角的态度似乎很像安冉冉对龙傲天的执着。
　　“我很想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安冉冉露出自嘲的笑容，无论她怎么努力，可都动不了。“我现在有说不的权利吗？”
　　“你对龙傲天那么执着，觉得只有自己才最了解，觉得他与你是那么的契合，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安冉冉急切的语气暴露自己的内心。
　　“你现在所喜爱的龙傲天，对女人不假颜色，将所有感情全部封闭起来的龙傲天，实际上是你一步步逼出来的。”
　　话音刚落，安冉冉激烈的反驳：“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我！”明明是他自己选择对待女人的态度的。
　　“是你一点点将与他亲近的人去除掉，导致他不敢和旁人太亲近，最后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不是吗？”唐且的声音不大，但很冷静，他残酷的一点点拨开安冉冉脆弱的内心，“你喜欢的究竟是当年对你释放善意的龙傲天呢，还是这个因为你而冷酷无情的龙傲天？”
　　“我……”她急于反驳，可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她为了能够接近龙傲天费劲脑汁，对于与他亲近的一切对象都嫉妒难忍，所以她偷偷的下手给了那人一点惩罚，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手段也越来越大胆。
　　第一次下了死手，是因为安冉冉发现龙傲天对对方动心了……
　　这个发现让她难以平复，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在叫嚣。
　　渴望鲜血的念头越来越重，手上似乎不听她的控制，等甘甜的血液涌进她的嘴里，手上触碰到温热的躯体之后，理智才回到了安冉冉的脑中。
　　她杀人了……
　　但是感觉似乎很好。
　　有时候她在想，也许这是一种本能。
　　作为尸鬼的本能，就是渴望鲜血，就是需要杀戮。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自己，她不敢上前，只愿意默默地守在龙傲天的身边，但心里的偏执的念头一次次的让她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意去清除一切障碍。
　　唐且的话再一次的击碎了她多年来营造的美梦，“我很好奇，其实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龙傲天呢，还是用对龙傲天的执着来证明自己呢，比如证明自己还是人类？又或者是自己的与众不同？听说你还给他寄了自己的漫画，那些东西你觉得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在龙傲天看来，那些就是噩梦，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安冉冉大声的打断唐且，不想再听到他的一言一语，他的话就像是刺一样，慢慢的剜着她的心。
　　“你又不去接触他，用画画来幻想自己的故事，又要用这样的方式去禁锢他，现在结果你很开心吗？他身边会有一个有一个怀春的女孩扑上去，你则要一个一个的解决他们，总会有一天他会发现你的存在，到时候他会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你？会用怎样的态度来对一个快要毁掉他半个人生的人说话呢？”
　　“别……说……了……”安冉冉无力的垂下头。
　　唐且见目的差不多达到了，默默地抱起了林暮，对着白兔先生说：“走吧。”
　　安冉冉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难以自拔，等她再度抬起头时，发现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而她身上的禁锢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