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元气骑士在雄英如何茁壮成长[综](26)

　　“……家？”红发的孩子迟钝地回应一句，他的头痛的厉害，半晌才像反应过来一样，他道：“……只要是安全的地方就行。”
　　……
　　…
　　当八木俊典回来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大概是凌晨一两点的时候，有人接到居民的报案，说是有人在斗殴。摄像头等监控装置几乎在同一时刻失灵，有一段特定时间的录像无法调出。这不是偶然的，而是有预谋的——有人黑掉了监控。
　　地上已经被清理过一遍，但处理得很粗糙，用鲁米诺试剂一喷就出现了反应。警方谨慎地提取DNA，很快发现大部分都是同一个人的血液。
　　……而且一路上都是他的血液。
　　从清理的痕迹来判断…这个人的出血量已经可以致死了。
　　如果再往糟糕一点的方向想，他可能已经死去了。
　　……
　　——这绝对是一场恶性的犯罪案件。甚至可能是敌人集团的所作所为，因为在此后不久，又有人报案说看见一大堆鬼祟的人在街头干些什么。可是当英雄和警方赶到之时，原地又是什么都没有。
　　他忙活了大半个晚上，却始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焦头烂额好一会，在重重追踪，调查，审问之后，效率极高地将目标锁定在一间平凡民居上。
　　这件事和本该被清洗的黑帮——东堂组有关。不过根据他们查到的线索，东堂组如今改名换姓，成为了“死秽八斋会”。
　　有英雄提议，先不能打草惊蛇，于是作战计划被暂时搁浅，他们决定先打探情报，可就在此时他们发现，那件民居已经成了一所空宅。英雄们找到了地下的通道，在探索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治崎廻：我都说了地形超级复杂的)终于以失败告终。
　　此处已人走茶凉。
　　八木俊典到家时，已经是四点多的事情了。天色未亮，他又解除了变身状况。隐隐约约地只能看见地上有什么东西的痕迹，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却发现已经被清理干净，因为清理手法很粗糙，于是就能一眼看出这里被动过。
　　……
　　八木俊典凝重了神色。一晚上的审查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敲敲自己的额头告诉自己稳住心神，别把事情老往坏处联想。
　　——晚上发生的那些事，怎么可能和游侠有关呢？哈，哈，哈。这一定是巧合，说不定是哪个清理工没打扫干净呢？
　　虽然这痕迹看起来真不像清洁工的所作所为。
　　他稳了稳心神，却是放轻了脚步，往上走。
　　痕迹在三楼停住，走廊里有一股很轻微的血腥味。八木俊典闻到这味道，终于心底一沉，他心中最后一首丝幻想被打破。他快步向血腥味蔓延的地方走去，却在半路上被什么东西险些绊了一跤！
　　那是一只藏在罐头里的小猪，它嘴里叼着一块抹布，正翘着屁股慢吞吞地擦地板。旁边还有一瓶喷洒了大半的空气清新剂。在发现有人来，它迅速警觉起来，直接丢了抹布向来人发起进攻！
　　圆滚滚的罐头猪发起攻击的样子很可爱，可爱得有些滑稽。
　　但八木俊典笑不出来。
　　他蹲下身，蓝色的眼睛里散发着幽幽的光：“是我，八木俊典。小猫咪，你的主人在哪？”
　　罐头猪发现是他，才停住撕咬的动作。它对经常给它投食的八木俊典很有好感。罐头猪朝八木俊典哼哼叫了几声，它回头叼起抹布，而后迈着小碎步从门缝中挤进房间。
　　门是虚掩着的，只留下能让宠物钻进去的一条缝隙。八木俊典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推开门来。
　　一进门，八木俊典就被里面浓厚的血腥味激得后退半步。他定了定心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慢慢地走进房子里——
　　地板上的脚印，墙壁上有倚靠过身影之后留下的痕迹，到处到处到处都是血。八木俊典不敢眨眼，满目的红刺伤了他的眼。职业英雄的素养让他压下心中多余的情感，他顺着血液的痕迹缓慢而沉重地往客厅移。
　　而接下来的景象令他在一瞬之间感到了窒息。
　　游侠安静地倒在血泊之中，不省人事。
　　红发的孩子表情却是极其极其安宁的。他似乎是在做一个美梦，于是总是微皱着的眉头终于放松下来，就连嘴角也挂上了一丝笑意。
　　八木俊典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了游侠身边！他颤抖着，将手指比到男孩鼻下。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尽管微弱，但还有些许的气息。但这孩子的伤势太重，他撑不住太久！
　　八木俊典当机立断决定带这孩子前往恢复女郎处！大医院里的医疗措施确实厉害，但这孩子更需要及时的治疗！必须先把伤势稳住，不然他根本就撑不住！金发的男人立刻变身，也不管今天的变身时间已经消耗殆尽，他将沉睡的男孩轻柔抱起，却在此时听见了一丝极其压抑的抽泣声！
　　声音是从游侠的围巾之下传来的。八木俊典这才注意到在那里，竟是还有一个人。
　　他小心翼翼地剥开游侠的围巾。
　　在围巾遮挡住的地方，被少年紧紧环进身体里的女孩不停啜泣着，她看着八木俊典，满眼都是揉碎的光——
　　“救救他。”
　　女孩伸出伤痕累累的手臂，向不知姓名的陌生人求救道：“救救他。”
　　八木俊典一瞬间串起了整个事件。他向着女孩露出了一个笑容，这笑容中的些许苦涩被英雄吞咽下去，他道：“已经没事了，要问理由——”
　　“因为我来了。”


第29章
　　幸亏雄英的各个设施都是最为顶尖的。恢复女郎在简单观察并处理游侠的伤势之后，直接打算进行手术。
　　她甚至行动力极强地从几个大型医院处调动了一些医生来协助她完成手术。
　　可这一过程在小女孩身上犯了难。
　　游侠尽管已经昏死过去，却仍然紧紧地抱住这孩子。八木俊典想轻柔地掰开，却发现在不伤到游侠的前提下无论多大的力气都无法让少年人松开手来——他紧紧地环住女孩，不让她被任何人带走。
　　一想到他为何如此做的原因，一行老师不由得感到些许窒息，其中，共情能力较强的13号老师已经快哭出来了。
　　相泽消太轻“啧”一声，最终还是他皱着眉轻手轻脚地把小女孩从游侠怀里带出。
　　可就在女孩终于被抱离游侠的那一刻，本来安静地躺在床上的少年却猛地挣扎起来！被欧尔麦特抱起的时候他没有感觉，被相泽消□□抚住时他没有动静。可是在发现怀中失去温热的躯体，他却下意识向着前方伸出手想抢回女孩！不能，不能再让她被带走——
　　他身上一些本来愈合了的伤口因剧烈的动作再次被撕扯开，老师们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加重他的伤势。只有Eri流着泪，她扔下刚刚还抱着她的相泽消太，跑到游侠床前轻轻地握住了少年的手。
　　——我在这里。我在的。
　　游侠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红发的少年表情重新变得静谧而安详。
　　这表情不像是怀抱死亡的模样，让看见的人一瞬间忽视掉他身上那些糟糕的伤痕和血污。他的表情似乎在诉说一种更加神圣，更加美好的事情，让人觉得他就要脱离这个世界，走向遥远而甜蜜的——
　　恢复女郎赶走这一帮人：“都出去，出去。”她手脚麻利地戴上口罩：“别打扰我做手术。”
　　她把旁边的手术道具移到床边，边动作着边道：“小姑娘你就别走了，继续待在他身边吧。”
　　……
　　…
　　八木俊典焦急地在门口踱步。麦克老师终于忍不住，想叫他不要那么紧张，却终于听见医务室里终于传来恢复女郎的声音：“都进来吧。”
　　并不是很轻松的语气。
　　诸位老师都心狠狠地提起，一群人匆匆忙忙地进去。
　　八木俊典第一个冲在队伍前列，他的声音干涩，道：“这孩子…？”
　　恢复女郎叹了口气：“听天由命。”
　　几位医生默默朝恢复女郎点头，然后走出手术室。
　　他们的口风很紧，恢复女郎并不担心什么。
　　她指着游侠的胸膛，对在场的老师们开口道：“背后多处中弹，还有些奇怪的镶嵌物，应该是个性的产物。有些上面涂抹着神经毒素，我想办法清除了，但问题是他受伤太久，毒素已经对他产生了影响。”
　　她又指向小腿：“这边也是中弹最多的地方之一。从子弹的深度和肌肉紧绷的程度来看…这孩子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后还能坚持着跑回家……他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头部的伤势不重，看样子像是钝伤。应该是回到安全的地方后，一直支撑着他走下去的那股‘气’消失了，他直接栽了下去。脑子里的淤血只能等他自己恢复。我主要担心的是神经毒素对他大脑的伤害。”
　　“对了，有一点很奇怪，他的腿部肌肉里竟然有两株玫瑰花梗？像是被生生塞进去的一样，外部没有伤口痕迹。花梗和血肉相交织，纠缠到了一起，不过我已经把它取出来了。左手臂内部有五块铁片，情况和上述差不多吧。”
　　“最后…”恢复女郎别来眼，她道：“背上和脖子上的旧伤我就不提了。就算是单从手腕上的伤口来看，这孩子的心里状况…堪忧啊。”
　　那是自残的痕迹。
　　四五道伤口纵横，割痕凌乱地叠加。下手干脆利落，是未曾犹豫的样子。
　　游侠的手一直都很稳。
　　可一时之间，在场的人几乎都无法出声。
　　心思细腻柔软的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即使是硬汉作风的几位老师，也觉得喉头苦涩，说不出话来。
　　怎样的苦难，能带给一个十四十五岁的孩子这么多伤疤？怎样的艰涩，才能让一个人生才刚踏上正轨的少年人选择死亡？
　　恢复女郎垂眸，不忍看见众人黯然神伤的模样，过了许久许久，见房间里的气氛依旧压抑，她有心驱赶这凝然的氛围，于是换了个话题，道：“唔，还有，这孩子好像有异型类的个性。”
　　“不过应该不是什么需要注意的事——”
　　“他的胸口里，有两颗心脏。”
　　……
　　…
　　“那现在怎么办？”
　　“等。”恢复女郎抿了口水，道，“等他能不能熬过去。”如果他能熬过这几个小时，那他就能活下去。
　　熬不过去？
　　………那也没有办法，这孩子的伤势恐怕根本支撑不了转院路上的奔波。她已经尽自己所能了。
　　系统听着，一时间只是想哭。等什么？怎么等？就只是等？